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東西趕來!”
黑牛對李青洛的話不屑一顧,對陳明修卻不敢大意。
搬山一脈,言出必行,也沒那閑心在性命攸關(guān)面前耍他。
“什么東西?”黑牛下意識的問。
“不知道,數(shù)量龐大,聲音判斷上,好像是爬蟲。”陳明修冷著臉說。
李青洛陰沉著臉,對黑牛的態(tài)度很不滿,說:“甲蟲,全名金甲蟲。”
黑牛努努嘴,對李青洛所說,很不屑的回道:“嗯,編,繼續(xù)編。”
摸金一脈不知金甲蟲,倒也正常,對巫老來說,那還真是嚇了一跳!
“什么!金甲蟲!”
頓時,傳出摸索背包的聲音,眾人都不解,巫老為啥聽見金甲蟲那么激動。
“盜墓一派,不聞金甲蟲,實屬正常,如果換個名稱,火螢咋樣。”巫老緊張的吐道。
這次,黑牛在也沉不住,金甲蟲聽都沒聽過,想害怕也聯(lián)想不出那畫面呀,火螢的話,那就太熟悉,稍微正常的帝墓里,基本都會存在的東西。
帝墓中,在打開棺材時,通常都會飛出一群火螢,必須得小心對待,而火螢的學名,就叫金甲蟲!
“那玩意棘手得很,基本沒辦法對戰(zhàn),遇人就焚,無從下手。”黑牛黑著臉,最不想聽見的就是火螢的名字。
最驚奇的莫過于巫老,如果李青洛為走山一派,說出金甲蟲不足為奇,跟他二叔第二次下斗,憑聲音就能聽出爬蟲金甲蟲,這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簡直就是神人!
如果等金甲蟲近身,才發(fā)現(xiàn)一切早就晚矣,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古有傳聞,走山一派,每一代的師傅都會將畢生所聞所見之事,記錄成一本筆記,還會對上一代師尊所留下的筆記加以添補。
每一代都會熟記筆記上的一切,每次走山都會帶上,如果丟失,那就說明走山時,已然遇害。
而走山,也不單是熟知山林各種奇聞異事,還要處理留下的隱患,跟不同的物種戰(zhàn)斗。
所以,江湖上流傳的走山故事,基本沒有,眾人只知有走山一派,卻從未見過走山之人。
“李小子,老頭子不知你怎么聽出那是金甲蟲的,也不想知道你怎么聽出,就想問你有何解救之法!”巫老柔聲道。
每一代的筆記上,對金甲蟲的記錄都有,無一例外,留言全都是遇見金甲蟲,唯有后退!
對此,巫老是真的沒辦法,在背包里摸索的東西是水壺,連命都快沒了,要水壺也沒用。
金甲蟲遇人就焚,火焰的天敵,不就是水嘛。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火燒。”李青洛淡淡的說。
巫老驚呆在原地!當李青洛說出辦法的時候,心里的疑惑更強,而辦法是用火燒時,巫老是怎么也想不通。
“都不相信對吧。”李青洛有點自嘲的說。
連李青洛自己都有點不信,但腦海里的回憶,辦法就是這樣。
遇人就焚的火螢,解決辦法居然是用火燒。
黑牛的臉從黑轉(zhuǎn)紅,還有種火辣辣的疼,無形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之前還質(zhì)疑李青洛所說的話,還罵別人是醬油,李青洛是醬油,那他又是什么?掛著摸金一脈大當家的混子?
“無論你們相不相信,但最好不要動用火把,也不要嘗試用水,如果你用水,金甲蟲會迅速的適應(yīng),如果爬進水里,那后果大家都明白的。”李青洛說。
臉色羞紅的巫老,輕輕放回手中的水壺,不是李青洛出言提醒,差點釀成大禍。
此時,金甲蟲爬過來,好在不會飛,有條河流隔斷,還能阻攔,熟悉水性,通過河流爬上船,那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不使用火把,那怎么解決它們?”黑牛有點懵比,有解決的辦法,不使用,留著過年?
“刀。”李青洛眼神中充滿殺意,對溶洞里的情況,了如指掌。
就像有種無形的外掛,幫李青洛解決所處難題,真的很享受這樣的過程,保證自己安全的同時,二叔也不會有事。
為什么會對這些地方有回憶,李青洛自己也不知道,利大于弊,也懶得去細想。
滿頭黑人問號的黑牛,真的是服了,用刀砍誰呀?
睜眼烏漆嘛黑,啥都看不清,還用刀,就算眼前出現(xiàn)火螢,也看不見。
“就算有刀,那怎么……殺……”
黑牛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不想說下去,瑪?shù)轮钦?,還問怎么殺,順著巖壁爬來的火螢,都快點亮溶洞。
一臉愁容的巫老擔憂的看了眼他孫女巫九靈,一手拖住她,拉著巫九靈往后。
捏緊手中的月牙鐮,吸了一口氣,擺放在胸前。
真當走山人沒東西?沒點東西還敢去走山嗎?
