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區(qū)一共有九個街區(qū),此時第二街區(qū)的一棟別墅里。
一個穿著打扮很帥氣的男人,正坐在一張真皮椅上,手里拿著一本《京華煙云》,正看的入神。
他看的并不是中文翻譯版,而是純英文,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他時而微笑、時而皺眉,完全忽略了房間外吵鬧的聲音。
這個男人便是黑手協(xié)會的第二管司,林田東。
平民區(qū)一共被黑手協(xié)會分為了九個街區(qū),每一個街區(qū)都有一個管司,負責經(jīng)營和監(jiān)管街區(qū)。
而平民區(qū)表面是屬于朝霞市的,但是其實都有黑手協(xié)會負責打點管理。只要每年的百分點能達標,上邊幾乎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所以管司之職,在各個街區(qū)擁有極高的權(quán)利,甚至可以說除了黑手協(xié)會部長之外權(quán)利最大的人了。
就在林田東看的正入神的時候,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二管司,上面說讓你去第一街區(qū)開會。”
第一街區(qū)就在平民區(qū)的深處,也是協(xié)會的總部。
“嗯知道了,麻煩你幫我去準備一輛車。”
“是。”女人應聲離開了。
林田東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隨后打開了門,每月月底黑手協(xié)會都會開一次例會,匯報一些情況,和上交營業(yè)的利潤,這也是每月他唯一一次去大堂。
就在他開門的瞬間,門外的嘈雜也停了下來。
“二管司。”眾人都雙手抱拳,半躬身子。
“你們怎么不吵了?”
眾人不敢搭話,這次白鷺蛋丟失在他們第二街區(qū),每個人都怕的要死,所有他們在嚷嚷的原因,就是在互相推卸責任。
林田東見沒人說話,又接著說道。“我去第一街區(qū)開會了,這次白鷺蛋在我第二街區(qū)丟失的事情,估計大管司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你們不需要在這瞎操心了,都散了吧。”
“是。”眾人一聽管司并沒有怪他們,都松了一口氣,各自散去了。
林田東搖了搖頭就坐車去第一街區(qū)了。
第一街區(qū),白虎大堂。
這里是九大管司們開會的地方。
大堂的屋子里擺放著九把交椅,一把在最中間,其它八把在放在四周。
正中間案堂上擺放著香爐,上面點著香火,祭拜的是一個手拿元寶的人,正是財神。
此時八把交椅都坐上了人,只有左邊第一把是空著,大家都在等林田東。
“還有臉來。”見到林田東來了,眾人都看向了他。第五把交椅的一個禿頂男人冷哼的說道。他是第五管司張書旺,也是與林田東最不對頭的。
“你來啦,大家都等你。”沈旭看林田東來了,打了個招呼。他是林田東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
“嗯。”林田東沖他回了一聲。
向所有人都招呼了一聲后,林田東才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開會。”大管司蔣帥看到人都到齊了,便宣布開會了。
會議的內(nèi)容很簡單,匯報每個區(qū)的收入支出,以及發(fā)生的狀況。
“九區(qū),攤位店面的會費收入這個月是二十萬,花費五萬。”第九管司鄭青說道。
“七區(qū),茶葉生意這個月收入三十萬,花費十萬。”六區(qū)管司沈旭說道。
“……”
隨后其他地區(qū)也都匯報了收入。
等一切都弄完,又交了利潤后,大管司蔣帥說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官面話。才進入正題。“田東啊,聽說白鷺蛋丟失了?”
