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去蹲下來去看這副焦炭,他與王開元只見過一次,并不了解什么特征,如今尸體已經(jīng)面目全非,親近的人都無法辨認。
“你們怎么確定這是王教授的尸體?”
吳磊悠悠說道,“事物和特征都對的上!”
陸羽的目光游弋到左手的位置,“指的是這枚戒指?”
“還有老師的掛墜,這兩樣東西他從來不離身!”
陸羽努力回憶著那天跟王開元見面時候的情景,突然眼睛一臉,“給我那道刀來!”
“你要干什么?”
不能吳磊質(zhì)疑,邱月白已經(jīng)把刀遞了過來,陸羽一點點剝開王開元右手的食指與拇指之間,目的是為了看定型的骨骼。
“你住手!”
邱月白冷聲說道,“讓陸羽做!”
眾人都禁聲了,邱月白都這么說了,他們也沒什么理由阻止了。
陸羽一點點分離開碳灰,里面雖說也燒透了,但形狀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隨著輪廓的越發(fā)清晰,陸羽搖了搖頭,“別難過了,這根本不是王教授!”
眾人皆驚,吳磊立馬問道,“你有什么依據(jù)?”
陸羽抬起這尸體的右手,“我雖說只跟王教授見過一次,不過他浸淫書法多年,我留意到他右手的老繭,這種磨損已經(jīng)不僅僅在手上了,連骨骼都會發(fā)生細微的變化,虎口位置的關(guān)節(jié)會有塌陷的跡象,在看這人,虎口的關(guān)節(jié)完好,一點變化都沒有,怎么可能是王教授呢!”
說完這些,陸羽環(huán)視著人群,留意著沒個人的眼神,電光火石之間,一人的眼神突然閃躲,隨即撒腿就跑。
“抓住他!”
吳磊反應很快,周圍的人立馬把他按住了。
陸羽打掃手上的碳灰,“吳磊,點點人數(shù),除了王教授應該還少一位!”不說也知道,就是地上這位了。
吳磊重重點頭。
得知老師還活著,邱月白的臉色好了很多,跟陸羽道了一聲謝,就去審問那個要跑的人了。
經(jīng)過點數(shù),此次考古隊的人員少了一個叫趙龍的人,是96屆的博士生,身材跟王開元也很像。
無論死的是誰,畢竟是出了人命,考古隊的氣氛陷入了一片凝重之中。
趁著警察還沒有到,邱月白想盡快得到有用的信息,陸羽也跟了過去。
只見邱月白已經(jīng)將這人打的滿嘴噴血了,牙都掉了兩顆,可這人嘴真的很硬,始終一言不發(fā),都不叫疼。
“你這打他沒用的,讓我試試!”
陸羽找了把椅子,放到了這人身旁,面帶著和煦的微笑,做了下來。
見邱月白氣勢洶洶的,陸羽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邱月白知道陸羽想唱個白臉,撩開簾子就出去了。
這人的目光始終閃躲著陸羽,不像是面對邱月白那樣從容了。
“別怕,我沒他那么暴力,說說吧,怎么回事?”
這人已經(jīng)低頭一言不發(fā)。
陸羽打量著他的周身,跟考古隊一樣的制式工作服,手腕上卻帶著一塊手表,看似樸素,可瞞不過陸羽的眼睛,這表的價格得小五六萬了。
“表不錯啊,按你得工資,不吃不喝三四年就能買上了!”
這人眼神雖然游弋,但嘴卻很硬,“我的錢想怎么花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陸羽呵呵一笑,“別裝了,你的骨頭既然這么硬,剛才為什么要跑呢?”
這人繼續(xù)沉默。
陸羽扶下身子,“誰教你演的這出戲啊?想帶走我們的注意力?”
看到這人的面色已經(jīng)開始真正的驚慌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陸羽長嘆一聲,“你已經(jīng)回答我了!小白!”
邱月白走了進來,“問出什么了?”
“讓吳磊集合所有人,就現(xiàn)在,要快!”邱月白一愣,隨即應了一聲,。
又對這人說道,“我讓你看一出好戲!”把這人的嘴堵上,五花大綁著拎了出去。
考古隊幾十人集合到了一起,外圍是吳磊手下的人,將他們都包圍住了。
陸羽清了清嗓子,“這讓我想不到啊,剛才這人都交代了!”說著踢了一下腳下的人。
“你們這里有的是王教授的學生,有的是多年的同事,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眾人聽的云里霧里,有個歲數(shù)大的人不干了,“你誰啊,憑什么在這職責我們,別以為幫上點忙就了不起了!”
確實陸羽現(xiàn)在說這些根本站不穩(wěn)腳跟,但他不在意,本就沒想說服誰,只是試探罷了。
陸羽背著手在這些人面前一一走過,眾人看他如是跳梁小丑一般,直到走到一個年輕女子身前的時候,他一把就薅住了這人的脖領(lǐng)子。
女子驚叫一聲,“小葵!”一個男人驚叫,上來就要動手,陸羽一腳將他踢了回去。
“吳磊,你要干什么,帶著人讓這個生人胡鬧!”
吳磊同樣意外,聳了聳肩,指了指邱月白,意思是自己同樣沒辦法。
陸羽將這個叫小葵的女人拖行到最前方,小葵無比的驚慌,嚇得渾身直哆嗦,陸羽嘿嘿笑著,“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提你說!”
小葵眼中滲出了淚水,那叫一個楚楚可憐,之前叫嚷的人涌了上來,都被吳磊的人勸退了。
“你要我說什么?”
“你的戲是真不錯,可惜啊,馬腳沒藏住!”
小葵淚眼婆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月白師姐,為什么讓他這么對我!”
邱月白目光閃動,索性閉上了眼睛,這個小葵她也認識,原來就一口一個師姐,叫的很甜。
陸羽嘆了一口氣,又拽過之前的那個男子來,用匕首劃開了他的后背,“吳磊,去找點白灰來!”
吳磊越發(fā)的奇怪,還是吩咐手下去了。
陸羽一邊等著白灰,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個吊墜,在男子眼前晃了晃,男子看見吊住,瞳孔猛地一縮。
“這個吊墜的主人把它塞進了嘴里,我只好扒開喉管才取了出來,最有意思的是我聞到他身上除了尸臭,還有一種顏料的味道,你說奇怪不?”
陸羽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寒光,用只有這一對男女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畫中字讓你們用到皮上了,但別忘了,我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