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我一個人默默的在陽臺上抽煙。齊橙的事情給了我太多感觸,或許我本來就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在這個感情旋渦里,沒有真正的壞人,但是矛盾卻異常激烈。我忽然很想聽聽霧香的聲音,于是拿出手機給她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
“嗯……你睡了嗎?”
“還沒有,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想跟你說說齊橙的事情。”于是,我把這段時間以來何野,季羅羅,齊橙的事情一股腦通過電話跟霧香說了一通。最后我問她,“你覺得齊橙錯了嗎?”
霧香仿佛思考了一會兒,“說不上錯,可能是過于執(zhí)著了吧。如果何野能站在齊橙的角度考慮一下,就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了吧。陳墨,你要好好幫助季羅羅,她是無辜的,不該成為犧牲品。”
“放心吧,這是我的初衷。”
隨后我們陷入了一陣并不短暫的沉默,可是誰也沒有說要掛掉電話。
“那個……你這次出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
“你想要我什么時候回來?”
“呃……”為什么要把這么尷尬的問題丟還給我,“能回來過圣誕節(jié)嗎?”
“嗯!”
……
時間飛快,眨眼又一周過去,十二月的萬花市百花凋零,落葉千樹。整座城市被金黃色的樹葉覆蓋,赫然有一種滿城盡帶黃金甲的感覺。
有驚無險的度過季羅羅的事情,加之前段時間對寰宇集團曝光的大獲全勝,算是默心娛樂成立以來的第一個案子,這天藍可心在雅茗大酒店包了六桌子,作默心娛樂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型聚會。
本來我太想出席的,藍可心說好歹讓員工們認識一下自己公司的董事長。結(jié)果介紹我的時候還著實把這六十多號人給嚇了一跳。幾個年輕的小姐姐瞬間望向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似乎發(fā)著綠光,我也不敢去猜她們此時內(nèi)心打的主意。
唐三千一點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屁顛屁顛的跟過來蹭吃蹭喝了。這會兒她正喝多了摟著我的脖子死命搖著耍酒瘋。
“陳墨你個見色忘友的混蛋,左手一個季羅羅右手一個藍可心,你就不要我了嘛……”
我盯著她忽遠忽近的嘴唇心里直犯怵,只要她筷子碰過的菜我愣是不敢動一動。“別鬧別鬧……”我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慰道。忽然我看她臉色一變,常年在酒吧做酒保的我當(dāng)然知道她這是要吐了,趕緊拿起一旁的毛巾捂住她的嘴,以免失了體統(tǒng)。隨后架起她二話不說往洗手間去。
“嘔……”看著在水龍頭下猛吐不止的唐三千,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就沒一點分寸嗎?往死了喝,嫌命長嗎。”
吐完后唐三千明顯恢復(fù)了不少,用虛弱的語氣道,“你懂什么,那是活著的證明。”
“那是你犯病的證明吧。”我沒好氣說道,準備的重新扶著她走回去。
洗手間前真的是一個發(fā)生故事的地方,記得之前在這里遇到了何野,而現(xiàn)在……前方男子二十四五,風(fēng)度翩翩儀表不凡,看這標(biāo)準的開頭就能猜到了后面的發(fā)展了吧。
果然,那男子望著唐三千咦了一聲,道“你在這兒啊。”
我望向唐三千,“認識?”
唐三千茫然的搖了搖頭,“你誰啊。”
我剛想上前攔他,卻被一把推開,對著唐三千一副吃驚的表情,“你不認識我了?”邊說邊欲去扶唐三千。就在我詫異間,那男子已經(jīng)將唐三千摟入了自己懷里。唐三千也不躲,不過我看到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手里的戒指,隨后好像很無力的伸出手勾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
唐三千的反應(yīng)起先讓男子淫笑了一下,隨之他忽然“嘶”的吸了口涼氣,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刺痛了,還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接著,沒他走兩步就開始重心不穩(wěn),隨后一頭栽倒在地。
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哪里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唐三千站起身,依舊不解氣似的往他襠下狠狠踹了兩腳,“敢打本小姐主意,讓你終生不舉。”
我被那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嚇了一跳,趕緊制止她“別踹了,你要把人家斷子絕孫了。”
“切!”臨走前唐三千還不忘對他狠狠筆畫了一下中指。
我扶著唐三千往回走去,路上好奇的問她“今天嘴唇上沒涂東西嗎?”
