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洞口,用眼睛目測了一下深度,發(fā)現(xiàn)也就三米多深,差不多兩層樓高。即使縱身跳下去,也最多摔成骨折。
等繩子弄好以后,迪娃率先下去,接著就是李禿子和我。
說實話,這平生第一次下墓穴,心的特別的緊張,心臟跳的特別厲害。剛下去就感覺一股冷風吹來,刮在皮膚上像鋼絲球在摩擦一樣。
我實在有些受不了打了一個噴嚏,聲音從墓道里響了很久,這才消失。
金三彪最后一個下來,眉頭一皺說:“這個墓穴怕是年代久遠,恐怕里面已經(jīng)沒有東西了。”
我們還沒進去,就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心情那是相當?shù)牟豢臁@疃d子說:“金三爺,你說這里沒東西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記得你說過,以前你來過云南,會不會…”
李禿子話說一半,后面想說什么,我們知道七七八八。金三彪這人身上有太多疑點,但又說不出,更何況我又不是福爾摩斯,看人做事全憑感覺。
金三彪先是嘿嘿一笑說:“我是路過,可不一定來過。剛剛陳九河不是打了一個噴嚏嘛,我聽聲音停留的時間,至少知道里面是這完整的墓。因為只要里面凹槽太多,聲音大多都被消磨,停留的時間很短。”
聽他說完,我們才有些恍然。果然資深盜墓賊,是我們這些小白是不能比的。
等我們完全下來以后,就拿起手電到處亂晃,想認清這里的狀況。此時,我們看見墓道的一側是亂石,整個墓道都被堵住,完全無法通過。而且我還看見,墓道的上面隱隱約約間,有凹下來的跡象。如果我猜的不錯,就是那個白鈴塔壓變形的。
突然李禿子說:“這個墓道有些窄,可能是墓穴的內(nèi)墓道。”
我一聽有些糊涂,便好奇的問他:“這墓道還分內(nèi)外?”
李禿子說:“外墓道是機關,內(nèi)墓道是塞石。你看那邊,那幾塊又長又方的石頭就是塞石。”
說到塞石,我在陰陽風水那本書上也看過,就是封墓石,堵在甬道的石頭,用來擋住盜墓賊。
說起這個甬道和墓道也不同,墓道就是進入墓穴的道路,而甬道就是進入墓穴中宮的畢竟之路。至于墓道有很多種,單墓道、雙墓道和無墓道,最后還是要看墓主人的身份。
這會我也沒多少心思想書里的內(nèi)容,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前面的塞石。這分明是被盜過的墓,塞石已經(jīng)被打了牛鼻孔,硬生生被拉出來一個塞石。
金三彪嘆了一口氣,在這墓道里聽得尤為清晰。我們心里揣揣的心情是又被澆了一盆水,整個人都焉了。
人生一大金律,來都來了,所以我們還是準備進去看一看。以為剛才東子呼吸了毒氣,所以就把他就在上面,等著我們上去的時候,拉一把繩子。
事情商量好了,就開始出發(fā),就在我剛要走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人影站在李禿子的后面,嚇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我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眾人紛紛向我看來,那手電的強光差點把我送走。
李禿子說:“老陳,你鬼叫什么?”
我不顧他用手電射我的眼睛,只是指著他后面說:“你背后有個人影。”
李禿子一個蹲下,半低著身子就往墻壁上看去,居然是一個成年人高的人形浮雕。雕刻的真實栩栩如生,只是瞥眼看一下,以為是真人站在那里。
“西漢的浮雕。”金三彪看著人形浮雕,突然脫口而出。
我們先是一愣,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過東子有些驚訝地說:“金三爺,這恐怕有好幾千年了,估計以前的人都把這里面的東西都給全部拿走了。”
看著墻壁上的浮雕,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像外出的孩子回家一樣。不光如此,我還能看見浮雕上隱隱散發(fā)的黑氣,比墓道里的暗光還要黑幾分。
記得李禿子給我說過,能看見鬼的人要么天生是陰陽眼,要么后天經(jīng)歷過大死大生??晌夷念^也不沾,居然也能看見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我一下放下背包,直接從包里拿出一柱香,然后用打火機點燃,使勁插進石縫里,這才慢慢跟上他們,往塞石那邊走去。
金三彪走到塞石旁邊說:“看樣子當初倒斗是一批軍隊,能把一頓重塞石給拖出來的,只有摸金校尉和發(fā)丘中郎將。”
我一聽感覺里面有什么故事,連忙追問說:“金三爺,你說摸金校尉和發(fā)丘中郎將他們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這么大的塞石給拖出來?”
