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藥就像爺爺的實力,隱藏的太深,若不是我接觸了爺爺的世界,我根本無法想象,這世間還有這等的靈丹妙藥,能讓這么嚴重的傷口一夜之間完好如初,這更加堅定了我要跟隨爺爺修行的信念,以前我只是個普通人,爺爺給我的也只是普通人能接觸的東西,現在不同了,我能接觸到的東西近乎玄幻,在這個未知的世界里,我能走多遠,爬多高,這些念頭的涌現,充分激發(fā)了我的斗志,先前的各種不快瞬間拋諸腦后...
二女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依舊有說有笑,或許是我想太多,慢慢的我才知道,是我把女人想的太簡單了...
用過早飯,收拾好行裝,清理好營地垃圾,我們就繼續(xù)上路了,畢竟此行的任務是幫如萱找回尸骨,我雖然還不懂其中的奧妙,但是入土為安這句話我還是懂的...
狼王并沒有因為傷勢恢復就離開我們,而是一路為我們保駕護航,前路一直有狼王的手下探路,我們三人走的十分順利,加上定魂儀確定方位,行進速度自然快了很多,但畢竟是原始森林,雖然知道方向,但中途很多地方都沒有路,需要繞行,要么是河流,要么是絕壁,中午稍作停留隨便吃了點東西,我們就繼續(xù)上路了,途中我也慢慢將如萱的事告訴了二女,狼群為什么能聽懂我說話也是如萱的功勞,二女得知后并沒變表現出過多的驚訝,我在她們臉上讀到的更多是對如萱遭遇的惋惜。
如萱對曾經的這段記憶也是模糊不清,可能因為此刻跟著我的是她的覺魂的緣故吧,由于七魄不全,所以和我夢中所見完全判若兩人,總是很淡定,冷冰冰的樣子...
又前行了沒多久,再次遇到一處斷崖,狼王和狼群中的幾只帶著小狼崽的母狼留在我們身邊,其他的狼則被狼王派出去探路,我們也就勢原地休整,調節(jié)一下體力,我看了看表,現在是中午兩點多,按照如萱的記憶,照我們現在的行進速度應該能在下午飯前到達目的地,畢竟我們有狼群在前面探路,長時間依靠狼群,我自然也放松了警惕,沒有再登高望遠,而是就地打坐,按照爺爺以前教給我的方法恢復體力,這一招也確實很管用。
正打坐間,狼王卻突然騷動了起來,馬上,余下的幾只母狼也騷動不安,全都被毛直立朝著樹林方向低吼。
“不好,有其他野獸...”如萱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情緒上的波動
“你不是可以和動物對話嗎?想想辦法說服它啊...”如萱的情緒波動影響到了我,我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還是試探著問到
“狼王是因為受傷,剛好需要你的幫助,你也確實治好了它的腿,野獸不是人,哪有那么好講的道理”如萱第一次對我說那么多
就在我和如萱心靈對話期間,來物也露出了真容,是一只熊,站起來一人多高的大熊,正對著我們嘶吼...
“如萱,快,和它溝通溝通...”我也有些急了
“溝通不了,狼王告訴我,它們之前有很深的過節(jié),狼群襲擊了誤入領地的幼熊,這熊一直想找機會報復,但礙于狼群數量上的優(yōu)勢,一直沒有機會”如萱解釋道
糟了,若不是狼王把手下都派出去探路,若不是為了幫助我們而四處留下氣味,這老熊也不可能循著氣味找到我們,眼下難得遇到落單的狼王,這老熊怕是要和狼王不死不休...
最可氣的是我手上除了刀,沒有什么更趁手的武器,二女又在我身側,我根本無力上去和眼前的熊搏斗,畢竟現在的我,還只是一個有些武藝的普通人...并不是爺爺那樣一招滅僵尸的高人...
正猶豫間熊已經率先發(fā)難朝我方沖來,狼王回首嚎叫一聲也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緊隨其后的是留下的三只母狼,六只小狼崽在狼王的嚎叫聲中退到了我腳下,原來狼王的嚎叫,是讓我保護好它的孩子,這一下我更無法抽身上前,更別說面對的是熊,而我只是個人...
只是一瞬,雙方已經打在一起,戰(zhàn)斗中的熊根本不像它的體型看起來一樣笨重,隔著老遠我都仿佛能聽見它的熊掌拍向狼王帶起的風聲,狼王也不弱,就地一頓一閃,就避開了熊掌,熊的力量可想而知,這一掌若是拍實了,狼王怕是不死也殘,狼王身后的母狼也是配合的十分默契,看準熊攻擊狼王的瞬間,一口咬在了熊的支撐腿上,另外兩只母狼則繞道熊身后攻擊熊的后腿,熊也是打急了,直接不顧避開攻擊的狼王,一掌朝著咬住它前腿的母狼拍去,瞬間母狼就被拍出老遠,哀嚎了兩聲再也沒爬起來,狼王被激怒了,也不管不顧的朝著熊的脖頸咬去,熊的兩只后腿被另外兩只母狼撕咬著,無法移動腳步,也拿出了玩命的打法,順勢咬住了狼王的脖子,都說兩獸相爭必有一死,但看這熊的架勢,完全是要同歸于盡,我不能再坐視不理...
