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怎么辦?”
事到臨頭,王總比我更冷靜,嘴上雖然在問,已經(jīng)在撥打120。
“報警!”
這種情況,根本瞞不了,一個大活人從十三樓跳下去,除了報警,別無選擇。
“好!”
王總應了一聲,打過120后,再打110。
我來到尸體前,抱起白狐,按照胡七七吩咐,處理狐尸。
“我身上一共五根鎮(zhèn)墳釘,四根在四肢,一根在心臟,拔出后,滴一滴指尖血給我,別的不用你管,晚上回家,我會和你說清楚事情的原委!”胡七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點點頭,稍作檢查,便發(fā)現(xiàn)了四根釘子。
四根釘子,全部從爪墊釘入,幾乎貫穿了整個前后肢。
釘子長三寸,通體黝黑,帶著一股鐵銹味。
拔出五根釘子,我咬破中指,將一滴血滴入狐貍的嘴中。
過了一分鐘左右,一截粉色的舌頭伸出,將血舔凈,蓋著的眼簾掀起,露出了一雙翠綠的眼睛。
“你是胡七七?”
和這雙翠綠的眼睛對視片刻,我心頭升起一股明悟。
白狐輕點小腦袋,搖搖晃晃的站起,試著走了幾步,開始的幾步,還有點搖晃,繞著房間走了一圈后,已經(jīng)恢復如常。
“吱吱!”
對我叫了兩聲,又點了點小腦袋后,她轉(zhuǎn)身離開。
“陳大師,這狐貍?”
王總看的眼睛發(fā)直,探尋的看著我。
“五行殺祭,這只狐貍,就是那第五殺,金殺!”
我簡單解釋了一下何為五行殺祭,解釋的過程中,許多疑惑,豁然開朗。
胡七七之所以知道王鵬是兇手,是因為她的尸身,被王鵬盜了出來。
雖然如此,但帶來的是更多的疑惑。
王鵬是怎么知道石塔下鎮(zhèn)壓了一只狐貍的?
胡七七被鎮(zhèn)在石塔下一百多年,狐尸為什么不腐?
還有這一套五行殺祭的儀式,又是誰教王鵬的?
王鵬為什么突然跳樓了?
這次的事,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十分鐘后,樓下響起一陣警笛聲,救護車和巡邏車幾乎同時到達。
王鵬死了,但麻煩才剛剛開始。
王鵬媳婦死了兩年多,當初火化辦葬禮,很多人都參加了,尸體怎么又出現(xiàn)了?
也就是說,當初火化的時候,有人做了手腳,這事沒有火葬場,也就是殯儀館內(nèi)部人員的配合,不太可能。
我爸有麻煩了!
趁著樓下還在處理尸體,我查了一下這所房子。
衛(wèi)生間內(nèi)有一個大木桶,木桶里是散發(fā)著濃烈中藥味的藥液,這兩年多,小菲能保持肉身不腐,靠的應該就是這個。
另外一個房間內(nèi),里面擺設的東西讓人頭皮發(fā)麻。
靠窗的位置,擺著一排透明玻璃瓶子,瓶子里是浸泡著器官的淡黃色福爾馬林液體。
靠北墻的位置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是各式各樣的宗教書籍,大多和死而復生有關。
東側(cè)是一個工作臺,臺上有幾個培養(yǎng)皿,里面是各式各樣的蟲子尸體。
“他做這些,你知道嗎?”我側(cè)頭問道。
“不知道!”
王總臉色難看的一逼。
看到這,已經(jīng)不用看了,王鵬為了這一天不知道準備了多久,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王鵬背后絕對還有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現(xiàn)場的這些東西,多少能為我和王總洗脫一些嫌疑。
幾分鐘后,我和王總下樓,配合警方調(diào)查。
這一調(diào)查,就是一下午,等我和王總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
案情不復雜,還有王鵬的父母作證,我和王總的嫌疑得以洗脫。
沒錯,王鵬的父母知道他這兩年在干啥。
王鵬為了這一天,準備的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兩年多,尤其是最近一年,在王鵬忙不開時,甚至幫著王鵬熬制藥液。
他們沒料到的是,王鵬會走上死路。
“王總,聽我一句勸,收收心吧!”
分別時,我拒絕了王總的邀請,留下一句忠告,攔了輛車離開。
“呦,是您?。?rdquo;
一上車,司機看了我兩眼,打了一聲招呼。
我看了看司機,認出來了,是那天半夜送我去火葬場的那位,我問道:“師傅,你不開夜班了?”
“不開了!”
司機搖搖頭,說道:“老弟,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六路公交的事吧?”
“記得!”我點點頭。
“現(xiàn)在鬧大了!”司機咂咂嘴,說道:“這兩天有開夜班車的碰到那女學生了,搞得人心惶惶的,我哪還敢開夜班車??!”
“呦,您是干風水的?”
等到了店門口,司機看看店又看看我,有些意外。
上次打車,沒在店門口,我走出了快兩道街。
掃碼付賬,我想了想,拿出一張符,疊成三角形遞給司機:“相見是緣,做您車兩次了,給您一張護身符,以后有事可以來找我!”
“謝了!”司機接過符,隨手收起來,看樣子好像沒太當回事。
我也沒在意,轉(zhuǎn)身回店,開門后,就見一只白狐趴在我的工作臺上,看到我回來,白狐抬頭,用那雙翠綠的小眼睛盯著我,開口道:“想問什么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