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
河流的前方出現(xiàn)高三米的洞穴,附近全是青竹,深褐色的巖石上,趴著長相奇怪的青蛙,青蛙的頭隨著木船移動。
“如果靠岸停船,就沒機(jī)會上船,阿爸說的,他說的準(zhǔn)沒錯。”小天揚著紅撲撲的小臉,嘴角輕微上揚,眼神中滿是崇拜。
都說父親是兒女的超人,所說的話和做的事,仿佛是無所不能的超人,保護(hù)他一路前行。
李青洛望著巖石上的青蛙,心悸的說:“你阿爸沒騙你,靠岸停船真的沒機(jī)會啦。”
能得到李青洛的肯定,小天臉上笑的跟吃了蜜。
饞腥蛙,不止模樣長得奇怪,連名字都很古怪,不是巫老告訴李青洛名字,還真不知道難看的青蛙還有名字。
強(qiáng)大的攻擊手段和勇猛的彈跳能力,不起眼的身體,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
靠岸停船的時候,突如的攻擊,等回過頭,早已淪為口腹之食。
巫老沒說話,眾人都清楚饞腥蛙的恐怖。
但,船上有一人不知!
黑?;顒酉卤郯?,長時間的劃槳,臂膀酸疼無力。
“劃槳真費力。”黝黑的臂膀繞圈活動,嘴里抱怨道。
李青洛等人一瞧,頓時眼皮一跳!
無論是什么種類,蛙的本性不會改變!蛙的視野,會捕捉動態(tài)生物,對靜態(tài)事物的判斷都會本能的無視。
木船緩慢前行,饞腥蛙的視線一直隨著而動,黑牛的動作宛如導(dǎo)火索!
“小心!”李青洛出言大喝。
茫然的黑牛還什么都不知,被李青洛拉住活動的臂膀,摔在木船上。
“你在做什么!”一直被人挑戰(zhàn)底線,作為摸金一脈的大當(dāng)家,自傲的心不比別人低,對李青洛的做法很不滿,沉聲呵斥。
“在救你的命!”
這話是二叔幫忙說的,他侄子救了他,做好事還被當(dāng)惡人,做叔叔的怎么能忍。
觀察力強(qiáng)勁的黑牛,發(fā)覺巖石上趴著的怪異青蛙已經(jīng)消失,回過神,船尾上趴著的赫然是那只怪異的青蛙。
“這是……什么鬼東西?”黑牛一臉后怕的問。
對未知的事情,本能會覺得恐懼,短暫的時間,青蛙能跳那么遠(yuǎn)?彈指間就瞬移到他背后?
“饞腥蛙,極強(qiáng)的攻擊能力,沾上它的饞液,不死也得脫層皮,跟高度的腐蝕藥水差不多。”李青洛把巫老說過的話照本宣科了一遍。
“小天口中所說的靠岸就沒機(jī)會上船,其實還沒把事情說完,過青竹林時,還不能動!”李青洛說。
受到驚嚇的小天,躲在二叔身后,小孩子的天性一下就被激發(fā)出來。
其實,他也沒來過這里,上次跟他阿爸過溶洞時,二人都是躺在木船上,他阿爸跟他說,想要安全的活過溶洞,不能睜開眼!還要躺在木船里。
那次提前躺在木船里,連話都沒有說,所以饞腥蛙的事情也不清楚,如今饞腥蛙襲擊,心一慌,什么都忘記。
饞腥蛙的襲擊,并沒阻攔木船的前進(jìn),平緩的江流,仿佛一只無形的手,推動木船前行。
“注意!饞腥蛙是群居動物!”巫老提醒道。
瞬間!
鋪天蓋地的饞腥蛙襲來!
上次在毒瘴山林里遇見一只饞腥蛙,還沒感受到有多恐懼,青竹林遍地的饞腥蛙,密密麻麻的跳動,才能深刻的體會到死亡之地!
速度緩慢的木船,跟岸邊幾米的距離,在饞腥蛙的眼中,就跟沒有河流一樣。
山叔摸向背包,溫度還沒冷卻的鐵疙瘩,二叔的神情凝重,山林事情,還得依仗巫老。
“饞腥蛙出現(xiàn)的地方,很少出現(xiàn)天敵,群居動物,會以數(shù)量為優(yōu)勢,將僅有的劣勢扳平,想要殺退或殺怕……很難。”巫老緩緩說。
陳明修全副武裝,早就準(zhǔn)備好戰(zhàn)斗姿態(tài),手掌停放在大腿上,折劍就在那!
拉扯黑牛的李青洛也拽緊上次巫老給他的短刀破軍,精致的刀身,刀尖寒芒畢露。
耳旁呱呱聲不止,叫聲忽高忽低,明顯是在傳遞信息。
呱!木船上的饞腥蛙,一聲令下,萬蛙躍起!
吟!折劍出,饞腥蛙落!
