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愣神的一瞬間,郝建軍突然對我說:“別動,你背后有機關(guān)。”
一聽到機關(guān)兩個字,我渾身幾乎都痙攣起來,現(xiàn)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了穴道。
胖子把手電照射過來,有吼了一聲:“媽呀,好大一條蜈蚣。”
我正在正在扭頭去看的時候,忽然感覺腿上有什么東西在爬。此時腿上已經(jīng)有火辣辣的感覺,好比手里切辣椒一樣。
大蜈蚣順著我的背包,直接爬到了我的肩膀上。胖子一抬槍就說:“小子別動,胖爺我的槍可是很準(zhǔn)的。”
他話還沒說完,我腿就軟了,一下就跪了下來。隨著我身體的前傾,大蜈蚣瞬間就跳了出去,直接撲向胖子。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胖子眼疾手快,一發(fā)子彈就打穿了蜈蚣。
這百足蟲是死而不僵,掉在地上到處亂滾,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我著急看我的大腿,把外面的褲子和里面的秋褲卷起來一看,無數(shù)個紅點點整齊地排著,一直延續(xù)到腿關(guān)節(jié)的位置。按我的想法,估計剛才蜈蚣爬過的地方都是中了毒。
此時的我是心灰意冷,中了蜈蚣或者蛇的毒,估計離死已經(jīng)不遠了。隨即我直接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這里去醫(yī)院檢查。可正當(dāng)我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背后撞到了一個東西,隨后哐當(dāng)一聲,像是上面有什么東西在往下掉。
我抬頭一看,前面一個石板掉了下來,與沙子一起掉了下來。我們都反應(yīng)過來,開始往里面跑去。
大概走了五六百,前面有一個四十五度的一個小斜坡,大概有半米高。我走進以后,身體往上一爬,直接用肚子做了一個九十度旋轉(zhuǎn),把兩條腿摔了上去。
這是他們一行人早就氣喘吁吁,被突如其來的沙子嚇得不輕。剛子一把抓住我,把我提了起來說:“你果然是一個惹禍精,讓我把你打死。”
胖子突然攔住他說:“剛子,你別這樣做,我們燕京人可不和他們這些外地人一樣,要打就打個半殘。我看直接打在腿上,省得他到處亂跑。”
郝建軍說:“好了,把沙子挖開就可以過去了。等會離開的時候,還要讓他挖沙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算是明白了,他們還要我做苦力勒。曾經(jīng)一位將軍不是說過嗎?敵人也是人,哪怕他心里有一絲善念,就沒必要趕盡殺絕。
雖說撿回了一條命,但腿上是異常地癢,像是辣椒摸過的一樣,一邊走一邊撓,別提有多難受了。
這會兒我的極其的難受,似乎腿沒啥感覺了。因為身體的擺動,手里的手電光也晃的厲害。
突然我眼睛一瞥,就看見一個蜈蚣腦袋從佛雕的縫隙處收了回去。我心里打了一個冷顫,然后唉唉的叫個不停,就是說不出話來。
胖子離我不遠,一轉(zhuǎn)過身來,就是對著吼著說:“你唉唉的叫什么,你不會是舌頭打結(jié)說不出話了吧。”
等他轉(zhuǎn)頭一看的時候,大蜈蚣突然跳了出來,往我們的后面跑了。
胖子大叫一聲說:“這大蜈蚣原來是從佛雕里跑出來的。”
被他這么一說,所有人都往佛雕的縫隙里看,不僅如此,其他佛雕也是如此,在脖子后面,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縫隙。
這時候金三彪說:“這大蜈蚣不簡單,養(yǎng)的地方叫石甕,將一堆小蜈蚣放進去,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后剩下的就是極其歹毒的蜈蚣。而且喂養(yǎng)的東西也不簡單,而且鮮紅的人肉,這樣才能保證蜈蚣的成長。這個蜈蚣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美人腰。”
郝建軍抓住其中的漏洞說:“這陰森森的墓地,有誰會過來養(yǎng)蜈蚣?”
話剛說完的時候,郝建軍突然意識到其中的問題,然后閉口不言。我走在后面,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大致已經(jīng)能猜出其中的意思,就是說李禿子養(yǎng)蜈蚣的人。對于這種說法,我還是保持反對意見的,李禿子我還是比較熟悉,他怎么會來這里養(yǎng)蜈蚣呢?
這時金三彪把手放在佛雕的頭上,然后慢慢往后一推,非常輕松地把佛雕給推了回去。我們幾乎眼睛都瞪圓了,幾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金三彪收回手掌,拍了怕說:“這個石甕剛剛打開,看樣子就是李禿子打開的。”
東子忽然打了一個冷顫說:“喂,老陳,你是怎么認識李禿子的?”
