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何倩欣嘴太快,看到有客人上來,有點急,沖上去就說了一句,當(dāng)時把羅瑞弄傻眼了。
“肯定不會掉色的,這衣服都擺這里整整三年了,顏色仍然是這樣鮮艷。”
這對夫妻一聽,扭身就走。
把對面的李麗娟與張秀枝笑得前仰后合,差點沒把肚皮笑破了。
“你怎么不說,你的衣服放了一百年,還那么鮮艷呢。”
何倩欣還沒回過味,小心翼翼問羅瑞。
羅瑞到是耐人尋味盯著對面兩女人,直到把她們盯毛了。
“我們就喜歡賣舊衣服,樂意!”
這時候,何倩欣才發(fā)覺自己說錯話了,去追客人,早沒影了。
她剛要跟師傅說對不起,這時候走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手中拎兩袋子。
“羅大哥,這是老板讓我給你送來了。”
李正五放下海鮮,并沒著急走,看到他攤點上沒賣的貨,又看對面兩個女人張牙舞爪的,這才嘿嘿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師傅,他叫你大哥,你倆誰大??!”
聽到何倩欣還這么實在說話,羅瑞伸出手,狠狠地擰了她鼻子一下。
“臭丫頭,你是要笑話我老嗎?”
何倩欣半天沒說話,她似乎不是這意思吧,只是說那個男人這么老,把師傅叫哥,有點奇怪,跟老有關(guān)系嗎?
走出服裝城的李正五,回到海鮮樓,就把羅瑞在賣衣服的事告訴了薛冰。
薛冰想了想,馬上把會計叫來,現(xiàn)在不是飯口,外邊的客人也不多,叫來一群暫時無事可做的年輕男女服務(wù)員,每人發(fā)了一疊錢,又交待了幾句。
在向華市場中午了,何倩欣打了盒飯,擺到羅瑞面前。
兩人面前一個一個茶杯,何倩欣的杯挺精致,上面有挺多卡通畫,可愛的喝水狀。
整個上午,就看對面一件又一件賣衣服,李麗娟這時候吃著飯,樂呵呵過來。
“組長,你這水平也不行,賣了幾件衣服,別告訴我,再放三年吧。”
羅瑞自然不能跟這種女人生氣,只顧往嘴里扒拉飯,裝沒聽到。
何倩欣有點不滿,但也只是露在臉上,看人走了,一摔盒飯。
“不吃了,賭得慌。”
這能怎么辦,羅瑞只得安慰,“沒事,下午看師傅的,一定能賣兩件。”
當(dāng)然,奇跡自然不會發(fā)生。
到是下午又來了一個奇葩的男顧客,進(jìn)來就問。
“有緊身服裝嗎?”
何倩欣趕緊上前迎客,態(tài)度挺溫和:“什么款式的,女款,還是男款?”
男客人戴副眼鏡,懟了懟,想了幾秒鐘。
“有那種能把人身上的部位都突現(xiàn)出來,使人看上去有棱有角的?”
這什么人啊,還有這么買衣服的?
何倩欣一臉無奈,轉(zhuǎn)身望向羅瑞,這個怎么翻譯。
羅瑞也想罵人,不過,顧客畢竟是上帝,還是認(rèn)真走到面前,扒在對方耳邊。
“那你最好到門口的五金店里看一下。”
這回對面的兩女人沒笑,何倩欣捂著肚子,到了笑了十幾分鐘。
“師傅,這來的都什么人,也太奇葩了。”
羅瑞一仰頭,“下午沒事,休息,記得有客人再叫師傅。”
“好,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半天也沒客人上門,何倩欣覺得無聊,就出去逛街了,反正一會兒回來。
李麗娟摔手走過來,一臉不屑。
“組長,你這工作態(tài)度有問題,我要找盧領(lǐng)導(dǎo)反應(yīng),沒起到先鋒帶頭作用。”
羅瑞這幾天被絮叨得難受,順嘴就來,“一邊呆著去,告訴你,我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等我睡醒了,衣服保證全賣光。”
說完,仰頭閉眼打起盹兒,也不怕衣服丟了。
李麗娟走回去跟張秀枝又扒耳朵,嘰嘰喳喳似乎在談笑話,晚上收攤,又該好好刺激這個組成,聽說在家吃軟飯,這還吃上癮了。
兩人還在笑,下面一幕把她們給驚住了。
遠(yuǎn)處過來一群年輕男女,耳語半天,見羅瑞還在睡了,一個接一個過來,扔下一疊錢,拿件衣服就走。
后面接著,又一個人扔錢拿衣服又走,五張百元大鈔。
李麗娟怎么不會不知道,對面攤位的衣服成本,也就三五十元。
轉(zhuǎn)眼功夫,眼睜睜一群人莫名其妙把店里的衣服拿光了,不,該是買光了。
羅瑞還跟個神仙在睡,兩女人終于無法淡定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的運(yùn)氣,躺著賺錢?
不只是衣服賣沒了,還搶著買,轉(zhuǎn)眼,對面攤位的衣服,沒剩下幾件。
片刻,逛街的何倩欣回來,看到店內(nèi)空蕩蕩的,嚇了一跳。
“師傅,師傅,店被搶了?衣服呢?”