一劍一只,也得砍到手軟!龐大的數(shù)量,就像飛蛾撲火的飛蛾,不懼的往木船上跳來。
眾人還得謹(jǐn)慎饞腥蛙的舌頭,每次躍騰,都會發(fā)出攻勢,陳明修頂在最前方,為大家篩選一遍,漏下的饞腥蛙,交給李青洛等人解決。
江面,大量的鮮血流入河底,染紅船身,吸引來成片的食人魚和藤曼,連兇獸也被鮮血引來。
“不行!在江面上,受岸上的饞腥蛙襲擊,江底的食人魚頂船,藤曼時不時會發(fā)動奇襲,更別說江底那龐然大物!不能耗下去,必須趕緊入溶洞!”二叔大腦瘋狂轉(zhuǎn)動,一陣分析后,對眾人吼道。
“小天,溶洞里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嗎?”李青洛急忙問。
嚇壞的小天,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哪見過這些場面。
“溶……溶洞里,不能……能掙……開眼,必……必須得躺下……”
話落,李青洛搖動劃槳,全然不顧旁邊饞腥蛙的攻擊。
旁邊木船上的巫老見陳明修沒時間,也坐在船上,全力握住劃槳,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呼吸,有節(jié)奏的滑動。
加速的木船,脫離饞腥蛙的襲擊,水下的食人魚和藤曼在溶洞入口處徘徊,似乎很忌憚溶洞,最后掉頭離去。
巨大陰影的兇獸,悄聲跟在后面,對溶洞里的東西毫無顧忌。
陰暗的光線,別說閉眼,就算睜開眼睛,又能看見什么。
當(dāng)然,二叔等人就算相信小天所說,也不會閉上眼睛挨打,連看都看不見,那又怎會知道溶洞里有什么。
幽綠的河流,進(jìn)入溶洞后,完全看不見河底有什么,食人魚和藤曼徘徊那么久,最后忌憚的離去,水底沒東西,在座的沒人會相信。
冰冷的溶洞上方滴落下水珠,掉落水面上,濺出一陣漪漣,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洞穴內(nèi)部,奇形怪狀的石柱造型,有什么東西是不能睜眼的呢?
黑牛拿出手電,準(zhǔn)備探查,周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連河流前方去哪也不知道。
李青洛制止他的行為,輕輕搖頭。
記憶里,開始多出溶洞里的回憶,還是那位將軍的背影,跟在身后,對溶洞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將軍對他說過,溶洞不能使用火把或照明物,不然會觸發(fā)機(jī)關(guān),連他都會覺得很麻煩。
將軍一身武力超群,連他都說麻煩,那肯定是真的麻煩,連回憶里都會出現(xiàn)那種懼怕,李青洛真心不想看,也一點都不好奇。
安靜的溶洞里,水滴掉落水珠的響聲敲擊著眾人的心臟,漸漸連心臟跳動的頻率也相同。
當(dāng)然,李青洛不會有這種感覺,不知覺他的呼吸時快時慢,也沒張望四周,空無一物的溶洞里,什么東西都不會有。
二叔的手捂住胸口,臉色很難看,黑暗里,也沒人發(fā)現(xiàn),不止二叔,巫老和山叔的臉色開始扭曲,靠在木船上,手掌使勁捏住胸口,就箱無法呼吸。
“不對!水滴掉落的節(jié)奏跟心跳的節(jié)奏吻合,必須打亂水滴掉落發(fā)出的響聲!”陳明修實在承受不住心臟傳來的壓力,一劍刺在溶洞上,發(fā)出叮的一聲。
二叔和巫老頓時松了口氣,整個人就像水里撈起來似的,全身打濕,呼吸急促。
“古怪!太古怪!第一次聽聞水滴聲殺人!”二叔激動的說。
滴水殺人!說出來沒人相信,如今,二叔和巫老是真的信了!
普通的溶洞,常見的水珠,唯獨這江水……
不對,一股奇怪的感覺籠罩住眾人,實在想不通,安靜的情況下,清晰的水滴聲誰都沒注意,等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矣。
“很久以前,我在師傅的筆錄里曾看過一段話,江流上的溶洞傳說,以水殺人,黑暗中,藏有無人察覺的甲蟲,如跳入水中,跟自殺無疑。”巫老驚嘆的說。
“那么恐怖?”黑牛滿臉不信的說。
當(dāng)然,聲音輕微不少,對饞腥蛙的攻勢,還沒忘去。
“等等!”黑牛輕聲道:“黑暗中,還藏著無人察覺的甲蟲?”
一話點醒夢中人,全都想拿出手電,查看周圍的情況。
李青洛哪敢,真惹出回憶里的大麻煩,恐怕全都得成為兇獸的腹中食。
“二叔!你們不能開手電,如果打開手電,全都得死!”李青洛趕忙說,生怕說晚了。
“溶洞里到底有什么東西?咋都說一半?就不能把話說完嗎?”黑牛生氣的吼道。
他真的有點搞不懂,一件事就不能說清楚嗎?走山老前輩和搬山一脈的年輕最強(qiáng)者,還有他摸金一脈的大當(dāng)家在,還怕小小溶洞出不去?
“別大聲吼!”李青洛見黑牛說話的聲貝逐漸提高,想提醒,最終還是晚了一點。
“切,難道溶洞里的東西比粽子還厲害?比斗里的機(jī)關(guān)還恐怖?”黑牛不在意的說。
半分鐘過去,李青洛一句話都沒說,聚精會神的傾聽溶洞里發(fā)生的一切。
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黑牛對李青洛的話不屑一顧,還以為什么厲害的選手,打醬油的人還嘰嘰歪歪。
溶洞里,輕微的聲音傳出,悉索聲不絕,群體不少!
李青洛和陳明修臉色一變,李青洛是把心思放在那上面,陳明修是搬山一脈從小練習(xí)的聽力。
“不好!有東西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