“看好小狼崽...”我對二女交代了一聲,不等二人反應,就抽出匕首朝著狼熊沖去
雖然氣憤,但是經歷過正規(guī)訓練的我沒有喪失理智,我知道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成功,我們全部都要交代在這,我繞到熊身后,看準時機飛身而起,狠狠的一刀插入熊頸,我不敢怠慢,一手穩(wěn)抓熊皮,一手持刀一刀接一刀的朝著熊的要害部位狂捅,任憑熊血呼了我一臉,我只顧拔刀,刺入,拔刀,刺入...直到身下的熊再不動彈...
等我翻身落地,抹開眼前的血沫,狼王也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我知道,如果不是狼王死死的咬住熊脖頸,熊也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打法咬住狼王,我根本沒有機會在胸背上逞能,如果狼王早幾秒鐘松口,現在倒在血泊中的就一定是我了...狼王這是用它的命換了我的命...包括在場的所有生靈...
我俯下身抱著奄奄一息的狼王,我流淚了,雖然我沒有嗷嗷大哭,但此刻我的心猶如刀絞一般的疼,生死相依,以命相搏,這就是我的兄弟...
“快,急救包...”我朝著已經呆如木雞的二女嘶吼
恍惚中的二女被我的吼聲拉回了現實,跌跌撞撞的拿著醫(yī)藥包跑來...
“快止住啊,快止住啊...”我拼命的朝狼王的傷口上抹著爺爺的傷藥,我的自言自語并沒有對傷藥有所加持,血依舊止不住的流著,滲出我的指間,順著狼王灰黑色的皮毛,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救不回來了,它不行了,讓它安靜的去吧,它說它死的值得”如萱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這一次這個聲音不再平淡,反而有了一絲安慰的味道,更猶如一劑鎮(zhèn)靜劑,讓我慢慢的歸于平靜...
“嗷......嗷嗷......”聞訊趕回的狼群此刻已積聚在我們周圍,數聲尖利的長嘯猶如送別的戰(zhàn)歌...
嘯聲落,狼王在我懷里平靜的閉上了雙眼,狼群的喘息聲更發(fā)劇烈,不知是哪只狼起的頭,不一會兒整個狼群都撲咬到了熊的尸體上,就那么拼命的撕扯、啃食,眼前的熊似乎也不再是熊,它們吞咽的似乎也不是血肉,而是一口一口的憤怒...
我沒有再發(fā)聲,我就這樣抱著狼王,靜靜的看著,我心中的的悲鳴也隨著熊尸的慢慢減少而一點點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我臉上的血沫都已經干凅,先前的熊尸也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啃食熊尸的狼群也一個個撐圓了肚皮,粗重的喘息聲也漸漸歸于平靜,就連幾只小狼崽也啃的滿臉是血...
我緩緩的抱起狼王的尸體,二女忙上前攙扶,我擺擺頭松開二女的手,一步步朝山下走去,二女也沒有再勉強,識趣的跟在我身側,狼群也很默契的跟在我們身后,沒有嚎叫,沒有雜音,一群狼,一行人,就這么安靜的走著,我記得山下有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那里一汪清水,我要把兄弟的尸體安葬在那個美麗的地方...
狼王很重,山路很陡,手臂已逐漸麻木,但我沒有停歇,沒有松手,只是把懷里的狼王抱的更緊了,我能感覺到它的體溫在一點點的流逝,尸體在慢慢趨于冰冷,我只是想再用我的溫度,溫暖它這最后一程...
隨著時間的推進,我的步伐越發(fā)艱難,幾次勸退了欲幫助我的二女,就這么咬著牙走著,就在我即將筋疲力盡之時,我給狼王尋找的最后安身之所終于到了...
我找了一塊平地,輕輕的將狼王放下,抖了抖已經麻痹的雙手,顧不得清理身上的血污,取出匕首找來一塊石板,背靠著一顆大樹坐下,我要給狼王,我的好兄弟,刻一塊碑。
狼群圍在狼王身側,小狼崽呢喃在狼王身邊,小聲的嗚咽著,它們明白,這是最后的送別。
二女也懂事的沒有過來打擾我,只是安靜的取出行囊,開始安營扎寨...
“在狼群中,它的名字叫追風...”正在我躊躇該刻什么的時候,如萱的聲音適時在我心中響起,突然覺得讀心術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