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找個人驗證,老頭走了過來,看到大雄一臉慘白,他下意識看了看我,問我這怎么回事,我剛要說話,大雄便搶在我前頭說了。
“老爺子,我和大兄弟切磋呢。”
“切磋?”
大雄給我使了使眼色。
我心里一笑,然后替他圓了這個謊:“大雄說的沒錯,我們兩個練摔跤呢。”說著我拉著大雄起來,大雄強忍著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擠眉弄眼道:“你小子下手也太黑了,我這剛擺好架勢,你就撲了過來,要不是我底盤硬,早被你掀翻了。”
我暗罵了一句你大爺。
老頭看了看我們,然后朝我招了招手。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走了過去:“老爺子,還陽書的事怎么樣?”
“還陽書的線索寶珩齋的齋主答應給,不過他還有個條件。”一聽還有條件,我不想再聽下去,這王八蛋坑了我一次,讓我白跑了一趟,這次又他媽的讓我當炮灰,不干,我就算是不要還陽書的線索,也不做這王八蛋的跑腿。
老頭見我變了臉,便勸道:“臭小子,這事呢,你先別急著拒絕,等我給你說了你再拒絕也不遲,不過你放心,這次絕不讓你為難。”
“真不坑我?”
“不坑你。”
聽到老頭說這話,我放心了。
寶珩齋那操-蛋屋主我信不過,可老頭我信得過,再說了,老頭在這片有威望,我自然信老頭。
老頭見我表情和緩了,這才開口:“其實這事呢很簡單,就是讓你再去趟陽界,找個叫張順的人,從他手里將他父親留下來那本黑色《葬陰經(jīng)》拿來,這事就算是成了。”
“張順?”
該不會是我見到的那個張順吧?
老頭給了我一張照片,我一看,頓時笑了,原來要找的人就是我白天遇到的那小子,既然是我認識的人,那這事就容易辦了。
想到這。
我對老頭保證道:“老爺子,您放心,那本《葬陰經(jīng)》我明晚就給你們帶來……”
“不著急。”
老頭將照片遞給我,又叮囑道:“找人費些時間,這樣,我親自給你扎個紙人身體,這個模樣我就按照之前的紙人模樣給你扎,省得你換來換去麻煩,而且這次我讓大雄跟著你,如果有緊急情況,讓他回來通知我,到時候我去救你。”
“沒事,我能應付……”
大雄拍了拍胸膛,擔保道:“老爺子放心,我會保護好大兄弟的,保準不讓他不受一點傷,如果大兄弟回來破了皮,您就將我腦袋擰下來當?shù)首?,我大雄絕無二言。”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聽到大雄的保證,老頭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女陰鬼也眼紅:“老爺子要不您也讓我去吧,大胖他心思粗,有些細節(jié)沒有我們女人觀察力強,萬一小鍋鍋遇到危險,那豈不是回不來了。”
我呸,你才回不來。
我瞪了女陰鬼一眼,可她眨巴著眼睛對我使眼色,我扭過頭沒理會她,帶一個大雄就夠我受了,如果再加上女陰鬼,那我還能完成任務嗎,再說了,我和張順認識,如果順利的話,幾個小時就搞定了,可如果我?guī)н@兩個鬼那我還怎么完成任務,別到時候給我拖后腿。
老頭捋了捋胡須想了想,最后點了點頭。
我想說不用了,可女陰鬼在我腰上掐了一下,而且力道很大,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媽的,老子現(xiàn)在越混越回去,一個女鬼也能欺負老子,這要擱以前,別說一個女鬼就是個女流氓也無法近老子的身,可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zhuǎn),我現(xiàn)在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而且還是被個女犬欺負。
“你們兩個收拾一下,等天亮在門口集合,唐川,你跟我走,我給你燒個香,等燒了香,你以后也能吃陰界的冥食了。”
老頭說完便轉(zhuǎn)身。
我心里一喜,趕緊跟了上去。
女陰鬼扭著屁股回去收拾了,大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可揉了好一會兒,手腕還是疼,而且像是斷了一樣,他看著我的背影,低聲嘀咕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去藥店買紅花油。
我跟著老頭穿過整個鬼街,街上賣吃食的攤子很多,那味道聚在一塊,饞的我口水快要流下來了,老頭回頭看了我一眼,眼里閃過一絲擔心,可等我仔細去看時,那眼里卻成了無奈地笑意:“怎么,眼饞了?”
“這味兒太勾人了。”
老頭忍不住笑罵了我一句:“你小子就是貪嘴,不過這事也不能怪你,自打你進了陰界,你就沒吃過東西,如果這事擱在平常的鬼身上早就餓昏了頭,可你小子倒好,只是眼饞卻不昏頭,看來這股氣提的不錯,讓你保持了活人該有的自制力。”
“老爺子,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你說。”
我想了想才開口:“我親眼看到我死了,而且身體也被燒了,可您怎么說我是個活人,而且我最奇怪的是剛才我打?qū)氱颀S屋主的時候,他的臉竟然一下子腫了。”
“你吃過什么?”
“什么意思?”
老頭拿起我的胳膊,指著那紅色的斑點解釋道:“你之所以和我們不一樣有兩個原因,一是在你生前吃過存陽氣的活物,這種活物很罕見,而且數(shù)量特別少,如果不是拼了命,這種活物根本不可能被抓住,第二則是你脖子上帶著的東西,這兩者加在一起,這才導致你呈現(xiàn)出活人的樣子。”
血蛆。
老道給我吃的血蛆。
之前我還罵老道惡心我才讓我吃血蛆,可今天聽到老頭說的話,我才明白老道是為了讓我保命,忽然我想起那天老道捂著的胳膊,那上面好像還滲出血。
想到這,我有些愧疚。
老道拿命保我,可我竟然還罵他,唐川,你真是可以了,老道辛辛苦苦將你拉扯大,這沒有享受你的孝敬也就罷了,你還那么罵他。
“臭小子,有些事并不是表面那么簡單的,如果你還要繼續(xù)走下去,那就用你的心去辨別對錯,只要心初一,那一切都不會迷惑你。”
我怔怔地看著老頭。
這話老道也說過,而且一模一樣。
老頭見我看他,不自然移開視線,我看著他,問他怎么也說這話,他沒解釋,只是悶頭往前走,我見他不說,也沒有再問。
走了半個小時。
老頭在一個鋪子停了下來,我抬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鋪子竟然是棺材鋪,而且門口堆滿了笑容可掬的紙人,老頭掏出鑰匙開了門,然后推開門走了進去,我打量著棺材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杵在外面做什么,還不進來。”
“哦。”
我應了一聲,然后抬腳進去。
可門口的紙人伸出腳絆了我一下,我頓時摔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來,卻又被紙人踹了一腳,我被這一腳踹得火大,一骨碌爬起來,怒氣沖沖要踹回去,紙人見勢不妙,竟然撒丫子跑了,那速度溜得幾乎能趕上火-箭了。
“不想被點,都給我老實點。”
老頭出來敲了敲紙人的頭,紙人立馬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