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著,不知道這老頭跟誰說話,也不知道說的是誰。
不過就在這老頭伸手這么敲了敲的功夫,我忽然就覺得像是有個透明的大蓋子從我頭頂掀了過去。
我正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呢,老頭徑直就走向我,笑吟吟的說道:“好女婿,本該好好迎接你,可家里出了點(diǎn)事,老漢沒辦法,只能一個人來迎接你,快走吧,女兒在家好等你。”
好女婿?說的是我?
我這時候心里頭只有一個想法:看這大叔的模樣,斷然是生不出胡青檸那樣標(biāo)致的美人的。
我忙婉拒道:“老爺子,您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沒成親呢!”
這老頭呵呵一笑,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著急,禮節(jié)是要有的,咱們這就回去辦。”
“您認(rèn)錯人了。”我心里頭有些說不出來的厭煩感,說話的語氣也生硬了起來。
不待他說話,我扭頭就走,我心道:我還得去找我婉清姐呢。
才走幾步,duang的就撞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上,撞的我腦門子生疼。
“好女婿,你是想去找你那位姐姐啊,你姐姐已經(jīng)先去我家做客了,你緊著來吧。”
他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婉清姐?
我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他,說實(shí)在的,見過幾個那啥,他們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慘白如霜,但這個老頭的臉色正常,也沒有一股陰嗖嗖的感覺。
要說攔路搶劫,就我這副窮酸樣,還不夠費(fèi)力氣的。不,不對,他說婉清姐在他那,婉清姐會不會有危險?
見我遲疑,老頭上來就纏住我的胳膊,說道:“走吧,我女兒等的急,再見不到你,怕又要鬧了。”
這話旁人聽著可能就是心疼女兒,可我聽著怎么有一種無奈。
老頭拉著我走,我心里也想去看看婉清姐到底什么情況,就跟著他走,一面走我一面瞥向他的臉。
雖然他臉色正常,可他的腮幫子卻鼓的跟含著個核桃似的。
我不知道是長了這么個瘤子還是怎么,也不便問。
走不多久,見到一個大樹,黑漆漆的我也看不清是什么樹,樹下一旁是個院子,院子里種了幾棵花草。四間房,西邊那間似乎倒塌了??繓|邊的三間都點(diǎn)著燈,從東數(shù)第一間和第三間大概是臥室,燈火稍暗,堂屋亮堂堂的,門上還貼著大紅色的喜字。
我心里頭惴惴不安,我也不認(rèn)識誰,怎么突然就成了人家的女婿呢。
走到門口,老頭樂呵呵的去開了門。門吱呀一聲,我的心也咕咚一聲。。
我站在門口不肯往前走。老頭轉(zhuǎn)身看著我說:“好女婿,快進(jìn)來拜堂,家里是簡陋了些,不過你們的婚房比這里可壯觀的多。”
他說這話,我心里頭更是不解了。我皺著眉頭問道:“老先生,你倒是說說你女兒叫什么,我認(rèn)識的女孩子可真不多,我從小也沒聽我爹說起跟誰訂過親什么的。”
老頭笑呵呵的說:“哎,你白日里不是才答應(yīng)娶我女兒嗎?”
這不是鬼話嘛,我白日里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我答應(yīng)娶誰啊我!
我才要冷笑一聲,可心里冷不丁的突然就蹦出了白天做的那個夢來。
我的心立刻就提了起來。我眼前仿佛立刻就飄起了一片片粗糙的黃紙。媽呀,這樣的話,我不就要跟死人結(jié)婚,也得去死嘛。
我扭頭就走,可是我才走兩步,老頭在我身后幽幽的說:“你那個姐姐,時辰可不多了呀。”
我猛的站住,婉清姐,真的被他們抓住了。剛才在路上我還想,不會是婉清姐閑得無聊給我介紹這么戶人家呢!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內(nèi)心里是想去救婉清姐的,可是我也不能讓自己平白無故的去娶一個死人??!
我年紀(jì)還這么小。哎,年紀(jì)小又怎么樣,話說生命也不過就只剩20天了。
想到這,我只覺得再見胡青檸已經(jīng)無望,順其自然吧。我跟著老頭走進(jìn)院子,進(jìn)了堂屋。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各種花果香味,我抬頭去看,看到了穿著紅色嫁衣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有位六十歲左右的老媽子扶著她。
我看不到她的臉,身材倒是不錯。另一邊坐著婉清姐,她連看我都沒看,跟不認(rèn)識我似的。
婉清姐身旁是個看上去二十二三歲的姐姐,看上去出落的也算水靈。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只是在不斷的打著哈欠。
見我進(jìn)來,她拍拍嘴巴,又打了個哈欠,說道:“姐夫你可來了,快點(diǎn)和阿姐拜堂吧!”
我那時腦海里有個混蛋想法,我看到妹妹這么好看,姐姐應(yīng)該也差不哪里去。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忽然疼了下,我伸手一摸,感覺肚子不像之前那么溫暖了。我心里慚愧,一定是胡青檸生我的氣了。
我進(jìn)退兩難。這時,婉清姐開口說話了,她依舊沒看我,她說:“你們要拜堂,就好好的拜堂,三更半夜的也太倉促了,小九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
扶著新娘子的老婦人瞇著眼睛笑著上下打量我,末了,說道:“成親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我早前翻過黃歷,今天的日子最好。”
說著,她朝我招招手,道:“好女婿快來,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上前拉著婉清姐的手扭頭就走,可婉清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訂在那里了一樣,我根本拉不動。
婉清姐也似乎對我這一行為很是抗拒。
我不解的看著她,想問怎么了,可他們一家人都在場。我這時心里頭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他們能把婉清姐弄過來,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而且一般人也看不到婉清姐的不是。
哎,我心里頭亂起來,這可怎么辦。
“夫君,你在猶豫什么,你是看不上奴家,還是怎么?”
這新娘子說話還頗有禮貌。我也不好硬來,只好委婉的說:“對不住啊姑娘,不是我看不上,實(shí)在是我心里有人了,而且我性命沒有幾天了,我說真的。”
“夫君的心意,奴家心里明白,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日后你若愿意,就娶她做個小。至于你的性命你更不必?fù)?dān)憂,你我拜了堂成了親,你自然也要跟了我去。”
“正是因?yàn)榭粗辛朔蚓陉柺罌]有幾天,你我才能在那邊日日相守,夫君,你還有何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