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意識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且身邊還坐著臉色陰沉的林子爹,他放下手里的羅盤,看向我,開口:“醒了?”
“林叔,我又怎么了?”
林子爹盯著我眼睛,試探道:“你不記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我只記得我們遇到了一群無賴,然后我們和那些無賴打了起來,因為人數(shù)懸殊,我們落了下風(fēng),之后我的墨鏡被人拿走了,他們都說我是怪物,再然后我感覺眼前一亮,周圍就響起了慘叫聲,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揉了揉后腦勺,仔細(xì)回憶道。
“沒了?”
“沒了。”
林子爹皺了眉頭:“那就奇怪了。”
“什么奇怪了,林叔,我到底怎么了,還有我眼睛怎么了,為什么他們看到我的眼睛都說我是怪物?”我看著林子爹問道。
林子爹嘆了一口氣:“這事你還是問你師父吧,他比我更清楚,不過小川,林叔得提醒你,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取下墨鏡,更不能讓別人看到你眼睛,要不然要出亂子的……”
“為什么?”
“以后你就明白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出去了。
我想來想去,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算了,不想了,既然林叔都這么說了,那等拿到《葬陰經(jīng)》我回去問老道,要是老爺子不肯說,那我就撒潑打滾,不信他不說。
躺了半個小時。
六子趴在門口叫了一聲唐哥,我讓他滾進來,這小子這才嬉皮笑臉滾了進來,而且手里還拿著一個紙袋:“唐哥,您醒了?”
“手里拿著什么?”
“沒什么,就是幾張票據(jù)。”
我看六子遮遮掩掩,便讓他將紙袋拿過來,剛開始這小子說沒啥,可被我一瞪,這才將紙袋拿了過來,可當(dāng)我看了一眼紙袋里的東西,腦子有些糊涂。
“什么情況?”
六子撓了撓頭,為難道:“林隊不讓說。”
“如果你還想認(rèn)我,那就快說。”
“這些錢其實是給別人的撫恤金,因為那天的事,有不少進了醫(yī)院,而躺在醫(yī)院活著的人叫嚷著要告你,林隊一看情況有些控制不住,便想私底下解決,可我覺得這事必須和唐哥您通個氣,所以就拿了錢過來問問您的意思,如果您說不給,那這錢我就給林隊送過去。”
聽到這。
我有些糊涂:“那群孫子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林隊說這次的事有些大了,而且自從那天后,那群孫子里有八個進了精神病院,四個則被送進了醫(yī)院,哦,對了,那個紋黑龍的好像成植物人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六子將紙袋里的錢裝了回去,仔細(xì)想了想才給我說。
紋黑龍的?
那不是搶我墨鏡的大個子嗎?
他怎么成植物人了,我也沒干啥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時,大雄推開門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胳膊上纏著繃帶的張順,大雄看到我沒什么事,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張順低著頭不看我,像是在躲我。
“張順?”
我喊了他一聲。
張順像是沒聽見我喊他。
大雄推了他一把,這小子這才抬起頭,可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我下了床,走到他跟前,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子雙腿發(fā)抖,像是害怕我。
“張順,你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
“小……小哥,你別問我了,這事我已經(jīng)說了三遍了,我不想再說了,如果您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去問問林隊長,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那個二毛,他也知道。”我還要逼問張順,可這小子低著頭死活不肯開口。
坐了幾分鐘。
張順的手機響了,是他弟弟張平打的電話,說是家里來人了,讓他哥張順趕緊回來,張順掛了電話,然后說他有點事要回去處理便轉(zhuǎn)身離開,我連忙喊住他,讓六子從紙袋里抽出十張紅票子塞給他,并說這幾天麻煩他了,張順推辭說他不要,然后轉(zhuǎn)身出了門。
“這人是條漢子。”
六子說了一句,便將錢放了回去。
我走到沙發(fā)前,一屁股坐了下來,并敲了敲腦袋想昏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張順不肯開口,而那個紋黑龍的大個子是因為什么變成了植物人,可想了好久,就是想不起來,我只記得眼前一亮,緊接著就聽到有人慘叫,而且我聽到張順說我眼睛怎么了,難道真是我眼睛和別人不一樣。
這念頭一冒出來,我拿起桌子上的鏡子,仔細(xì)看了看,可眼睛黑白分明,并沒有不正常啊。
“大兄弟,后天我們得回去一趟。”
“后天?”
大雄點了點頭,開口:“快到鬼節(jié)了,我們留在這不合適,再者我這次的身體受了點破損,得回去讓老爺子給我修一修。”
“那我今天下午就去張順那拍《葬陰經(jīng)》,拍好了就裝訂成書,然后我們?nèi)齻€一起回去,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還有許多問題要問老道,要是不問的話,我腦子肯定要炸了。”
大雄沒有說話。
中午十二點,六子媳婦做了飯,我們幾個隨便吃了飯,在去之前我給張順打了電話,可這小子不接電話,我又讓大雄打,可張順的手機竟然關(guān)機了,雖然心里慌慌的,可我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反而看著比大雄還冷靜。
一點半。
我向六子要了鑰匙,和大雄開車去了老四胡同,因為胡同口被一些攤販占道,我和大雄只好鎖了車走著進了胡同。
可就在我們到張順家門口時。
一個騎摩托的人忽然沖了過來,而且明擺著是沖我來的,大雄第一時間連忙推開我,這才沒有被撞到,大雄對著那騎摩托的人大罵了一聲,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過來。
“怎么樣,大兄弟?”
“我沒事。”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
可就在這時,四合院里傳出張平的驚呼聲,我臉色頓時一變,直接推門沖了進去,而大雄見我沖了進去,也顧不得什么沖了進來,可當(dāng)看到面前的情景,他頓時傻眼。
“哥……哥你別嚇我。”
張平推著渾身是血的張順大哭道。
我快速在襯衫上撕下一條布,給張順扎在傷口的三指處,看到傷口的血不再冒了,這才對六神無主的張平說:“你去找些紗布和云南白藥噴霧劑,再找一瓶烈酒,記住,沒有拆封的,我先給你消毒止血,包扎好就送醫(yī)院。”
“家里沒有紗布……”
“沒有就去買。”
張平又支支吾吾:“我……我身上沒錢。”
我二話沒說直接掏出一百,塞給他,他拿起錢,一下子就竄出了門,我招呼著大雄過來幫忙,可大雄過來看到張順的傷口,眼睛里竟然布滿了驚恐,我讓他快點,好一會兒他這才磨磨蹭蹭走了過來,我和他搭了把手,將昏迷的張順抬到床上,為了防止傷口惡化,我決定將傷口里的黑色箭頭拔出來,可剛要動手,大雄忽然攔住我。
“你干什么?”
“大兄弟,這玩意你不能碰。”
我看了看那黑色的箭頭,有些不解:“為什么不能碰,這東西不就是普通的箭頭嗎,再說了,這人命關(guān)天,我哪還管得了那么多。”說著我一邊捏住箭頭的尾部,一邊按住張順的傷口,吸了一口氣就將箭頭拔了出來,而箭頭拔出來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手心被燙了一下,而且被燙的地方竟然起了黑絲。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