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不咱們回家吧,不治了。”病床上,一個小女孩兒對著坐在病床邊的男人說道。
小女孩兒因為化療的緣故,頭發(fā)已經(jīng)掉光,所以戴了頂帽子,五官雖美,卻帶著病態(tài)的白,但眼睛依舊明亮,看著讓人心疼不已。
沈傾輕輕拍了拍小女孩兒的額頭,溫柔的說道:“你放心,哥哥還有錢,你就安心治療,哥哥每周都會來看你的。”沈傾說著,淚水已經(jīng)在眼里打轉(zhuǎn),不過被他強忍了下來。
小女孩名叫沈依,是沈傾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今年十二三歲的沈依卻在半年前檢查出了白血,一個那么小的女孩兒每天承受著心理和化療上帶來的痛苦。
每個月化療的高昂費用,明顯不是沈傾一個上門女婿能夠承擔(dān)的起的,為了治療沈依的病,沈傾已經(jīng)把周圍能借的錢全都借了,也為此與妻子一家的關(guān)系急劇惡化。
就在剛才,也被醫(yī)院下了最后通知,說是再交不起住院費就要強制辦理出院手續(xù),懂事的沈依在知道情況之后,便對沈傾說不想再繼續(xù)治療。
“依依,你先在醫(yī)院跟別的小朋友玩兒著,哥哥去拿錢。”沈傾說著,怕自己哭出來,趕緊逃似的小跑出了病房。
“哥哥那你快些回來,我還要等著跟你玩呢。”沈依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天真無邪的說道。
不顧醫(yī)院來往的人員,沈傾剛出病房門口,便把頭埋在懷里,蹲在地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為了治病,沈傾甚至把鄉(xiāng)下的房子都賣了,可這勉強的承受起幾次的化療,后續(xù)還要移植骨髓,根本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良久,沈傾擦了擦眼淚,撥打了自己的妻子的電話,電話接通,沈傾擦了擦眼淚,說道:“能在借我五萬嗎?最后五萬。”
“沈傾,當(dāng)初讓你嫁到我家的原因你也知道,不過是為了互相利用,你給你妹妹治病我不反對,畢竟那是你的親人,可你別當(dāng)我家是取款機行么,到了這個家,你除了借錢就是借錢,你為家里做過什么,只會讓我丟人。”
沈傾的妻子名叫云樂,曾經(jīng)的洛城市的第一美女,當(dāng)初答應(yīng)與沈傾結(jié)婚,完全是為了完成爺爺所定婚約,否則就會落一個不孝的罵名。而沈傾當(dāng)初愿意入贅,就是為了拿到彩禮,給自己的妹妹治病。
兩人的關(guān)系說是互相利用也不為過。
結(jié)婚兩年來,沈傾一直與云樂分房睡,甚至連手都未曾牽過,更像是睡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而這一切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云樂不喜歡沈傾,而沈傾每天在家里任勞任怨,家里的無論大活小活都是他一個人干,對于云家人的話更是言聽計從,不曾有半句怨言。
“云樂,最后五萬,”沈傾的話剛說一半,電話便被掛斷了。
沈傾握著手機的都在顫抖,難道自己的妹妹只能被病痛折磨致死嗎?透過窗口看著跟一旁小朋友有說有笑的妹妹,沈傾的心猶如刀扎一般。
就在束手無策之際,沈傾像是想到了什么,從脖頸間掏出了一枚玉制的小葫蘆,上面畫這一副沈傾看不懂的圖案,這是沈傾的爺爺臨去世時給他的,一直戴在身上,如果把這個賣了,應(yīng)該能換不少錢。
想到這,沈傾騎上了自己的自行車,直奔古玩市場,可是天不遂人愿,一連跑了幾家店,都沒人愿意買下這個葫蘆,原因是這葫蘆不是玉器。
沈傾心中又是絕望,一個人蹲在橋頭,看著流淌的河水,沈傾真想一死了之,可是他沒有勇氣,因為他的妹妹還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這時,一輛奔馳停在了沈傾的背后,沈傾扭頭望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認(rèn)識這輛車,又把頭扭了過來。
奔馳車窗搖下,一個女生從副駕駛探出頭來,對著沈傾說道:“這不是沈傾么,怎么一個人在這,看風(fēng)景呢?”