屋子里的氣氛頓時變得異樣了起來。
整個大堂靜的出奇,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
蛋每隔一個星期左右就會換一個街區(qū),防止發(fā)生意外和被人惦記。至于換到第幾街區(qū),只有管司們和少部分親信才知道,可是現(xiàn)在這顆蛋現(xiàn)在居然被弄丟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林田東的回答。
林田東并沒有任何慌張,很淡定的站起身來恭敬道。“回稟大管司,白鷺蛋確實丟失在第二街區(qū)。”
“我就說丟了吧。”張書旺說道,現(xiàn)在這個場面他很樂意看到。
林田東并沒有理會他,而是接著說道。“不過白鷺蛋的丟失,并不是因為我第二街區(qū)的疏忽,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哦,怎么個說法?”蔣帥問道,因為白鷺蛋丟失的話,他這個大管司也會被會長責怪,最起碼得搞清楚什么原因。
“把人帶上來。”林田東喊了一聲。
外面頓時一陣腳步聲,一個五花大綁的胖子被押了進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給葉自在豬肉和手提袋的王大福,此時他被綁的嚴嚴實實的。
林田東走到王大福的面前,隨后看向鄭青。“九管司,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這不是我街區(qū)肉檔的王大福嗎?你綁他干嘛?”鄭青看到王大福之后眼睛里略過一絲慌張,因為王大福是他們第九街區(qū)的人,如果蛋丟失王大福有關(guān)系的話,他也說不清了。
“既然你認識就好辦了。”林田東微微一笑,隨后轉(zhuǎn)過身體對蔣帥說道。“啟稟大管司,這人便是偷蛋之人。”
“胡說八道,我的人好好的跑你第二街區(qū)偷蛋干嘛!”鄭青直接一拍桌子,茶碗被震得翻倒在地。
“九管司先別著急,我知道你擔心這事和你有牽扯,但放心好,這件事應該與你無關(guān),雖然是你的人干的,但指示的人卻另有其人。”
聽到這句話后,鄭青好歹松了一口氣,隨后說道。“那你什么意思?”
林田東用腳踢了踢王大福。“你自己說吧,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各位管司,不要有隱瞞,否則你和你的家人我可保不了……”
王大福頓時顫抖的說道。“小人叫王大福,是第九街區(qū)肉檔的負責人,小人家有五口人……”
張書旺直接打斷他。“說你娘的屁話呢,說說蛋的事!”
“是是是。”王大福連聲應道。隨后說道。“這件事還要從三天前說起,那天下午我正在肉檔營業(yè),有一個人找到我,他說讓我去偷個東西,并把地址給了我。我發(fā)現(xiàn)是黑手協(xié)會所營業(yè)的地方,罵了一句他腦子有病后,就果斷拒絕了。”
“但是他給了我一份很豐富的報酬,并告訴我,這個東西很容易偷,而且他都替我計劃好了,我照著計劃做就行了,絕對萬無一失。我……”
“他給了多少錢?”張書旺問道。
“二十萬。”
“呵,還真挺多的,于是你就去偷了?”
“嗯,我琢磨著就偷一顆蛋,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所以我就答應了。”王大福說道。
“混賬東西,你知道那個蛋是什么東西嗎!那東西的價值何止二十萬。”張書旺性子就暴。上來就要踢他。
“五管司饒命啊,我也是鬼迷心竅……。”張大福杯挪動著肥胖的身體,但還是挨了好多腳。
“偷蛋的人雖然找到了,但是想必大家對蛋的在處和背后的主使者更感興趣吧。你先說是誰主使你的,如果把那個人帶到你面前,你能不能認識。”林田東阻止了張書旺。
“當然能,那個人的長相很丑,就像……”王大福剛準備描述,卻突然停住了。
他只覺得腹部卻一陣劇痛,緊接著喉嚨一甜,大量的鮮血順著口腔流淌了出來,干咳的讓他說不出話來。隨后翻起了白眼,栽倒在地。
林田東見狀臉色大變,急忙蹲在地上用手搖晃了下王大福,見沒有反應后,用手探了下王大福的鼻息。
“怎么回事?”其他幾個管司看到倒地的王大福問道。
林田東站起身來,有點呆滯。“他死了。”
蔣帥說道。“田東,這人是你抓來的,你之前應該有審問過他吧。”
林田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第八管司秦天海,秦天海此時也把目光射了過來,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足足有三秒鐘。
隨后林田東把頭別了過來,搖了搖頭。“沒有,這人是我今天早上才抓到的,還沒來得及細審。”
鄭青說道。“白鷺蛋的具體藏密地點,只有管司們和親信才知道,而且王大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時候,還真是讓人多想啊。”
“大管司,這件事因為第二街區(qū)而起,我想把這件事讓我負責調(diào)查。”
“好,那就有勞二管司了。”蔣帥點了點頭。
大堂的會議散后。
路上,林田東的親信小倩忍不住的問道。“二管司,我們不是已經(jīng)問出來,幕后的指示者就是八管司嗎?為什么你在大堂不說……”
“呵,那只老狐貍方已經(jīng)把唯一的證人都殺人滅口了,如果當時我說出來的話,要是對方倒打一耙,我們反而自己弄得一身臟水。”
“原來如此。”
“回去的時候去幫我查一下,這一個月都有哪些人在王大福的肉鋪買過東西,或者和王大福有過接觸。”
“是。”小倩點了點頭。
“看來有人要忍不住給黑手協(xié)會大洗牌了。”林田東看著窗外來往的車輛,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