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痛的李青洛,發(fā)覺隔壁的精力還挺好,都特么兩個小時過去,還能聽見啊哦額的聲音,不得不佩服。
無聊準(zhǔn)備看下電視,連開關(guān)都沒有,李青洛都懷疑這賓館老板是不是在垃圾堆掏的電視機(jī)。
閑來無事,躺在床上,拿出那支普通的簪子,明朝之物,出售的話,也就幾萬塊,李青洛覺得沒必要,當(dāng)作收藏也挺好。
看了眼一股霉味的棉被,滿臉嫌棄,潮濕的房間,實在無法想象有多少人在床上滾過。
稍微動下身,還會發(fā)出吱呀聲,頭頂成片的蜘蛛網(wǎng),這是李青洛住過最差的賓館……
拿紙塞住鼻子后,蓋上棉被,躺下睡覺。
隔壁發(fā)出猛烈的碰撞聲,沉悶有力,床頭撞擊墻壁的砰砰聲,吵得李青洛很煩躁。
穿上鞋來到隔壁,用力砸門道:“特么的能不能小聲點?這么饑渴嗎?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
一頓臭罵,聲音果然消失,發(fā)泄后心里舒坦不少。
“就不能安靜的睡個覺嗎,非得罵了才舒服。”嘀咕的李青洛關(guān)燈躺下睡覺,漆黑的房間,頓時陰冷。
后頸就像有人在吹氣,很癢不舒服。
輕輕撓了兩下后,還不過癮,越撓越想撓,手指傳來濕潤,還是停不住想撓的心。
不對勁!
打開燈,攤開手一看,手上全是血,摸了一把后頸,黏稠的觸感,還有點熱。
沖到衛(wèi)生間,看向鏡片中的自己,脖子開始出現(xiàn)糜爛,就像第一次遇見梅老三時,揭開口罩時的模樣。
“桀桀桀,快了快了,你也馬上要來陪我了。”
鏡子里,出現(xiàn)猙獰丑陋的嘴臉,長鼻子尖耳朵,咧著嘴露出嘴角的獠牙,兇狠的看著李青洛。
刺耳的笑聲,就算李青洛明知道是假的,是幻覺,脖子糜爛卻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
“不!”嘶吼的李青洛,失控的一拳打破鏡片,作嘔的影子消失,破碎的鏡子,掉落一地。
半夜,沒有困意的李青洛,游蕩在孤獨的街頭,路燈拉長身影。
低垂著頭,宛若無頭蒼蠅,不知何去何從。
大海撈針談何容易,數(shù)百萬人里找尋一人,跟買彩票又有什么區(qū)別?
街邊擺放的小吃攤,傳來吵雜的叫罵聲,李青洛仿佛隔絕世界,悶著頭往前走。
“小伙子,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需要給你算一卦,指點迷津嗎?”啃著鴨脖的老頭,一嘴油膩的說。
蓬松的頭發(fā)跟雞窩似的,滿手都是油,身穿破爛的補(bǔ)丁衣服,狡猾的八字胡,怎么看都古怪。
李青洛的眼中多出一絲光亮,那是希望!就像走在無盡的黑暗,期待一縷陽光照耀。
二話沒說,一腳踢倒老頭,拱手道:“請前輩出手相救!”
誠懇的態(tài)度和眼神,恭敬的彎著腰,就是想不通,為啥一腳把老頭踹倒在地……
“小伙子,我可跟你說,沒個幾十萬,老頭我可起不來。”老頭瞪著眼睛,氣呼呼的說。
李青洛為難的說:“對不起前輩,是巫老八讓我踢的,還說見著您就給您一腳。”
旁人一聽,啥套路呀?
“哼!管你巫老八還是巫老九,不賠錢起不來!”老頭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說。
李青洛的心一沉,該不會踢錯人了吧?不是他說要給我算一卦的嗎?
臉色難看的李青洛,也明白做錯事,賠錢他是真沒錢賠,真是屋漏連逢路雨天。
“就算沒錢,你不會先把我扶起來嗎?”老頭氣惱的說,心想遇見個窮鬼不說,還被踢了一腳,虧到姥姥家。
沒心眼的李青洛,扶起老頭,一副小學(xué)生做錯事的表情。
“算啦,看你可憐兮兮的,你走吧。”老頭嘆氣道。
誰也沒注意看見老頭嘴角露出一抹奸笑,得意的臉色一閃而過。
自認(rèn)倒霉的李青洛,還能說什么,只能悻悻離去。
“等一下!”
人群中,走出一位黑衣少年,冷峻的眸子是李青洛見過最沒有波動的,仿佛世間沒有事情能打破。
老頭一愣,緊皺眉頭,警惕的看向黑衣少年。
“拿了別人東西,不該歸還嗎?”黑衣少年劍眉一簇,緊盯著老頭。
老頭糊涂的說:“我拿了誰的東西呀?小伙子你們該不是一伙的吧?說話做事得講證據(jù)!”
“哼。”黑衣少年冷哼一聲,直接在老頭的上衣口袋拿出簪子,正是李青洛在墓里帶出的那支簪子。
目瞪口呆的李青洛,驚奇的望著老頭和黑衣少年,什么時候偷走他身上簪子的?