女生說話有些陰陽怪氣,沈傾轉(zhuǎn)身看去,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這女生沈傾當(dāng)然認(rèn)識,是他的大學(xué)同學(xué)王若,當(dāng)初可是?;墑e的女生,卻對沈傾情有獨鐘,曾當(dāng)著全校師生對沈傾表白,被當(dāng)時自卑的沈傾拒絕,從那之后,沈傾再也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現(xiàn)在再見,王若依然跟當(dāng)初一樣漂亮,不過卻比當(dāng)初少了份清純,多了幾分成熟嫵媚。
“是王若嗎,好久不見。”沈傾算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呵呵,當(dāng)然好久不見,聽說你當(dāng)了上門女婿?你可真有出息啊。”王若話中帶刺,在大學(xué)時候就對沈傾由愛變成了恨。
王若在被沈傾拒絕以后,便成了全校的笑柄,不堪流言蜚語的王若便退了學(xué),后來去了酒吧當(dāng)了陪酒女,在后來就認(rèn)識了現(xiàn)在的男朋友。
沈傾尷尬的笑了笑,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深呼吸一口氣,說道:“王若,你能借我五萬塊錢嗎?我會還你的。”
話剛說完,沈傾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燙,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尊嚴(yán)放下,為了自己的妹妹。
王若大笑了幾聲,笑的很痛快,這時,奔馳車門打開,王若與三個男人下了車。
“你就是當(dāng)初拒絕我老婆的廢物?”一個身穿黑色貂皮,脖子上帶著個大金鏈子的男人開口說道。
沈傾不知道該說什么,貂皮男繼續(xù)說道:“怎么?想借五萬,就你這窮酸樣,你拿什么還?還是說你仗著我女朋友以前喜歡你,想空手套白狼,拿了錢跑路?”貂皮男說著,伸手在沈傾的臉上拍了幾下,沈傾后退了兩步。
“沒有,我肯定還,我是為了給我妹妹治病,我會還給王若的。”沈傾趕緊解釋道。
王若冷笑了一聲,說道:“一巴掌一千塊,你借嗎?”
本來看到沈傾一個人在橋頭站著,停車就是為了能讓男朋友替自己出了當(dāng)年那口惡氣。
沈傾看著王若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他知道,自己是被王若恨在心里了,聽著那么侮辱人的話,沈傾牙關(guān)緊咬,握緊了拳頭,可是當(dāng)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妹妹之后,又將拳頭松開。
“如果你能借給我五萬,我讓你打。”沈傾此時真正的放下了自己的尊嚴(yán),跟自己妹妹的性命比起來,尊嚴(yán)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沈傾這話一出,王若與幾個男人哈哈大笑,貂皮男從包里掏出五萬塊,扔在了奔馳的引擎蓋上。
“沈傾啊沈傾,當(dāng)初我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王若說著,一巴掌打在了沈傾的臉上。
沈傾沒有躲避,只是閉上眼睛感受著臉上帶來的疼痛。
“你的尊嚴(yán)呢?”說著又是一巴掌。
“你的高冷呢?”又是一巴掌。
“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么?”又是一巴掌。
橋上車來車往,很多人看到這一幕,都放低了車速,拿著手機錄下了視頻,卻沒有人下來阻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若終于停止,氣喘吁吁的說道:“真是過癮,哈哈,你可真會給我驚喜,沒想到讓我在這碰到你了。”
貂皮男伸手摟著王若,說了聲辛苦了寶貝兒,又對沈傾說道:“五萬塊拿走吧,記得還哦,哈哈。”
“我會還的。”沈傾說罷,不管臉上的疼痛,便準(zhǔn)備去拿引擎蓋上的錢,不成想?yún)s被貂皮男攔下。
“等等,從這鉆過去拿。”貂皮男指了指自己的褲襠,譏笑道。
此刻,沈傾真的爆發(fā)了,對方顯然從一開始就不想借錢給自己,而自己卻被他們當(dāng)猴一樣耍。
“你們真是混蛋。”說罷,就推了貂皮男一把,貂皮男沒有防備,被突如其來的一下推到了引擎蓋上。
“媽的,給我往死里打。”貂皮男授意下,另外兩個男人直接從車?yán)锬贸鲣摴堋?/p>
沈傾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哪里是幾個人的對手,直接被按倒在地,接著就是一陣亂揍。
鮮血順著頭部往下流著,流到了脖頸處,流到了沈傾爺爺留給他的葫蘆上。
在沈傾暈倒的前一刻,他感覺脖頸處一陣發(fā)熱。
葫蘆上原本奇怪的圖案在沾染上沈傾的鮮血之后開始旋轉(zhuǎn),而后崩裂。一股溫和的白色氣息進入到了沈傾的身體。
一道陌生的聲音在沈傾腦海中響起:“今日得我畢生所學(xué),并傳你改命十一針針法,愿你解人間疾苦,戰(zhàn)鬼怪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