她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要試一下嗎?”
我當(dāng)然不敢。
飯局后,藍可心招待眾人就近去樓上唱K,我興趣不大,季羅羅也正好明天要上課,于是便由我護送她回家。
“周末還上課?”路上我問她。
“報了個普通話培訓(xùn)班。”
我心中暗暗贊賞,果然在每一個光鮮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刻苦。
十二月初的夜晚很涼爽,用來醒酒正好。季羅羅家離這里不遠,我們就一邊尬聊一邊走路回去,看她努力找話題圓場以失氣氛的樣子,我都有點心疼。
酒店出來后,我一直覺得好像有目光跟著我,直到這會兒進了一條僻靜的巷子才沒了這種感覺,我也隨之放松警惕。
忽然,前面出現(xiàn)三個人影攔住了去路,看他們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我下意識的將季羅羅護在身后,并對他們道“哥們,能把路讓讓嗎?”
他們沒有說話,似乎也不是沖季羅羅來的,二話不說就把我圍住,隨后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起初我還能抗兩下,直到被一件硬物砸中了頭頂,竟然是帶家伙的!我心中暗驚,立刻死死護住后腦勺,很快我就被打翻在地。
后面?zhèn)鱽砑玖_羅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我的意識逐漸朦朧,喉嚨傳來陣陣腥甜。
許久,這伙人才一哄而散,簡直像是訓(xùn)練有素,配合默契。
季羅羅哭著將我抱在懷里,“陳墨…陳墨,你快醒醒,別睡過去!”
……
再次醒來時只覺得腦袋有點眩暈,是在醫(yī)院的病房。最近似乎每次恢復(fù)意識時,不是在醫(yī)院就是在酒店,而且每次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季羅羅正紅著眼睛坐在一旁,看見我醒來明顯松了口氣,“對不起,都怪我……我不該說什么走回去的。”
藍可心皺著眉頭道,“腦震蕩,十二處淤血,還有……你之前腹部的刀傷是怎么回事?本來好的差不多了,這會兒又裂開了。”
“你直接告訴我是死是活,要不要動手術(shù),我怕痛。”
“醫(yī)生說主要是你腹部的傷口,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裂開了,如果恢復(fù)不好要重新縫合。別的倒也沒什么大事,沒有傷及要害。”
我松了口氣,這時,病房的門開了,彥一走了進來。
“我滴乖乖,你跟醫(yī)院很有緣啊,怎么又進來了。”說完,又與藍可心互相行了一禮算是打招呼。
“我還想問你呢,”我沒好氣的說,“你不是說這兒是我們自己地盤嗎?”
彥一燦笑了兩聲“還好你沒什么大事,不然霧香回來肯定饒不了我。”
時間已經(jīng)不早,我讓彥一派人先將季羅羅送回去,她說明天晚些時候再來看我。隨后病房內(nèi)剩下我與彥一,藍可心,開始篩選討論到底是誰出的手。
“駱家,齊家!”我說道。
彥一搖了搖頭,“他們應(yīng)該沒這個膽子吧。”
“寰強?”藍可心問道。
“可能性不?。?rdquo;隨后彥一望向我道,“你還有沒有惹過什么人?”
作為一個低調(diào)的雙魚座,哪里會惹什么人。我問道,“你就肯定不是‘對方’那些人?”
彥一嘴角一抽,“要是那些偷偷溜進來的人干的,你這會兒還能說話?明天我跟霧香直接準備你的后事了。”
藍可心眉頭緊皺,轉(zhuǎn)而問彥一“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嗎?陳墨腹部的刀傷難道就是之前留下的?”
彥一點了點頭,“這兩天家里查到了不少,古家必在其中,估計……對方也有結(jié)盟!”
藍可心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對彥一口中的‘古家’非常忌憚。
“你們說的古家,也是十二家之一?”我問道。
彥一點了點頭,“頂三家之一的古家。以后你碰到兩種人千萬不要惹,我們?nèi)乙黄鹕隙季炔涣四恪?rdquo;
“哪兩種?”
“古家‘纖陌客’,不破家‘絕園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