“反正你們在這兒吃我的住我的,就別給我整出亂子!”
李小魚沒詞兒了,隨口搪塞了一句,擺擺手道,“行了,我先給你倆找件衣服換上。”
說著,李小魚就打開衣柜翻找起來,曹操在旁邊道,“小魚賢弟客氣了,我隨便穿什么都行。”
劉備卻戀戀不舍的拽著他身上的龍袍,支吾道,“我能不換不,別的衣服我穿不太習(xí)慣…….”
“不習(xí)慣就別住這兒了,回你的皇宮大院兒去,契約也甭簽了,等著魂飛魄散吧!”
李小魚沒好氣道。
劉備臉色一變,這才嘟嚷道,“那就換吧,不過你能不能給我找件黃色的衣服。”
李小魚無語至極,看來這家伙當(dāng)皇帝當(dāng)上癮了。
最后曹操換了一件POLO衫和一條牛仔褲,劉備因?yàn)閷S色情有獨(dú)鐘,李小魚唯一一套黃色的衣服,就是高中時候的校服。
劉備穿在身上,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看著后背上印著的“南江二中”的字樣,道,“能不能把這幾個字去掉,繡條龍在上邊?”
“行,那你以后就餓著吧,你是真龍之身,我們?nèi)碎g這些俗物入不了您的尊口!”
說著,沖曹操道,“操哥,別鳥他,咱倆先把契約簽了。”
劉備連忙道,“那不繡龍了,我也要簽。”
跟這倆梟雄簽契約非常順利,而且兩個梟雄都對李小魚表現(xiàn)得極為客氣,跟武松那幫人壓根兒就是兩類人。
曹操跟劉備都是歷史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髼n雄,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兒,就連眼睫毛拔下來都是空心的。
他們分得清輕重,也不會把所謂的“氣節(jié)”之類的東西看的太重,在他們眼里,只有實(shí)實(shí)在在的利益。
他們知道在這邊得靠李小魚,知道跟李小魚搞好關(guān)系,至于賠個笑臉,低三下四一點(diǎn)根本不重要。
這就是為什么劉備曹操能干大事兒,而梁山好漢卻翻不起大浪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牛人能屈能伸,而梁山好漢,只能伸,不能曲,跟項(xiàng)羽一個德行。
李小魚把兩人收拾好以后,這才帶著兩人下樓去吃火鍋。
“兩位伯伯,我敬你們一杯。”
安然禮貌的端起杯子,站起身跟李小魚的“曹大叔”和“劉二叔”敬了一杯。
然后道,“今天有點(diǎn)晚了,我得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diǎn)休息,下次找個周末的時候咱們再聚。”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diǎn)多了,因?yàn)槊魈爝€有課,所以安然提前告辭。
李小魚送安然道城中村口,兩人站在馬路牙子旁邊等出租車。
“李小魚,我問你個事兒。”安然突然道。
李小魚心想她肯定要問李小魚突然多出那么多親戚的事兒,不過心里邊早已想好了說辭,“你問吧。”
卻沒想到,安然看著李小魚,輕聲道,“你跟喬娜已經(jīng)分手了,想沒想過再找個女朋友?”
“嗯?你問這個干嘛?”
李小魚感到有些意外,道,“暫時沒想過,一個人不也好好的嗎,干嘛非得要談戀愛。”
安然又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說著,安然下意識的用手捋了一下頭發(fā)。
李小魚想了想,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人竟然是江顏。
倒不僅僅是因?yàn)榻佊绣X又長得漂亮,李小魚總感覺她身上有一股子特別神秘的氣息,那種特別想讓人接近她然后一探究竟的沖動。
還有那天江顏在醫(yī)院里表現(xiàn)出的一面,讓李小魚突然覺得,其實(shí)被傳得跟神一樣的江顏,始終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普通女孩而已。
“說不清楚,還得看緣分吧,這事兒我又不能做主。”
李小魚輕嘆一口,想起江顏的身份,和他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感到有些失落。
“緣分是什么?”安然又問。
李小魚想了想,突然看著對方道,“你今天怎么這么奇怪,最近是不是瑪麗蘇小說看多了,這不像你的風(fēng)格啊。”
他這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今天的大姐頭表現(xiàn)得有些異常,怎么突然那么矯情。
這時候,一輛出租車正好朝這邊開過來,李小魚上前拉開車門,伸手拍了拍安然的小腦袋,笑道,“趕緊回家洗洗睡,以后少看點(diǎn)瑪麗蘇。”
“去你的!”
安然沒好氣的瞪了李小魚一眼,“你就是個大傻子!”
說完就氣呼呼的上車絕塵而去,李小魚站在原地半天沒摸著頭腦,心想好端端大姐頭怎么就突然生氣了?
