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簡單干脆,說完之后,唐宇直接將塑料袋扔到了一邊,點燃了一支三塊五的劣質(zhì)香煙。
這個舉動,瀟灑自然,卻是讓周紫曼頭皮發(fā)麻。
自己剛才如此禮貌都被數(shù)落一通,而現(xiàn)在唐宇這樣做,是存心來砸場子的?
“你個混賬。”
王彪當(dāng)時便怒了,指著唐宇呵斥。
駱秉堂也是臉色一沉,不過當(dāng)看到這幅《天王出塞圖》散開的一角之后,他的眼中,卻是浮現(xiàn)出了一絲極濃的震驚。
他急忙將這幅畫打開,果然,駱秉堂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甚至有一種全身毛細孔都炸裂的感覺。
“這是...《天王出塞圖》?”
旁邊的王彪意思到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駱先生,你說這是啥圖?”
“天王出塞圖,是一年半以前,江水流先生為即將出征的天下盟南天王專門畫的一幅背影圖,乃是江水流大師的巔峰之作!”
“市值...六千萬!”
此話一出,不止王彪驚住了,那邊的周紫曼也嚇了一跳。
她根本想不明白,這唐宇到底是從哪里搞來這樣一幅恐怖的畫卷。
王彪突然額頭冒汗,打著哆嗦道:“駱先生...這?”
不過很快,駱秉堂眼中的那一股興奮勁便盡數(shù)消失。
換做的,是無盡的失落,同時,還夾雜著一絲的憤怒之意。
“天王出塞圖,好一幅絕世畫卷!”
“只是可惜,是個假貨!”
廳里的空氣突然就變得尷尬下來,就連唐宇,也是一驚。
這不應(yīng)該啊,太陽城拍出來的畫,怎么可能是假畫?
那邊,原本還無比緊張,被這幅《天王出塞圖》給嚇到了的王彪頓時輕松下來。
剛才,他差點就以為這樁生意黃了,畢竟和六千萬的《天王出塞圖》比起來,他那幅價值八百萬的《寒江垂釣圖》算個鳥。
更重要的是,《天王出塞圖》極具象征意義,甚至被定義為國寶,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級別了。
然而,這幅《天王出塞圖》,卻是假的。
另外一邊,周紫曼剛死灰復(fù)燃的一絲希望再次熄滅,而且是被大大的潑了一盆冷水。
她對唐宇真的是失望至極,拿一幅假畫來糊弄人,這就是他所謂的底氣嗎?
人家,可是對江水流先生的字畫有著極深的了解,難道會看不出來這畫的真假?
更重要的是,這樣以次充好的手段,真的算是卑鄙無恥,下流到了極點。
“你可好大的膽子,敢拿一幅假畫來糊弄駱先生,還不快滾?”王彪不吐不快,幸災(zāi)樂禍的對著唐宇呵斥。
唐宇的確是有些懵逼,但是仔細一想,這幅畫不可能是假的啊,除非是那曹坤中活膩了,要不然怎敢坑他南天王?
所以,一定是這個駱秉堂看走了眼。
“駱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認定我這是假畫,不過我這幅《天王出塞圖》,卻是比真金都還真。”
“不信,你可以拿去鑒定!”
誰知駱秉堂勃然大怒,猛地拍桌,道:“胡說八道。”
“你這幅畫,的確仿的無懈可擊,無論是畫跡還是上面的印章,都仿的十全十美。”
“如若不是駱某知道這畫底細,絕對不會懷疑這是贗品。”
“然而,你可知道這畫真跡,現(xiàn)在就在我朋友手中!”
唐宇眉頭一皺,道:“你朋友是誰?”
“江洲第一大慈善家,曹坤中先生,他乃是我駱某人摯友,這幅《天王出塞圖》,乃是由江水流大師經(jīng)過天下盟同意,專門捐贈給太陽城,由曹坤中先生負責(zé)義賣出去,所得金額,全數(shù)用作希江洲希望小學(xué)和孤兒院的慈善建設(shè)!”
“據(jù)我所知,這幅畫至今仍在太陽城內(nèi),什么時候到你這黃毛小子手中了?”
