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愣了一下,沒想到竟是這么個原由。
一時之間,倒是哭笑不得。
秋月攙扶著她,準備把她攙扶進屋子里。
“如今風涼,娘娘可不能夠穿成這樣,不然會著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杜挽兮倒抽了一口冷氣。
“怎么了?”
秋月直接愣住了,連忙松開了手。
自己并沒有用力的抓啊,就是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抓太后娘娘啊。
杜挽兮搖了搖頭,先進了屋里。
秋月連忙跟了上去,眼中有些謹慎。
“太后娘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臉上滿是擔憂,卻不敢再去碰她。
杜挽兮坐在凳子上,上面有軟墊,坐著也并不難受。
只是身上有些難以忍受,因為癢。
湛景所用的那些藥很好,如今也只是一天不到,身上就舒服了很多,那些被劃破了的地方也已經(jīng)開始結痂,泛著一股子癢。
只是仍舊有些傷口沒有恢復,絲絲縷縷的痛。
痛還好忍,可是癢卻讓人難以忍受。
“嘶……”
抬眼看了一眼面前滿臉擔憂的秋月,杜挽兮笑著說道:“大概哀家是老了,所以在如廁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接下來的話,她有些不好意思說。
畢竟,太臟了。
可是剛剛著急,只想到了一個去茅房的話,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說。
“你不要多想,是離開的時候摔倒的,衣服破了,哀家已經(jīng)拿去扔了,就是身上的擦傷不少。”
因為秋月也是女子,自然也沒什么好顧忌的,她把衣服給脫了下來。
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的是傷痕累累的后背。
秋月眼眶一紅,害怕的手足無措。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都破了……”
“太后娘娘,會不會很疼?要不要奴婢去喊太醫(yī)?”
說著,她又要出去喊人。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傳揚了出去,只怕湛景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杜挽兮連忙攔住了她。
“你等等!”
“若是這件事情傳揚了出去,別人該如何看待哀家?”
“哀家只是去茅廁都能摔倒,這件事情若是真的傳了出去,哀家就會成為京中笑柄。”
杜挽兮把秋月給拉了回來,搖了搖頭。
“我們也有一些藥在房里,你幫哀家灑一些在后背就得了,不必要傳出去。”
“可是……”
秋月仍舊是一臉遲疑:“可是那些傷口密集,若是成為了疤痕,太后娘娘就是后悔也來不及了,就算是給了那些人天大的膽子,那些人也不敢傳出去一句話的,大不了我們就說是在屋里摔了。”
她絮絮叨叨,就害怕留疤。
“哀家已經(jīng)決定了,你不必多說。”杜挽兮揉了揉眉心,聲音泛起了冷意:“萬一傳了出去,這個罪責誰能夠擔受?再說了,哀家又不必服侍誰,肉在衣服里,誰能夠看得到疤痕?”
“哀家自己都不在意,誰還能夠替哀家在意?”
最終,秋月眼眶通紅的幫她上了藥。
因為湛景的藥在前面發(fā)揮作用,如今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有些傷口,在走動過程之中,藥粉落了下來,如今把藥粉給補上罷了。
“太后娘娘千尊之軀,又如何受過這種委屈。”
秋月在旁邊絮絮叨叨,她都沒哭,秋月倒是哭了。
杜挽兮搖了搖頭,她受的委屈又何止這些。
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前世的時候,她被別人當成畜牲一樣對待,就連孩子……
眼眶微紅,杜挽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太后娘娘若是不舒服就說出來,可千萬別憋在心里,憋壞了自個,那就不值得了。”
秋月瞧見了,連忙說道。
還以為是自己撒藥的時候碰疼了她,臉上滿是疼惜。
“是不是奴婢碰疼了太后娘娘的傷口?奴婢真是該死!”
杜挽兮搖了搖頭,聲音微微沙?。?ldquo;不關你的事。”
該付出代價的應當是湛安和池白!
好在這一世,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她有的是時間來折磨他們。
“秋月,煮一碗粥,要香甜一些,皇上就喜歡喝這種,等你煮出來,哀家親自端過去。”
杜挽兮吐出了一口濁氣,想到了那個給她下蠱的人,她瞇了瞇眼睛。
那人雖然死了,但是給他準備的藥房還在。
那屋子里面只怕有不少好東西,她也可以拿來用用。
聽說要培養(yǎng)蠱蟲,除了要讓蟲子相互啃食,也要讓蟲子吃下不少的毒藥。
既然他要養(yǎng),只怕那屋子里面也有不少的毒藥在。
如今倒是有了用處。
湛安……
若是給你下了毒,你是否還能活著呢?
杜挽兮的嘴角勾著一抹笑。
若是讓他中了毒,那就能聽從她的號令了。
“太后娘娘,您現(xiàn)在的身子成了這般模樣,還是趴在床上養(yǎng)養(yǎng)身子,等身子好了再去找皇上。”
秋月?lián)u了搖頭,并不贊成這件事:“得到您的身子好了,想做什么都可以,可若一直忙活著,真成了疤痕那就不好了。”
可她在這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那對狗男女。
其余的,她倒是不在乎。
況且只是擦破了皮,很少能有疤痕出現(xiàn),剛剛秋月撒上去的藥粉就有很好的克制作用,不出意外是不會留疤的。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你就聽哀家的,去準備湯。”
湛安最喜歡喝甜湯,尤其是加入了蓮子和山藥的。
清香解膩。
“記得加入蓮子和山藥,配著大棗一起熬煮,熬上兩個時辰,也就到了皇上要吃午膳的時辰,剛好。”
她笑著對秋月吩咐道,一面把旁邊的衣服給穿上了。
晚上沒睡好,如今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秋月出去燉粥了,臨走時還是唉聲嘆氣的。
一覺醒來,感覺后背的傷口更加好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
就是癢的難受了些,不過也可以忍耐。
穿上繡著金色大花的裙裝,坐在梳妝臺前,杜挽兮拿著黛筆,描眉。
涂了唇脂,粉唇上亮晶晶的,略微紅了一點。
只是稍微打扮,就是天香國色,鏡子里的女子柳眉微彎,杏眼水汪汪的,小小的口,膚色也很是白皙,明明是太后,卻把滿皇宮的女子都給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