不過他也沒想太多,他跟安然的關(guān)系要多鐵有多鐵,別說生氣了,就算兩人拿著搬磚拍得頭破血流不共戴天,第二天也依舊得組隊一起上醫(yī)院的那種關(guān)系。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凌晨,城中村這邊不比市區(qū),晚上靜悄悄的,各家各戶早就睡了。
從村口走到自己家大概要走五分多鐘,李小魚一個人走在昏黃的路燈當(dāng)中。
不過剛走了幾步,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似乎后邊有人跟著,但每次回過頭,卻又什么都沒看見。
回到院子,曹操和劉備已經(jīng)坐下,跟武松等人喝酒聊天。
三國在宋朝之前,所以武松等人也知道劉備和曹操,但劉備和曹操卻沒聽說過水泊梁山,中間隔著接近一千年呢。
劉備雖然沒穿龍袍,但坐姿依然是帝王范兒,腰背挺得筆直,坐著主賓位,把椅子換成一根高腳凳子(高腳凳的高度比椅子高),雙手捧著酒杯,沖武松道,“沒想到今日能見到一千年后的英雄豪杰,你剛才說你們做過的那些事,我很欣賞你們,這杯我敬你。”
儼然一副領(lǐng)導(dǎo)的口吻。
武松顯然不喜歡對方這種態(tài)度,一揮手道,“我們梁山好漢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不需要誰欣賞。”
說著雖然也端起酒杯,但卻沒跟劉備碰杯,仰頭獨(dú)自灌了下去。
劉備這廝情商很高,見到對方這個不友好的舉動,也不動怒。
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武松兄弟果然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剛才聽你講你們梁山的事,我劉備之恨早生了一千年,如果我和你們同一個時代,必定和你們一同上梁山,共聚大義!”
“得了吧你!”
曹操在旁邊一揮手,鄙夷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要匡扶漢室嗎?怎么到了宋朝就要跟著造反了?你就是個雞賊!”
也不知道古代有沒有雞賊這個詞。
“你別說話,我跟賊寇勢不兩立!”劉備不悅道。
武松突然狠狠一拍桌子,怒視著劉備,“你說誰賊寇!”
在宋朝,梁山好漢們經(jīng)常被朝廷說成賊寇,雖然他們的確是一幫土匪,但對這個稱呼卻很敏感。
“我說的是漢賊,跟你們不一樣。”
劉備也意識到他這話有問題,連忙解釋。
就在曹操剛準(zhǔn)備開口,肩膀突然感覺被人拍了一下。
扭頭一看,是個燙著鳳梨頭一聲嘻哈打扮的小老頭。
“是你啊!”
華佗笑瞇瞇道,“你也來了,你頭風(fēng)好了沒?”
因?yàn)槿A佗不喝酒,一直抱著平板低頭蹲在一邊玩兒,所以很沒存在感,一直沒引人注意。
曹操楞了楞,“你是誰?怎么知道我有頭風(fēng)的,奇怪,我看著你怎么有些面熟。”
華佗笑瞇瞇道,“你看吧,當(dāng)初你不相信我,要是讓我給你開腦,你后邊就不會頭風(fēng)發(fā)作活活疼死了。”
華佗對當(dāng)年曹操不相信他的事耿耿于懷,來到這邊,問了李小魚后邊曹操的結(jié)局如何,聽李小魚說曹操后邊是頭風(fēng)發(fā)作活活疼死的,華佗這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曹操楞了半晌,突然啊的怪叫一聲,捂著腦袋道,“你是華佗!”
因?yàn)槿A佗換了個發(fā)型和裝扮,所以剛才曹操竟然一時半會兒沒認(rèn)出來。
“曹丞相,別來無恙,你頭現(xiàn)在還疼不,不如我給開腦,放心,我一定能幫你治好的。”華佗笑瞇瞇道。
“來人!”
曹操突然朝后一蹦,大喝一聲,才突然想到他的軍隊沒在這邊,警惕的盯著華佗道,“你休想,你這老頭,當(dāng)初就想謀害我性命,現(xiàn)在還賊心不死!”
“哎呀,我都說了我只是想給你治病啦,你不要醬紫嘛,其實(shí)很簡單的,只要把你頭劈開…….”
“別過來,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
曹操順手拿起一個湯勺,一手捂著腦袋,警惕的盯著對方。
“小嘻哈別鬧了。”
李小魚在旁邊早就樂到不行,看來曹操也有怕的時候,“開腦的事以后再說吧,流星花園出續(xù)集了,你趕緊看去。”
“真的!”
華佗一聽到流星花園四個字,兩個眼睛立馬冒出小星星,“那太好了,我先回屋了!”
說著,抱著平板一溜煙小跑回屋了。
“操哥,看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哈哈!”李小魚看著曹操驚魂未定的樣子,感到特別可樂。
曹操看見華佗離開,這才將湯勺放下,重新回到座位上,摸著腦袋道,“有人成天惦記著砍我頭我不怕,但這老頭說要把我腦袋劈開,然后用勺子把病根挖出來,我聽著怪滲人的。”
說著,扭頭沖劉備斜了一眼,“說不定華佗就是這廝派來故意想害我性命的!”
劉備冷哼道,“漢賊,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