他只是慘淡一笑說:“摸金校尉一般出行都是一個小隊,二三十人個個騎著馬。只要遇到像這樣的塞石,直接打牛鼻孔,然后用馬把塞石給拉出來。”
我有些好奇的問:“那他們是怎么分工配合的呢?”
至于我為什么這么問,還主要是因為家里傳統(tǒng),男耕女織,分工不同,各自有各自的事做,所以對分工配合尤為看重。
金三彪仿佛在沉思,舒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具里呼吸不暢,只聽見他說:“以前我見過一個摸金符,像一根爪子,里面被掏空,上端有兩個小孔。只要一吹,就能發(fā)出聲來。”
我認真地聽他說完,大概能想到摸金校尉是怎么配合的,也能想到盜洞挖掘時的情景。
不過這時候容不得我多想,李禿子又開始往前面走。因為我走在最后一個,就不斷地往墻壁上看,幾乎全都是一些人形浮雕,刻的惟妙惟肖,幾乎就像是從墻壁跑出來似的。
大概走了一會兒,前年停住了,我估摸著是到了塞石旁。果然前面的迪娃跳了一下,直接踩在了那個巨大的塞石上。
墓道有些狹小,塞石又不平整,我只好用手摁在墻壁上,一點點的前面挪走。其實從剛才看得浮雕開始,墓道的上部都已經(jīng)是石頭封頂。我也很驚訝,古人居然把這個山給掏空了。
又走了一小節(jié)路,我看見李禿子直接趴著身體,一點點地朝原本塞石待的地方爬。
我不由得暗自嘀咕:“我的乖乖,這感覺像是爬耗子洞一樣。洞口也太小了,這怎么爬進去啊。”
等輪到我的時候,就看見迪娃整個人趴在洞里,像極了河里的蝦一樣,兩只腳尖一蹬,身體如同蛆蟲一樣爬了進去。
這事我也不能認慫,拿起背包放在前面,用手電抵著,整個人貼著石面,慢慢往里面爬。
他們爬的比我快,這老手和新手是差了很多。我基本上爬了一個課間休息的時間,才算是看得洞口??偹闶且肋^塞石,心里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要落下來了。
就在我放松的一瞬間,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后面摸我的腳,嚇得我汗毛都豎起來了,一個冷勁從頭跑到腳尖。
我本能地發(fā)力,使勁地蹬,身體刷的一下就往前面劃。突然背包一落,我整個人跟著飛了出去。
剛落地的時候,就感覺雙手傳來一陣酥麻的痛覺,十指連心,疼得我半天都沒喊出哎喲的叫喚聲。
差不多十幾秒,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見李禿子他們站在前面一個非常狹窄的通道里,簡直比剛剛啊墓道還要小很多。
經(jīng)過我這哎喲一聲喊出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迪娃扭過頭說:“你喊什么?”
我這才響起有什么東西在摸我的腳,連忙結結巴巴地說:“有…鬼在摸…摸我的腳。”
迪娃抬頭一看我們爬出來的洞,手電光也跟著照了過去。一個大腦袋伸了出來,感覺特別的陰森。
等我仔細一看,差點罵出來,居然是胡光東那小子。
金三彪也注意到我們這里,站在周啟迪身后說:“東子,不是讓你在上面待著嗎?怎么你也下來了?”
東子先是雙手一撐地,身體慢慢跟著出來,隨后站起來說:“上面太無聊了,冷的人瑟瑟發(fā)抖,所以也跟著下來了。”
要說冷,還有比這墓穴更冷的地方嗎?我站在這里,隨便一口就能哈出白氣。說實話,我更愿意待在上面,不來爬這個死人洞。
金三彪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話題說,這里墓穴的甬道,里面差不多有東西了。”
我們頓時來了精神,就開始玩里面走。這時候東子在后面突然把面罩給摘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別嗆得咳嗽了好幾聲,不過隨后就好多了。
我們也跟著把面具摘下來,發(fā)現(xiàn)這里空氣除了有一股霉味以外,就沒有其他味道。
越往里面走,空間也逐漸大了起來,差不多可以兩個人并排走。這是李禿子走在最前面,突然站在,搞得我們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等他蹲下身體的時候,我們這才看見,墻壁底下有一個寶龕。緊跟著把手電往里面一照,居然是一個土黃色的大陶罐。
我這時特別高興,這次出來倒斗,受到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今天終于見到寶貝了。
李禿子把手電往地上一放,雙手慢慢把陶罐給搬了出來。陶罐不大,差不多有一個人的腦袋那么大,看李禿子的樣子,感覺陶罐也不輕。
我們都圍了過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當李禿子打開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給嚇死,這分明是一個死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