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只怕價值不菲,上面可繡著金花呢,把這衣服給他扒了,人也別放過。”
為首的乞丐摸了摸下巴,臉上滿是垂涎。
“都是乞丐,不如就留下做個伴吧,有三個相公疼你,豈不是美哉!”
乞丐???
杜挽兮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有些冰冷。
這乞丐怕不是有病吧?他打哪兒見她像乞丐?
有穿的這么好看的乞丐嗎?
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乞丐嗎?
眼瞎!
她本是有些驚慌的,可想了想,自己有輕功在身,話本子里都說,有輕功的俠女揮手就能打倒一大片。
這只是三個只知道蠻力的乞丐,她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看著越走越近的乞丐,杜挽兮吞咽的一口口水。
想到了俠女轉(zhuǎn)身離開的場景,她情不自禁的就運氣輕功跑了過去。
似乎在危機之中,潛能也會被激發(fā)出來。
她跑得很快。
在茂盛的森林里,她如同一只翩翩的蝴蝶,快速的在森林里面穿梭著。
身后窮追不舍的是三個震驚的乞丐。
“這小娘們跑得還挺快,趕緊追。”
“放心吧老大,這森林里面這么大,那小娘們剛剛還迷路來著,怎么可能出得去,只怕跑一會就沒力氣了。”旁邊的乞丐嘿嘿一笑,笑的比較猥瑣:“沒力氣了也好……”
杜挽兮聽的心急。
她也想學(xué)話本子里面的俠女除暴安良,可是卻沒那個功夫。
她練習(xí)了那般久,也只是會運起輕功而已。
沒有什么別的能力,更學(xué)不會如同俠女一般,拿起兵器就能跟人打在一起。
她沒兵器,也沒人家那種手段。
看著身后窮追不舍的乞丐,她只能一個勁的往前跑。
可是這森林就像一處迷宮,越是心急就越是容易焦慮,到最后在這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看了不下三次這一處破廟。
就像是撞見了鬼打墻,根本就出不去。
“別跑了,你根本就跑不出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迷了方向,只怕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乖乖的待在我們身邊,會帶你出去的。”
乞丐笑了一聲,或許是認(rèn)定了杜挽兮出不去,所以也不跟著跑了,坐在破廟外面看著她。
“?。?!”
又一次路過破廟,她徹底的絕望了。
跑的腿都在發(fā)顫,可還是走不出破廟,這上天把她鎖在這里了?
明明不是繞著圈跑的……
“是不是跑不動了?沒關(guān)系,跑不動是好事兒。”
乞丐頭子站起了身子,緩緩的走了過來。
他臉上滿是笑意,頭發(fā)亂糟糟的,充滿著臟污,只是湊近,就讓她聞到了一股惡臭。
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把自己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把尖銳的那一面對準(zhǔn)了這個乞丐。
“帶我出去,要不然,你就永遠(yuǎn)留在這里吧。”
她聲音冰冷,長時間處于上位者,身上自帶一股氣勢。
有輕功在身,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把簪子放到這乞丐的脖子處。
前提是只有這一個乞丐。
而且,她是大家閨秀,不常跟男子接觸,即便是有所接觸,也都是風(fēng)度禮儀全都在線的世家公子。
又怎么可能會遇到這種猥瑣的歹人。
“你想威脅我們老大?把我們兩個當(dāng)什么?”旁邊的那兩個小乞丐也跑了出來,往地上呸了一口,三個人把她包圍住了。
乞丐打架不懂章法,自然也不覺得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厲害。
一下就撲了過來,想把她壓在身下。
“啊……”
控制不住的尖叫了一聲,杜挽兮拿起自己手中的簪子,對著他們刺了過去。
宮中出來的簪子,為了防止戴簪子的時候觸碰到貴人的身體,所以簪子很鈍。
根本就刺不進(jìn)人的身體,可現(xiàn)在有內(nèi)力護(hù)著,她猛的一刺,竟真刺進(jìn)了一個小乞丐的肩膀上。
應(yīng)該是碰到了血管,血直接就涌了出來。
那個小乞丐疼到渾身顫抖,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杜挽兮一下就松了手,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這刺的離脖子比較近,這乞丐該不會是死了吧?
看著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的乞丐,她嚇的心一顫。
前世今生,連一只雞都沒殺過,更荒謬殺人了。
雖然也知道,想上位就必須踩著人的鮮血上去,可從來沒有真正殺過人。
甚至也沒下令害過別人……
唯一害的人也就是池白,卻只是把通水性的她推進(jìn)河里。
如今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你該死!”
乞丐頭頭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自家兄弟,回過了神,連忙把他肩膀上的那一根簪子給拔了出來,本想直接扔掉,可一看是金的,又放進(jìn)了懷里。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朝著杜挽兮撲了過去,沒了利器,她也就沒了危險。
湛景用了好久才找到了破廟,他在破廟的后面,看著面前略顯破舊的廟,松了一口氣。
本來還在懷疑別人,如今若是自己晚了,那倒不好。
這破廟本也是靈廟,是求姻緣的,聽說還很靈驗,可是在幾年之前,旁邊開了另外一間廟,不僅包攬了姻緣,而且升官發(fā)財,仕途順暢,都可以去那一間寺廟求簽,久而久之,這一間廟也就無人問津了。
“啊?。?!”
前面有女子驚叫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恍惚之間,又見到了那個跪在地上,眼巴巴瞅著他的委屈女子。
是她。
她在,那剛剛的聲音……
暗道不好,湛景連忙轉(zhuǎn)到了寺廟前面。
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到寺廟門口地上躺了一個人,那人衣著破爛,肩膀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著血。
應(yīng)該是沒死,畢竟胸膛還有起伏,可是這樣流下去,只怕也離死不遠(yuǎn)了。
他再往前看,就見到有兩個衣衫同樣破舊的乞丐坐在地上,撕扯著別人的衣服。
撕扯下的衣服隨后的往后一扔。
那衣服很是眼熟,上面還有金色的繡花。
是她!
湛景眼神一冷,連忙跑了過去。
地上,杜挽兮面色慌張,看著面前兩個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的乞丐,心中一陣的惡心。
衣衫被撕破,她忍不住的驚呼,可是這些叫聲在這兩個乞丐的耳中,似乎并不是威脅,反而是天籟。
“荒郊野嶺的,你叫吧,你以為有人會來救你……”
“啪!”
剛剛還在得瑟的乞丐頭頭一腳被人踹飛。
旁邊的小乞丐剛反應(yīng)過來,抬起了頭,也被人踹飛了。
湛景這兩腳用的力氣可不小,這兩個人直接就暈了。
“你沒事吧?”
他連忙低頭看下去,直接愣住了。
她衣衫已經(jīng)被撕破,本來精致的裙子已經(jīng)變得衣衫襤褸。
面色蒼白不說,一雙眼睛也是紅紅的。
發(fā)絲凌亂的鋪散在地上,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雙手環(huán)抱,緊緊的護(hù)著自己的胸前,隱隱約約的可以見到手下的風(fēng)景。
“移開眼睛。”
她本來心中垂了一塊大石,如今大石落下,剩下的就只有了后悔。
早知道就不找乞丐問路了。
也或者,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換一個位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