不是情況危急,巫老還真不想把底牌爆露出來。
李青洛熟練的把玩破軍,身上流露出一種自信,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浮云。
身體僵硬的黑牛不知所措,摸金一脈主要在于下斗,還沒見到斗,什么看纏山的眼力勁和摸索機關(guān)的手法,都沒用。
全身繃緊的陳明修從背后拔出一把長劍,劍刃漆黑,劍柄處都被磨平,可見使用的年成之久。
回憶里,從沒見過金甲蟲的模樣,等親眼見到時,有點像蟑螂小強,褐色的身影,尾部閃爍微弱著光芒,跟黑夜里的螢火蟲似的。
無從下手的金甲蟲,在巖壁上徘徊,陳明修不留手的出擊,每次攻擊,都會帶走一大片的金甲蟲。
強勁的劍氣,有點還沒碰到,就已經(jīng)被斬殺。
掉入水中的金甲蟲,緩慢的沉入海底,死掉的都飄浮在江面,沒殺死的金甲蟲在水面撲騰。
慢慢,開始有金甲蟲適應(yīng)水性,大批的金甲蟲開始下水,熟悉水性的速度真的快,開始從水面上襲擊。
頭皮發(fā)麻的巫老,是真的沒辦法,捏緊月牙鐮,臉色露出苦笑,如果不出手,爬上船的金甲蟲會對他孫女產(chǎn)生巨大的威脅。
出手的話,出山一派的原則就會打破。
親人和死板的原則,巫老內(nèi)心掙扎起來。
黑暗中,沒出手的巫老也沒人起疑,陳明修心中直接就肩負起保護巫老和巫九靈的職責,搬山一脈一般不接三大脈的單,接了就得完成!
密封的網(wǎng),總會有洞,難免的漏網(wǎng)之蟲,開始往巫老襲去。
帶著微弱光芒的金甲蟲,邁著興奮的步伐,靠近巫老和巫九靈。
呼——一陣清風拂過,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
陳明修發(fā)覺漏網(wǎng)之蟲后,回頭正好看見這一幕,臉色震驚的望著黑暗中的巫老,延遲的片刻,金甲蟲迅速登船。
“別愣著陳小子。”巫老嚴厲的聲音傳出,手中的月牙鐮,宛如死神之鐮,無情的收割著金甲蟲。
實力強悍的巫老,輕揮鐮刀,一大片的金甲蟲死掉,連漏下的都沒有。
在金甲蟲爬到巫老面前時,最終還是親情戰(zhàn)勝了死板的原則,如果連孫女巫九靈都保護不了,那走山一派的原則,留來又有何用。
心驚的陳明修真的不知說啥,年邁的老者,隨意揮舞的月牙鐮,說真的,他能不能擋下,還說不準。
睜眼瞎的環(huán)境,巫九靈也不知道實情,就以為他爺爺在揮舞著月牙鐮,努力保護她,心里暖洋洋的。
最歡樂的還屬李青洛,輕松的揮拉破軍,大片大片的金甲蟲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牛罵娘的心都有,拿著小刀揮砍,只能一個一個扎,關(guān)鍵刀身都出現(xiàn)火紅色,掉落下的金甲蟲也不敢踩,郁悶的他很難受。
刀身出現(xiàn)火紅,是因為殺的金甲蟲數(shù)量太多,溫度上升的厲害,質(zhì)量差點的刀恐怕早就斷掉。
“二爺,數(shù)量太多,總不能一直殺到出溶洞吧。”山叔強忍住手臂傳來的酸軟,無力的說。
二叔喘著粗氣,對這問題也很無語,不動手滅殺金甲蟲,連出溶洞的機會都沒有。
“別想用火焰,輕松的金甲蟲都解決不掉,用火焰出現(xiàn)的家伙你能解決嗎?”李青洛冰冷的話語,如同尖刺,慢慢的扎進肉里。
痛肯定痛,又不敢往里使勁扎,只能往外扯,如果不怕痛,那就直接拉住尖刺。
此刻的情形,金甲蟲就像尖刺,扎進肉里眾人都很疼,不想疼,就直接用火焰,一下解決掉。
猛的扯出尖刺,速度太快,留下的問題,就是出血量和傷口的問題。
用火焰輕松的解決掉金甲蟲,造成的后果就是會出現(xiàn)更強的東西,后果就是能承擔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連金甲蟲就讓你難受無力,還妄想解決那家伙,李青洛嘴角微揚,冷冷的笑道。
二叔微皺眉,對李青洛的態(tài)度和說話語氣,有點不滿。
好歹山叔作為他長輩,絕不會無禮,還有金甲蟲他從來沒有對他講過,就算他回憶里有,對溶洞很熟悉,但也不會影響性格。
除非……
這次的事情,二叔心里已經(jīng)有大致的判斷,也不想現(xiàn)在提醒李青洛,免得打草驚蛇。
大量的金甲蟲掉落水面,濺起的漪漣緩緩蕩漾開,形成雜亂的波浪,浪花拍打在角落。
久居于此的生物,睜開了眼,在角落里注視著前行的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