黑衣少年掏出簪子時,目光一怔,遞給李青洛,說:“看好自己的東西,別在弄丟。”
老頭不爽的瞪了黑衣少年一眼,氣沖沖的離去。
到嘴的鴨子飛了,誰會高興,老頭經(jīng)過黑衣少年時,雙手止不住發(fā)抖,眼神中夾雜著不可思議。
李青洛沒看見,在老頭路過黑衣少年時,二人交手不下十次,每次試探和出手,黑衣少年游刃有余的擊退老頭,還用暗勁反震了老頭的手掌。
“這簪子真漂亮,在哪買的?”黑衣少年隨口問。
“不是買的。”李青洛脫口而出。
“不是買的?”黑衣少年疑問的語氣加重。
“祖上傳下來的。”差點說漏嘴的李青洛,腦筋一轉(zhuǎn),苦笑著說。
“是嗎?”黑衣少年不相信的盯著他。
浩瀚的眸子,似乎有種吸力,李青洛感覺自己就像個脫光的水果,什么都掩藏不住。
“能賣我嗎?”黑衣少年說。
李青洛搖搖頭,無奈的說:“祖上傳下來的,不值錢帶有紀(jì)念價值,就當(dāng)留個念想。”
對此,黑衣少年不好在說什么,揮手告別。
李青洛拉住黑衣少年的手,說:“多謝出手,我請你吃個飯吧。”
囊中羞澀的李青洛,拖著黑衣少年在路邊攤擼串,價格便宜也能還人情。
熱情的李青洛半推半就,黑衣少年也沒說什么,抬了一箱酒,隨便烤了一把串,李青洛也明白,下次喝酒,不知道還有機(jī)會沒有。
“你還是第一個請我吃飯的人。”黑衣少年輕聲說。
“不會吧!這么慘?長得挺帥,沒人請你吃飯?”李青洛震驚的說。
黑衣少年擠出一絲干癟的笑容,就像很久沒笑,故意扯出的干笑。
“喝酒喝酒!以后沒人請你吃飯我請你吃!”李青洛豪邁的說,反正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連脖子都開始糜爛,能讓人高興,為啥做出承諾,就算沒死,一個人的酒錢還是開得起。
俗話說古玩一行,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不是開玩笑的。
一箱酒,愣是喝完才走,李青洛也迷迷糊糊的,他喝醉時,黑衣少年一點都沒喝醉,不得不說別人酒量好。
結(jié)賬時,黑衣少年遞給李青洛一張符紙,說是大師開過光,很靈什么的。
回到賓館,隔壁再次傳出啊哦額的聲音,實在沒精力,李青洛倒頭就睡,連鞋子都沒來及脫。
睡眠不好的人,喝點酒,有助睡眠果然不假,如果喝了酒沒效,那說明是酒喝得太少!
“砰砰砰!”
一大早,都沒睡醒,房門都快被敲爆,李青洛揉著頭去開門。
中年大媽黑著臉說:“昨晚你是不是打碎鏡子啦?賠錢!一百!”
李青洛回過神,才明白中年大媽說的什么,搞不懂為啥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她早上就知道了?
“不是!昨晚隔壁住的誰呀?就沒停過,吵得我都沒睡好。”李青洛不滿的說。
中年大媽露出冷笑,說:“小子!別跟我轉(zhuǎn)移話題!必須賠錢,沒得商量!”
大清早被吼,李青洛也是有起床氣的人,罵道:“錢!我賠!昨晚隔壁一直吵,這問題怎么解決!”
憤怒的李青洛,在中年大媽的眼里,就像看傻子一樣,說:“小伙子別瞎說,你還沒睡醒?隔壁都沒人住,還吵?昨晚就你房間傳出打碎鏡子的聲音,吵到其他客人,還好意思說?”
嗯?李青洛清楚聽見隔壁傳來臉紅的聲音,怎么會沒人住?
“不信就跟我來看攝像頭,還有住房記錄。”中年大媽看李青洛的表情不對,領(lǐng)著他來到吧臺。
打開電腦,登記簿上記得一清二楚,每個人的身份證號和入住時間,李青洛的隔壁都沒人住,看攝像頭,在打碎鏡子沒多久,中年大媽出現(xiàn)在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又離去,沒過多久,李青洛就打開房門出去。
那是出去喝酒,遇上黑衣少年和老頭的時間,那昨晚聽見的聲音從哪發(fā)出的?
“這是賠償費(fèi),能打開隔壁的房間我看下嗎?”李青洛遞了張紅爺爺,抱歉的說。
中年大媽遲疑了會,嘆氣道:“好吧,但不能亂動?xùn)|西啊。”
李青洛疑惑的看了眼中年大媽,為什么談及隔壁房間會出現(xiàn)害怕的臉色?還不能亂動房間的東西?
“也是老娘倒霉,當(dāng)時以為一對小情侶喝醉,想找住宿,結(jié)果帶回來第二天兩個都死了,晦氣。”中年大媽惡狠狠罵道。
“怎么死的?”李青洛好奇的問。
中年大媽瞪了他一眼,有點難以啟齒,幽幽的說:“做那個死的,跟著了魔似的,兩個都死了。”
天下之大,奇聞怪事天天有,今年李青洛感覺特別多!
打開房門,一股子霉味,桌上的灰都有幾毫米厚,灰塵漫天,嗆得李青洛遭不住。
走進(jìn)屋子,連溫度都降了幾度,地板上風(fēng)干的血跡,黑如墨,無法想象當(dāng)時這間屋子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