看來,昨天唐宇在太陽城花兩億拍下《天王出塞圖》,并且威脅趙家大少的消息,直接被太陽城給封鎖了,所以,駱秉堂才沒有收到任何關(guān)于昨天那場拍賣會的消息。
不過既然駱秉堂這樣說,唐宇就放心了。
“小子,你可知道這幅《天王出塞圖》所代表的意義,你居然敢造假送人,可知道光憑這點,天下盟就能定你的罪。”
“畫上的,可是天下盟四大天王之一的南天王...你...嫌命長了嗎?”
這樣一個大帽子扣上來,換做其他人,恐怕已經(jīng)被嚇癱在地上了。
而唐宇,卻依舊是泰然自若,道:“我還是那句話,是真是假,鑒定了才知道。”
“哼,真是很巧,我那好友曹坤中先生一會便要過來,我這里恰好有幾件不錯的藏品,需要他拿到太陽城義賣,為慈善事業(yè),做一份貢獻!”
旁邊的王彪哈哈大笑:“這是要,現(xiàn)場打假?。?rdquo;
唐宇還想說些什么,那邊的周紫曼見勢不對,卻是急忙上前拉住唐宇,然后就往門外走。
“媳婦你干嘛?”
“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周紫曼失望至極:“難道,你還要等一會天下盟的戰(zhàn)士過來,把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家伙給抓走嗎?”
看著周紫曼這副模樣,唐宇很心痛,道:“好吧,媳婦你說要走,那我們就走吧!”
“帶著你的假貨一起滾蛋。”
那邊的王彪自作主張,狠狠的將那一幅《天王出塞圖》摔倒了地上。
見唐宇沒撿,他又直接在上面跺了一腳,然后將其扔進了垃圾桶。
轉(zhuǎn)身,王彪又是對著駱秉堂喜笑顏開,像極了一個奴才:“駱先生,那兩個家伙太不像話了,知道曹老先生一會要來,便夾著一把灰溜溜的跑了,也就駱先生大度,要我的性子,就直接通知天下盟,把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家伙給抓起來。”
“讓他們知道,江水流大師的畫不可辱,我大夏國天下盟的天王,更不容褻瀆!”
從駱家別墅出來,周紫曼有著一種整個天都塌下來的感覺。
這一下,她是徹底沒希望了。
“媳婦,你不用那么悲觀,這個工程,我們一定會拿下來的。”
“你信不信,我們就在這里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駱秉堂一定會親自追出來,跪著求你合作。”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被周紫曼甩在了唐宇的臉上。
唐宇夾在手中的那支煙掉在了地上,整張臉都凝固了。
周紫曼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急忙將手給縮了回來,十分難看。
“唐宇,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但是,你能不能現(xiàn)實一點?”
說完,周紫曼失落的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己那一輛寶馬車,道:“我回公司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
“離婚協(xié)議就在餐桌上,把它簽了吧!”
看著寶馬車絕塵而去,唐宇沉默片刻,他重新點燃了一支煙,走向了外面的街道:“媳婦,很快你就會相信,我唐八荒對你許下的承諾,就算是要摘下那天上的星辰,我也能替你辦到!”
唐宇和周紫曼前腳剛走,曹坤中便開著車來到了駱家別墅。
此時,駱秉堂已經(jīng)興致勃勃的將那一幅《寒江垂釣圖》掛到了藝術(shù)墻上。
而王彪則是興沖沖的和他商量著河道改造的那個工程項目。
見曹坤中到來,兩人第一時間停止了探討,熱情的將曹坤中迎了進來。
駱秉堂第一時間邀請曹坤中欣賞了那一幅《寒江垂釣圖》,同時,一旁的王彪則是把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成笑話講給了曹坤中聽。
講到高潮部分,王彪為了讓他的笑話更立體,直接從垃圾桶里面撿起了那一幅《天王出塞圖》擺到曹坤中面前。
“曹老先生,你看,就是這幅畫,那小子膽子真是不小,居然敢弄一幅假畫來冒充,你可不知道當(dāng)時他被戳穿之后的那個臉色,真的是比豬腰子還紫,哈哈。”
然而,當(dāng)曹坤中看到這幅畫的瞬間,整個人卻是如遭雷擊。
曹坤中瞬間氣得發(fā)抖,更是忍不住爆喝一聲:“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