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掄了一巴掌:“同樣是出車禍,為什么你完好無損,二毛,你他媽今天若是不給我說清楚,老子就卸了你一條腿信不信?”
二毛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
他看著我,像是見到了鬼:“你……你是朝……朝奉爺,不……不可能啊,你不是被燒成灰了嗎,怎么會還活著,不對,你沒死,你整容了……”
“你他媽才整容了。”
我又扇了這王八蛋一耳光。
他抱著我的腿,聲淚俱下道:“朝奉爺,這事可不能怪我,我只是混口飯吃,你要怪就怪他,是他要你死的,再說了,你就算不出車禍也活不了幾天,我那樣做其實是在救你……”
“你大爺。”
我氣得連踹二毛好幾腳,這王八犢子到現(xiàn)在了還他媽說這些廢話,要不是他,老子能被燒成那逼樣嗎,如果不是他,老子也不用變成現(xiàn)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二毛抱著我的腳,痛哭流涕,我一腳踢開他,然后坐在旁邊的臺階上,使勁搓了搓臉。
這他媽算什么事。
二毛揉了揉被踹疼的肚子,然后走到我旁邊,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我:“朝奉爺,您老要不抽根煙消消火?”
我瞪了他一眼:“二毛,老子待你不薄啊,當初你收了一件假綠銅佛被權(quán)叔罵得狗血淋頭,是老子給你說的好話,這就不說了,去年你倒騰老貨,被人告到了局子里,是不是老子出錢撈你出來的啊,還有三個月前,你說你手頭緊,我是不是二話沒說就借給你一萬塊,可你他媽怎么對老子的,竟然和那癟犢子合伙給老子下套,二毛,你他媽良心被狗叼了啊。”
“朝奉爺,我錯了。”
二毛低頭認錯,態(tài)度那叫一個誠懇。
我見這小子認錯了,便原諒了他,可想起那天的事,我問二毛到底怎么回事,剛開始二毛支支吾吾不肯說,可被我給了兩個大肉包,這才捂著臉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那天二毛收了那人的錢便帶著那塊印開車到了我鋪子,剛開始他也猶豫不決,可想到那包里的幾萬塊錢,他吸了一口氣便下了車,接著下來的事我也知道,不過我不解的是那天我和二毛都在車里,可為什么就我一個人被燒成那副樣子。
二毛看了我一眼,解釋道:“那天我穿了防火衣,而且在車子燒起來之前我就踹開車門出來了,至于您,因為腦袋磕在車頭一下子昏了過去,我原本想著要救您,可這還沒動手就被人一棒子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天后了,后來您被火化,我偷偷去看您,可被于小六看見了,他看到我,上來就是一頓暴打,自那以后我便沒有再露面,可今天早上,他給我打電話,讓我來一趟醫(yī)院,我不想去,可被他拿我倒騰老貨的事要挾,沒辦法我便打了個出租過來,可沒成想?yún)s遇到了您……”
“他什么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十點多。”
我看了看表,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十一點了。
這癟犢子葫蘆里買的什么樣?
二毛抬眼瞥了我一眼:“朝奉爺,這事真不怪我,我只是個跑腿的,如果您要找那人報仇,那我可以給您帶路……”
“想拿我當槍使啊!”
二毛臉色一白,訕笑道:“哪能呢,我這不是替您抱不平嗎,當初要不是他,您也不可能遭這么大的罪。”
“諒你也不敢。”
我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
既然這事都弄清楚了,那我接下來就找唐邕那癟犢子算算賬,不過在算賬之前,我得先將自己的身體造出來,還得向老道討點本事,學成了才能去找唐邕算總賬。
打定主意。
我直接出了樓梯,來到一樓大廳,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二毛這小子跟在我身后,我問他跟著我做什么,這小子說他欠了債正被人到處追殺,還讓我收留他一段時間,聽到這小子這話,我冷笑了一聲,沒理會他直接出了大門。
而在大門口。
大雄和張順勾肩搭背正說著什么,而六子靠著車門抽煙,剛一抬頭就看到我身后的二毛,他臉色一沉,直接飛起一腳就踹了過來,二毛沒有防備,被踹翻在地,想要開口罵,可為了不被追債的盯上,他選擇閉嘴,六子踹了一腳還不解氣,又狠狠扇了他兩個嘴巴子罵了一句狗日的。
“行了,六子。”
我看了一眼二毛,然后對六子說。
六子朝二毛吐了口唾沫:“今天看在唐哥的面饒了你這豬扒臉,若是日后再讓我遇到你,老子準揍得你爹媽不敢認。”
“……”
二毛低著頭沒吭聲。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們都上了車,六子瞪了一眼縮在角落里的二毛,然后才開車,我坐在后座,閉著眼睛想事情,可剛想出點眉目,忽然大雄推醒了我,我坐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車子被人圍了,而且圍的人手里拿著一米長的鋼管,二毛看到為首的那個人,便將整個腦袋塞進屁股底下,我看到這小子這幅慫樣,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哐當。”
車頭被砸了一下。
六子想要下車,可被我拽住了。
這幫孫子都是些亡命之徒,和他們硬碰硬,那吃虧的只有我們,再說了,他們要的是二毛這癟犢子,只要我們將二毛交出去,那這事就算過去了。
“朝奉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他媽還有臉說。”
六子一轉(zhuǎn)頭就扇了二毛一巴掌。
二毛抱著腦袋都不敢回嘴,我看著他,問他到底怎么辦,他搖頭說他不知道,說完還死死抱著我腿讓我救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你欠了多少?”
“三……三十萬。”
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氣得磨牙。
媽的,這狗東西當我是提款機了。
就在我愣神的空兒,車玻璃被這幫孫子打碎了,而且還有幾個膽大的,直接跳上車鉆進車里就拽張順,張順罵了一句便抬腳踹,可被抱著腿拖了下去,我一看,頓時罵了一句,直接開了車門將二毛踹了下去。
“六子,抄家伙。”
六子二話沒說直接抄起一個扳手。
大雄看到我們都下了車也捏著手骨下來,那雙虎眼掃了圍在外面的人,鼻孔里竄出一股冷氣,這些人看到大雄人高馬大,有些猶豫,可還沒一會兒,他們又圍了上來。
我摸了一根煙,點了火:“兄弟,談?wù)劊?rdquo;
“談你媽……”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為首的那個人敲了開罵的小弟的頭,然后走上前看著我,三角眼在我和二毛身上溜了溜才開口:“今個我不傷人,只要你們給錢我就走人,如果這小癟三給我再下空套子,那我只能說對不起了,一會給你們斷胳膊斷腿,那可不關(guān)我的事。”
“人,我給你們,至于錢,沒有……”
“朝奉爺,您不能把我交出去啊,一旦我落到他們手里,那肯定活不成了。”二毛一聽我這話,嚇得臉都白了:“朝奉爺,您行行好,幫我這次成不成,只要你幫我墊上錢,我二毛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唐哥,別聽這王八蛋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