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jīng)周轉(zhuǎn)，我總算是回到了四川。因為這次的探險，讓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可是現(xiàn)在因為沒有錢的關(guān)系，所以必須要找一份工作。
大概過了幾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發(fā)傳單的工作?，F(xiàn)在想想也挺后悔，就算讀一個初中，也比現(xiàn)在好的多。
負(fù)責(zé)管我們的人是一個大胖子，年級有一點大，大家都叫他趙哥。我也隨性和他們一樣的叫，半點沒有生分的樣子。
我們的工資的周結(jié)，一天八十塊錢，除了晚上吃泡面以外，日子還算過得滋潤。至于房子的問題，三百塊一個床位。
屋里的七八個床位已經(jīng)有五六個人在睡，所以我選了一個下鋪的位置。每次回去的時候，那股臭味，幾乎要把我給熏死。所以我基本上很晚才回去，還有就是在城里找地下古玩市場，打算把我手里的東西出手。
經(jīng)過我長期的打聽，總算知道了一條秘密銷售的渠道，他們行里人把那里稱作鬼市。今天下了班以后，我坐上公交車，一邊欣賞城里的霓虹繁華，一邊暗想這能賣多少錢？
下車之后，我又拐了幾個彎，走了幾條已經(jīng)爛掉的水泥路，還是沒有找的那個鬼市。我心里這時候犯起了嘀咕，這鬼市到底存不存在？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掉頭走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來，手里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似乎里面有什么東西。
看著那人過來，我正要去向他打聽的時候，突然他臉色一僵，然后迅速跑開了。
“咦，怎么會有這么古怪的人呢？”我心里嘀咕一下，突然像是任督二脈被打開一樣，想到了鬼市可能就在那里面。
我慢慢地往黑暗角落里走去，忽然感覺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幾乎讓我睜不開眼睛。再仔細(xì)一看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個能一人通過的過道。
順著過道走過去，忽然看見一些燈光，大多都是節(jié)能燈吊在每個攤位上。
我心想，這里也太神秘了吧，除了昏暗的環(huán)境，就是每個攤主都是用衣服半遮著臉，基本上看不清全貌。
這里像是一個廢棄的菜市場，即使人來人往，說話的也沒有幾個人。我心里有些發(fā)寒，他們好像不是賣古玩的，感覺更像是小說里常說的殺手地下組織。
前面有兩個人在交談，他們身邊有一層薄薄的霧氣。我尋思著有些不對勁，仔細(xì)一想，才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個人手里夾著香煙。
“這個瑪瑙管子最多給你兩千。”那個攤主發(fā)出疲憊嘶啞的聲音，對著夾著香煙的人說。
“兩千，是不是太少了點。這東西可是戰(zhàn)國時期的。”那人有些不服氣地說。
攤主嘿嘿一笑說：“東西的戰(zhàn)國的沒錯，可是要看東西在誰的手里。你要是古玩大收藏家，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五六千，可是要真的把這玩意脫手，不擔(dān)一點風(fēng)險那時不可能的。”
一說到風(fēng)險，那人臉色都有些變化，不過還是勉強(qiáng)地說：“你要是再加一千，我就賣了。”
攤主搖搖頭說：“這玩意品相一般，入了土之后腐蝕的特別厲害，現(xiàn)在拿出來早就貶值了。要是你想留著自己玩，倒也沒什么問題。”
那人有些著急，看著攤主說：“東西你收吧，兩千就兩千。”
我聽這聲音，感覺有些咬牙切齒，估計他心里恨得牙癢癢。
等到那人走了以后，我佯裝無事，走走看看就到了攤主前面。不過為了怕他能猜測我的目的，所以無意識的看著地上的東西。
攤主突然冷冷的說：“你恐怕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走貨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腦子幾乎嗡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別來眼睛。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不說話，要真是如此，恐怕后面就處于被動了。
我把手里的東西放好，然后對著攤主說：“你這里的東西不錯，恐怕買下要花了不少錢。”
攤主先是一愣，然后尷尬笑了笑說：“兄弟，你這是來吹牛的吧。”
對于古玩之類的物品，我?guī)缀醵疾徽J(rèn)識，如果要說點什么，恐怕難以說出一點門道。
在旁邊最近的地方，也有五六米的魯杰距離，很難聽清我們說的話。攤主似乎說的話不在意，又繼續(xù)說起走貨的事來。
我微微一點頭，表示自己手里有點東西，打算出手。
