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斗四大脈,摸金,搬山,發(fā)丘,卸嶺。
摸金成為團隊,搬山喜靜,專研一生,發(fā)丘是古代官方的代言人,卸嶺有當家的帶隊,集結一幫五湖四海的能人。
手法上,卸嶺的最雜,天南地北聚集一起,搬山一脈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摸金一脈是一代又一代的祖先傳承。
唯獨發(fā)丘!
傳言,受官方保護,擁有最專業(yè)的團隊和堅硬的后盾。
尋斗上,有獨特的見解,道上傳得最神的就是,發(fā)丘入土,上天尋斗。
發(fā)丘秘技,斗轉星移。
二叔激動得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尋龍找穴,無非離不開天、地、人。
發(fā)丘大統(tǒng)領當年的秘技,打亂傳統(tǒng)思維,八卦少一卦,只留天地定乾坤。
二叔垂著頭,嘴里念叨著什么,比劃星空和夜幕下的山林。
“天乾地坤,水火不分,青龍在左,震卯不離,可完全不對呀!”
這片天地的規(guī)則仿佛都被打破,青龍在右,震卯卻在左!簡直不符合常理,天干地支的方位都不對,還怎么算?
就像考試時,題目都出錯了,你還做題,就算教授來做,也沒有答案。
回憶梅老三最后的話,下的斗是將墓,遠觀方圓四方,明明是帝墓之象,近觀卻發(fā)現四方無方圓,將墓之相。
實乃怪哉至極!
風水,藏風蘊水之說,帝王之象,常以左青龍為龍脈,龍首天圓,龍尾地方,龍首處八卦震字訣,卯位。
奇怪的是,卯位是盆地,也就是梅老三口中的近觀地方,將墓之勢。
焦頭爛額的二叔,撓著蓬松的頭發(fā),好似酒鬼看見不遠處放著一壇美酒,卻只能遠觀,無從下手。
“猴王死后,山猴爭搶著吃它肉喝它血,還有上頭的沖上來找我報仇,一劍斬掉后,就沒山猴敢上前,還真當能反了天?”
陳明修最后上山頂,擦拭著折劍,可笑又可悲的講述著結局。
沉悶的二叔,睜大眼睛看向山下,一切明朗起來!
“入口找到啦!”
突如的一聲吼,嚇得眾人打了個哆嗦,神經一直緊繃,疲憊的巫老,還以為山猴又不要命的沖上來,準備決一死戰(zhàn)。
巫九靈和李青洛也被快樂水嗆得臉色通紅,包扎傷口的山叔也是手一抖,碰到傷痕,痛得嘶啞咧嘴。
“入口在哪呢?二爺。”陳明修時刻準備著,冰冷的眼神里,多了份認真。
二叔得意一笑,道:“不是你小子提醒我,還真找不到入口。”
茫然的陳明修看向二叔,心想啥時候提醒啦?咋自己不知道?
二叔也不賣關子,指著天道:“如果……被人反了天怎樣!”
一語驚人的二叔,盤坐在地,嘴里叼著嫩草,瞇著眼說:“天就是地!龍就是虎!風便是水!乾亦是兌!”
一席話說得云里霧里,接觸不深的李青洛似懂非懂,巫九靈也疑惑的望著她爺爺。
唯有巫老爺子,鼓掌佩服的笑道:“精準的計算,大膽的猜測和強勁的實力,道上這聲二爺,當真受得起!”
“爺爺,別打啞謎啦,快說說怎么回事。”巫九靈撅著小嘴,搖晃著巫老的手臂撒嬌。
“五行八卦風水常識,被世人牢記在心,如果打破這常識,那就是一片新的天地!”巫老仰頭感嘆:“天地斗轉,星位移動,左虎右龍,坎兌離震!世人被八卦擺弄,何嘗想有人改寫八卦!”
二叔對巫老所說,連連點頭,躺在草地上,倒著看山林景色,入眼另一個世界。
“坎亦乾,虎變龍,龍首在右邊,墓口斗轉星移,以將墓做入口,八卦少一卦,是生門被取締!先下斗吧。”二叔驚嘆的講述,主動帶路,往入口走去。
不注意看,哪會想到半山腰的雜草下會有通道,常年沒人打掃,入口處長滿雜草,拉扯掉雜草,褐色的石碑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幅簡單的壁畫和一段話,字體跟蝌蚪一樣,扭扭曲曲的。
單看壁畫,沒有兵馬,一人扛著一面旗,立在山頭,神色傲慢,手掌中托著一塊玉印。
李青洛打量了一眼二叔,見他二叔沒說話,也不好多嘴,心底卻驚訝無比!