羅瑞被揉捏醒來,手里抓了一堆鈔票,還以為做夢。
“別推我,衣服賣了,賺錢了。”
站在對面的李麗娟與張秀枝,張大嘴半天沒吱聲,這都可以,太夸張了吧!
德悅閣總經(jīng)理辦公室。
“老板,一切都照您吩咐做了,羅哥沒發(fā)現(xiàn),如果沒別的事,我讓服務(wù)員休息了。”
薛冰臉色很難看,來回在辦公室走來走去,望著站在李正五旁邊的會計員,大聲呵斥。
“怎么回事,這個月資金怎么會這么緊張?”
會計是一個年輕畢業(yè)大學(xué)生,經(jīng)驗不足,這時候有點忐忑不安。
“對不起,薛總,其它十幾個連鎖店都在旺季進(jìn)貨,把大量資金都沉淀在貨品上,您也知道,海鮮要預(yù)定的,我們還有幾家店在裝修,您要二千萬,實在一時拿不出,六七百萬還可以。”
“怎么行,這點錢給羅董,還不讓那群人笑死我,好了,好了,你們出去吧。”
說完,薛冰只得揮手,門剛被關(guān)上,馬上拿出手機(jī),手指靈動,一個海鮮借貸群里,發(fā)了一條信息。
“遇急,求資金援助。”
瞬間,數(shù)位海鮮大佬都被驚動,群里成員雖然不過數(shù)十家,卻在海鮮界赫赫有名,市場占有率超過三分之一,此刻紛紛發(fā)來回復(fù)。
“薛老板,開玩笑話,別人缺錢我信,你朝我們哭窮怎么可能。”
類似的言論有七八條,當(dāng)然,大多數(shù)人還是保持旁觀,生意場上,互相拆借到了正常,不過除非急事,一般都先是朝金融機(jī)構(gòu)供貸,很少私人間借助。
薛冰蹙緊眉頭,又發(fā)了一條信息。
“沒錢就算了,我另想辦法。”
這時候又拿起手機(jī),打了幾個電話,結(jié)果都回復(fù)沒現(xiàn)錢。
帳面沒有大量流動資金,對于德悅閣也不奇怪。
到是聽李正五說,大老板在服裝城支起地攤,她就覺得有點不簡單了。
第一次與這位大老板見面,她只覺人和藹沒架子。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經(jīng)過三年積累,大老板的身家驚人。
千家公司總市值,這是一個難統(tǒng)計的數(shù)字,單純以薛冰手中掌握的五六家公司,都要她這個十幾億海鮮店超過百倍。
這不是大佬,也不是巨頭,是能撬動整個世界的大人物。
一個能撬動世界的大人物,身居簡出,卻如何低調(diào),絕對沒那么簡單。
自己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都會對她這個海鮮餐館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對未來的餐廳的發(fā)展也是不可小覷,弄不好,會吃不了兜著走。
很有錢,錢不過就是數(shù)字?
很有錢,對錢沒興趣?
很有錢,錢得不到快樂與幸福?
有錢人的想法,她略懂一二,混到羅董這種地位,境界更不一樣,看人家,把自己弄得又窮又慘淡,還欠銀行的錢,這是給誰看呢?
之前她是答應(yīng)了,在流動資金閑置后,馬上轉(zhuǎn)點零花錢,幸虧會計師小張的提醒,六七百萬也太少了,讓一千家公司老板知道,會成為笑柄。
羅董既然張嘴要錢,起碼也要千萬起步,六七百萬怎么拿得出手。
經(jīng)過細(xì)致考慮,她定了一個保守的數(shù)額:二千萬。
不多不少,還是一年才給二千萬,據(jù)她所知,要是董事長跟最大的三家公司張嘴,每個月至少也是這個數(shù)字。
可是,分布在全國的德悅閣海鮮分店,目前正處于旺季,竟然拿不出來二千萬,把她急壞了。
羅董事長這是什么意思,沒錢要擺地攤,是什么暗示嗎?
是不是,過幾天就要上街要飯了?
切,看她這個嘴。
目前也沒別的辦法,認(rèn)識的董長旗下所屬的千家公司也不多,能想到的只有千合公司的鄭洞天。
經(jīng)過思量,她直接撥通了鄭洞天的電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對方。
“這回我理解了,為什么我花五千萬買的別墅,董事長都不要,你們女人就是細(xì)心,想的周全,不過,實在不好意思,我手上也沒現(xiàn)錢,你知道,前階段剛跟江家展開了一次合作,大部分錢都投到里面,手中也只剩下六七百萬,要不,你拿去用?”
薛冰怒氣沖沖放下電話,鄭洞天果然很狡猾,私下都拿出五千萬了,她只拿二千萬是不是有點少了?
如今也沒別的辦法,既然董事長想練攤,她就陪著,這幾天,盡量隔三差王抽人買點衣服,算是一種態(tài)度。
李正五敲門進(jìn)來,一臉苦像。
“買的衣服堆在倉庫,怎么處理?”
薛冰陰沉臉,瞥了他一眼。
“這還用說,以公司名義,捐助災(zāi)區(qū),作為德悅閣的慈善事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