那人嘿嘿一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要是在以前，一月有四五次開張馬上常態(tài)，偶爾還有有十來回開張。今天等了一會兒，就有兩次開張，自然露出了奸商的微笑。
他的想法我自然不知道，不過看他有些惡心的笑容，基本上也能猜出八九分。
我正在說話的時候，攤主止住我說：“你過來坐下慢慢說，東西好不好無所謂，主要是古玩行里，就當(dāng)作多結(jié)交一個朋友。”
他說話強(qiáng)調(diào)有些奇怪，感覺不像是本地人，反而像是北方來的人。不過現(xiàn)在我正是窮的時候，手里出一點東西，也能暫時換一些吃的。
我剛做下以后，攤主就把衣帽放了下來，身體像是打了一個冷顫，對我嘿嘿一笑說：“兄弟不要見怪，這南方的天氣實在太冷了，要是頭上不戴點東西，估計頭蓋骨都快結(jié)冰了。”
我點頭一笑，不知道該說什么，頓時氣氛有些尷尬。
攤主繼續(xù)說：“免貴姓周，行里人不嫌棄叫我一聲周哥。說實話，這古玩一行，大部分憑借的都是緣分。說實話今天要不是與你有緣，說不能還不能遇上這份買賣。只是不知道小兄弟你要出手什么東西？能否借來一看呢？”
我打眼撇了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看我們，除了一些路過的，都守著自己的買賣。感覺周圍安全了一點，然后把慢慢把玉墜拿出了出來。
周哥拿在手里看了一會兒，嗦了一下嘴皮子說：“這東西不錯，保存比較完整。看顏色和樣式，應(yīng)該是清代的東西，算是一個稀罕的玩意。但是這東西入了土，上面沒有多少包漿，水種也差了不少。估計當(dāng)時挖出來的原料，已經(jīng)是一個老坑種了，幾乎都快被挖沒了。”
我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這姓周的也太神了吧。
不過擔(dān)心他說假話，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借著夜里微弱的光線，我一邊看著他焦黑的牙齒，聞著他滿嘴的煙味，一邊聽他說下去。
“這樣吧，我周海算是交個朋友，我給你這個數(shù)……”他隨即伸出五根手指，直直地看著我，想知道我的反應(yīng)。
我先是一愣，心想這五千也差不多了，比剛才那人多了不少。
周?？次曳磻?yīng)奇怪，然后說：“兄弟，這五萬不少了，要是你還想多要我真給不出了。”
聽到這話，我?guī)缀跹劬Χ嫉蓤A了，這五萬也太多了，感覺就像是死了以后本該下地獄的，結(jié)果要升上天堂。
我?guī)缀踅Y(jié)巴地說：“不少了，那就按周哥的意思，我就把它給賣了。”
周海幾乎臉都笑咧了，對我紙短情長地說：“兄弟，以后要是你有什么東西，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活了半輩子，看人最準(zhǔn)，總感覺你有點本事，比剛剛的土夫子強(qiáng)多了。”
忽然間發(fā)現(xiàn)他眼睛在望我下面看，像是在看我褲襠一樣。我心想這老小子不會有龍陽之癖吧？難道他對我好是對我另有所圖？
可當(dāng)我低頭一看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那枚金戒指沒有取下來。上面刻著八個字，在微弱的燈光下，有些熠熠生輝。
這回我算是有些明白，這周海難道是看穿了我的身份？剛才他的話頓時間讓我有些毛骨悚然，仿佛開始的時候就一直被他牽引著走。
不過這意外得來的玉墜能賣出那么多錢，肯定要回去上香拜佛了。
周海直接從手里了轉(zhuǎn)了錢給我，我一看卡里的數(shù)字，心里頓時有些緊張起來。要是被人知道我是盜墓來的，恐怕幾年的牢獄之災(zāi)是免不了的。
事情一了，我正要走的時候，周海一把抓住我說：“兄弟，你別那么快走啊，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我心里一緊張，扯著低沉的嗓子說：“還是什么事？”
周海嘿嘿一笑說：“別那么緊張，這事就是想問你，認(rèn)不認(rèn)一個叫黃玉洲的人。”
我仔細(xì)回想一下，搖了搖頭表示不認(rèn)識。
他又繼續(xù)說：“黃玉洲在以前是有名的風(fēng)水。我小時候跟著爺爺見過幾次，印象最深的就是你手指上的這枚戒指。”
我有些嗔怒地說：“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這戒指是我們家里祖?zhèn)鞯摹?rdquo;
周海呵呵一笑說：“我就這么隨口一問，這是我聯(lián)系電話。兄弟你要是有東西出手，打電話給我就好了。只要東西好，保證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
我拿起一看，居然是一個名片，上著寫著周海的名字，除了電話一無所有。不過這事恐怕要讓他失望，我已經(jīng)改行不做那事了。
回去的路上，我精神有些恍惚，大概是太疲勞，休息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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