這蝌蚪文他可在他二叔那黃皮書里見過,從梅老三那獲得的虎印就跟黃皮書里的圖像一模一樣。
“山兒!工兵鏟。”
山叔用負傷的手臂夾住背包,另一只手遞給二叔。
專業(yè)的工具,工兵鏟,功能多樣化,折疊式,方便攜帶。
鏟子插進石碑的縫隙,二叔用力的往下壓,憋得臉通紅都沒見有人幫忙,一腳踢在李青洛的屁股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山叔負傷,能喊的人就剩下李青洛。
陳明修主動上前,握住工兵鏟,沉下一口氣,臂膀上青筋蹦起,一人之力!抬起石碑!
“快捂住口鼻!”巫老大喊。
石碑下飄出一股黑氣,熏在雜草上,瞬間枯萎!
刮在腳脖子上,像是風雪劃過臉龐,深入骨髓的刺痛。
“好濃的尸氣!”李青洛一臉后怕的看著石碑。
風干通道十分鐘,巫老拿出火折子搖了搖,使勁一吹,隨意丟入通道,微弱的火光閃爍在半空,像是夜空中的螢火蟲,閃著絢爛的光芒。
李青洛定睛看去,明弱的火折子在通道翻滾,陰冷的臺階,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封閉的暗道,長時間沒透氣,濕潤的臺階上,些許青苔和碎石成為時代的見證者。
火焰永遠是測試空氣的最好辦法,也是下斗最基本的常識。
“沒問題,下!”二叔沉聲說道,顫抖的雙手完全掩蓋不住內心的激動!
發(fā)丘大統(tǒng)領親手布下的斗,不比帝墓遜色。
“踏踏踏~”安靜的環(huán)境下,腳步聲和呼吸聲清晰不少。
此時,巫老和巫九靈、李青洛還有山叔,全都跟在二叔身后,沉重的斷后任務果斷交給了陳明修。
隔行如隔山,巫老在山林,可以說是移動的教科書,下斗的了解跟李青洛不相上下,都是半吊子。
“嘭!轟啦啦!”
一層有九階,一共有九層,二叔走下最后的臺階,暗道兩側的油燈接連被點亮。
“我去!跟拍電影似的,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呀!”李青洛第一次下斗,瞪著牛眼震驚的說。
山叔輕輕拽了拽李青洛的胳膊,搖了搖頭。
下斗不是游玩,稍微一個馬虎,就是生與死的掙扎。
抿著嘴的李青洛認真的點點頭,明白這不是兒戲,況且他二叔需要清凈。
一手掐訣的二叔,每步用腳量著走,李青洛從認識他二叔開始,從未見過如果穩(wěn)重的一面。
逆向推算八卦五行,就像對一本書倒背如流,在倒背如流滾瓜爛熟的基礎上,加上自己獨特的見解和前衛(wèi)的想法,才敢邁出那一步。
一步錯,萬丈深淵。
十多米長的通道,二叔蹲著身子,推演反向八卦,以風水對準后,才敢邁出一步,李青洛等人跟在身后,腳步緩慢的踩在同樣的位置上。
硬是走了半小時,才走過十米長的通道,滿頭大汗的二叔,背心全然打濕。
在褲兜里掏出之前沒來及扔的碎肉,拋向通道,觸碰到地板的瞬間!
生滿青苔的墻壁突兀冒出鋼針,假如扎在人身,就跟篩子似的,渾身上下全是眼。
受鋼針的猛擊,碎肉撞向角落,二叔站的旁邊,多出一臺諸葛弩!
看過歷史的人都清楚諸葛弩的殺傷力有多強!百米以內,就跟串燒烤,一拉一大串。
“別看啦,連大門都還沒找到。”二叔愁著臉,往前走去。
最后的陳明修,后怕的看了眼諸葛弩,換想如果是他在通道里觸發(fā)機關,有機會活下來嗎?
自嘲的搖搖頭,人體機能有限,肉與鐵的對碰,永遠是肉會疼。
“該死的發(fā)丘秘技,居然被轉到大院,真想拿著工兵鏟給他來個直搗黃龍!”二叔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李青洛臉紅的不敢上前,氣頭上的二叔經常氣不過就一腳踢他屁股。
“不得不感嘆古人的智慧,如果這本事被你掌握,天下的斗還有你不敢下的嗎?”巫老雙手抱胸,壞笑著說。
“切!就算沒有發(fā)丘秘技,天下也沒有我李老二不敢去的斗!什……什么情況!”
還沒等二叔裝比,地面瘋狂抖動,冰冷的墻壁出現移動,平整的過道逐漸變幻為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