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嫌棄你,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身份。”
他眸子閃了一下,幽幽說道:“戶部侍郎有三個兒子,唯獨沒有一個女兒,你如此聰明體貼,他定會喜歡。”
戶部侍郎是三品官,如果真的成了他的女兒,湛景態(tài)度強硬的話,兩個人就算是成親都身份合適。
杜挽兮連忙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卻撞在了門板上,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退無可退。
這男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實話跟王爺說,我們二人并不合適,您又何必如此堅持。”
她緊緊的握著拳:“小女子只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牽扯上這些……”
“所以你就找了一頭豬,你覺得外面的那頭豬能夠給你想要的生活嗎?”
他聲音冰冷的說道。
豬?
愣了一下,她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被扔出去的那個男子。
肥肥胖胖的,眼睛都被擠小了,這個稱呼的確挺合適的。
若是跟他在一起……
杜挽兮心中連忙打消了這個想法,不過他說的也對。
若真的跟那男子在一起,的確不是為了追隨自由。
坑都挖好了,可是現(xiàn)在卻跳不下去。
“你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能夠為你遮風(fēng)擋雨的男子而已,他都可以,為什么本王不行?”
湛景冰冷著聲音質(zhì)問。
一方面是感覺到無奈,一方面也是真的疑惑。
“小女子不愿打擾王爺,我們二人即便是身份合適,小女子也自知身份低賤,實在不敢高攀。”
她默了一會兒,打開了房門。
屋內(nèi)的亮光瞬間就涌了出去。
她近乎貪戀的看著外面,現(xiàn)在話都說明白了,逃出去,就再也不用來了。
“沒有本王的允許,你覺得你離得開嗎?”
他又坐在那里,沒什么別的動作,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聲音冰冷,帶著一絲提醒。
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他到底想怎么樣?
兩個人只見了這么幾面,他還真的喜歡上了不成。
“你也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本王,本王只是想對你說,與其看著你許了那種人,本王很想把你留在這里。”
她不想留在這里啊。
“我們二人已經(jīng)有了這種關(guān)系,我又如何能夠放任你跟了別人?”
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初破廟里面的那一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杜挽兮愣住了,難道是因為他幫自己上藥?
“你是說,你幫我上藥的時候看了我的身子,所以要負(fù)責(zé)?”
她猶豫了一下,然后詢問道。
湛景點了點頭。
“的確是如此,你是一個姑娘家,于情于理都要有人給你負(fù)責(zé)。”
原來只是因為這個……
杜挽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又沒人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你也不用想著負(fù)責(zé)。”
她滿臉的認(rèn)真:“說到底,我需要的只是一處遮風(fēng)擋雨的房屋,或者是能夠安居樂業(yè)的一筆銀子。”
潛臺詞是說不需要一個丈夫。
“那你找那只豬……”
他一雙眼睛里面幾乎能噴出火,想到那一個男子,就很失望。
到底是有多么差的眼光才能夠找一個那樣的人。
“只是答應(yīng)做人家的奴婢罷了,畢竟我本來就是做這個的,也是得心應(yīng)手,誰知道這人竟然對我有歪心思,本是不想著跟他走的,只是想順便告知一下王爺,讓王爺斷絕了這個心思。”
她連忙把話給說了出來,一副委屈的模樣。
“等到跟王爺說完了之后,小女子就會跟那人分道揚鑣的。”
原來是這樣。
湛景松了一口氣,不過眼中仍舊是有一些冷意。
“可終究你還是找別人來欺騙本王。”
她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擦著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淚,哭哭啼啼的說道。
“可是小女子有什么辦法?王爺千金之軀,又如何能夠跟小女子在一起,不這樣欺騙王爺,難不成真的等王爺找上門來嗎?”
兩個人又掰扯了很久,誤會也總算是解開了。
在他的眼中,她自卑又敏感,不愿意跟達(dá)官顯貴的人交集在一起。
他也不多說些什么,只覺得是之前的那件事情在她心中留下了傷口。
不過越說越可憐,他的心中也是一陣的酸楚。
“這樣吧,你留在王府里面當(dāng)一個小丫頭,不會有任何的人為難你,本王也不會對你做什么,你照例拿著普通丫頭的月例,攢夠銀子就可以離開。”
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想給她一個機會。
不過在他眼中的機會,在杜挽兮的心中卻是晴天霹靂。
仿佛一個驚雷轟在頭上炸了,杜挽兮也顧不得擦眼淚了,連忙抬起了頭。
看著,就是他一臉憐憫的看著她。
她可憐嗎?
好像真的挺可憐的。
但是也不需要這樣的憐憫?。。。?/p>
杜挽兮深吸了一口氣,剛準(zhǔn)備回絕。
她需要的只是早些離開這里罷了。
湛景卻會錯了意,還以為是她相信他。
瞥了她一眼,又添了一句。
“你放心吧,你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本王就算是真的對你有意思,也不會強迫你,本王還不是如此的人。”
“若是你心悅本王,那自然是一樁好事,如果不是,你攢夠銀子之后也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你可以隨意出行王府,沒人會攔著你,只要本王確定你沒有做那些養(yǎng)豬的事就好。”
養(yǎng)豬……
她莫名的又想到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
他是不想讓她長歪。
杜挽兮長長的嘆的一口氣,沒說話。
因為在猶豫。
自己是堂堂的太后,又如何貪圖這一點銀子。
“我可以走的,不需要賺銀子……”
她弱弱的說道,不過這句話剛說出來就被湛景給打斷了。
“你以為自己有多少銀子?如果銀子真的夠的話,如何想要去找那一頭豬?”
看來是離不開那頭豬了。
暗自嘆了一口氣,杜挽兮又思考道:“可我已經(jīng)好久不伺候別人了,你府上的人萬一刁難我,那我還不如去客棧打雜來的輕松。”
湛景又瞥了她一眼:“王府里除了本王沒有別的主子,本王是不會刁難你的,忙起來幾天都不會在家里,你可以選擇住在外面,也可以選擇住在這里,但是要走的話,必須要向本王知會一聲。”
“那我可以幾天都不伺候你,安心的睡大覺嗎?”
她一句話脫口而出,一雙眼睛里面亮晶晶的,似乎是在期待著這件事,實際上是在想著。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也只是在這里掛個名,等之后跟他告辭離開,再也不以這個身份出現(xiàn)了。
“可以……”
他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反正把她拉過來,也并非是想讓她伺候。
杜挽兮歡快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聽到了他一句威脅。
“如果你在三天之內(nèi)不回來,本王就會出動支隊去尋你,如果看到你在哪個男子的府里,你就晚了。”
他像是在管教女兒,愿意讓自己的女兒沾染一丁點兒的臟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