看到這個情況,我也不好再隱瞞,只能把我和李禿子的相遇一說,又說道八鬼抬棺、八稱金的事。他們聽完以后,東子開始當(dāng)起了福爾摩斯說:“你覺得會不會是他為了接近你,然后才去廠里工作,而且還專門挑了夜班。”
“這應(yīng)該不可能,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并沒什么值得算計的東西。”我轉(zhuǎn)過話題對著金三彪說:“金三爺,你是怎么認識李禿子的?”
金三彪搖搖頭說:“具體怎么認識的,我也不清楚,只是記得隱隱約約對他有一點印象,具體他是什么樣的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話盡于此,我們仔細一想,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難道說李禿子會什么法術(shù),能讓陌生人認識他?
不容我們細想,突然聽見附近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我們頭皮發(fā)麻,不斷地用手電往周圍看。
我用手電光在附近照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有什么東西。可是這種聲音依舊還在,而且越來越近。我轉(zhuǎn)念一想,把手電往上一照,就看到頭頂上有一群密密麻麻的大蜈蚣,個頭與先前差不多大小,幾乎都有我手臂那么長了。
這時郝建軍一聲命令,就吩咐士兵抬槍就掃,打得大蜈蚣發(fā)出嘰嘰的怪叫聲。
東子一邊跑,一邊吼著說:“這群蜈蚣怕是餓了,要來吃我們的肉。”
我一聽就膽寒起來,也不顧腿腳不方便,連滾帶爬地往前面跑。其中不少的大蜈蚣就往我們身上跳,我們只能用背包抵擋。
郝建軍一看我們有難,就對著胖子吩咐說:“胖子,你趕緊過去保護好柳承,可別讓他死了。”
我一聽,心里說不出的高興,這會總算是有救了,連忙往最前面的柳承靠攏。
可惜這人倒霉,喝水都要塞牙縫,就在我剛跑兩步的時候,一條大蜈蚣就跳到我的背包上。霎時間,一股惡臭想我撲來,即使背對著大蜈蚣,也能聞到那股腥臭的味道,都快把肚里為存不到的東西給吐出來。
片刻之間,我下意識地往前一撲,盡量不讓蜈蚣咬我。可就這一撲,蜈蚣就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不知道是我的原因,還是大蜈蚣有意為之,居然跑到金三彪等人的腳底下亂跑。大概跺了幾下腳,他們幾乎快要狗急跳墻,愣是沒有那大蜈蚣沒辦法。
混亂之中,我感覺大蜈蚣似乎在亂竄,但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這時胖子跑了過來,對著地上砰的一槍,直接把大蜈蚣給打了一個透心涼。大蜈蚣躺在地上,隨便掙扎了幾下以后,就不再動彈。
我們四下查看,大蜈蚣有沒有咬到自己,片刻之后所有的槍聲都停止,我們開始檢查自己有沒有被蜈蚣咬到。
突然東子哎呀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來一個佛雕旁邊,柳承倒在地上,嘴里吐著白色的泡沫,眼看是活不成了。我們圍攏一看,柳承的脖子已經(jīng)被大蜈蚣咬了兩個小洞。他的皮膚已經(jīng)發(fā)黑,毒氣攻心,時日無多了。
這次柳承的死,并沒有引起郝建軍的情緒變化,而是有些黯然地看著他,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氣,才敬了一個禮。
看得柳承的死,我已經(jīng)完全憋不住了。從小我就是家里寶貝,干的農(nóng)活本來就少,更別提見過死人了。如今又死了人,頓時就想趕緊離開這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誰知道我剛要走的時候,剛子用槍指著,讓我不要隨意亂跑。郝建軍讓剛子把槍放下,然后做起了思想工作說:“前進的道路是艱辛的,當(dāng)人類面對困難時,只會在逆境中求生存。就算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矢志不移地前進。所以我們就不能讓邪靈分子從中搗亂,這種罔顧人命的邪術(shù)、大粽子,都應(yīng)該通通消滅。”
他雖然說的激情澎湃,可這事跟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古人不是說過嗎?倉稟實,以濟天下;倉稟不實,何以志同天下?如今的我,能不能保住小命還是一說。
這時我看了金三彪他們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們毫無表情,甚至還有些閑庭信步。對于金三彪,我還是有些好奇,他似乎還有什么底牌。
郝建軍說完以后,感覺效果不錯,然后對著所有人說,繼續(xù)往里面走。
說起來我們走的這個地方,像是墓里的墓道。而且這里非常地冗長,而且還是七拐八拐的,大概小心翼翼走了半個小時才來到一個壞掉的石門前。
我們剛到石門前一看,被眼前的東西完全給震撼了。在這里四周黑暗無比,里面是一個巨大的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