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呆了一下,活見鬼也一般,結(jié)結(jié)巴巴道:“樊老……您……您……”
在眾人驚呆的目光中,樊老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皺眉道:“怎么回事,這里是哪?邵云?這是怎么回事?”
邵云便是樊少的名字,他頓時被驚了一下,爺爺上個月就癡癡呆呆,口不能言,用盡手段也沒法好轉(zhuǎn),而此刻,卻是明顯的神智清醒,吐字清晰。
“爺爺,您……你好了?您不記得了?”樊邵云呆呆道。
“記得什么?”樊老一奇:“我怎么會在這里?”
“爺爺,您……您真的好了!”樊邵云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
蘇秦淡淡道:“你爺爺不過頭部受過重創(chuàng),才導(dǎo)致瘋瘋癲癲,方才我已經(jīng)用靈氣進行了疏導(dǎo),此刻才能恢復(fù)過來。”
樊邵云半信半疑。
張院長眼睛一轉(zhuǎn),冷笑一聲:“什么靈氣?你意思是,樊老先生是你救得?真是太可笑了,你知道樊老先生是什么病因嗎?知道我們醫(yī)院,為了救治樊老先生,用了多少珍貴的藥物,廢了多少精力嗎?我們好不容易將老爺子治好,你居然說是你救得,真是可笑!我看你的妄想癥還沒好利索。”
一旁,王大夫欲言又止。
蘇秦皺眉,沒想到這個院長居然厚顏無恥至此,混淆黑白陷害他不提,他治好了樊老,此刻卻又來搶功勞。
不過,張院長顯然高興的有點早,蘇秦冷哼了一聲,不緊不慢道:“我剛才只是讓他醒來,卻還沒有治好他,若不以金針放出淤血,再引去溢散的靈氣,恐怕還會犯病,輕則吐血昏厥,重則身亡。”
張院長哈的一聲:“什么金針放血,還靈氣,說的越來越玄乎,我看你才是犯病了。樊少,你都聽到了吧,這小子腦子有問題。”
樊邵云點點頭,顯然是認同了張院長的說法,道:“金針?靈氣?真是荒謬,你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騙騙沈家那小姑娘罷了,還敢忽悠到我頭上,真當(dāng)我樊少腦子不好使?看在我爺爺醒來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責(zé)任,趕快給我滾!”
蘇秦冷哼一聲,搖搖頭道:“我本想救人一命,你們卻不分青紅皂白,顛倒是非,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蘇秦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就在這時,又一個中年人帶著幾人走了進來,遠遠就喊道:“邵云?什么情況?”
樊邵云一見來人,道:“爸,爺爺?shù)牟『昧耍?rdquo;
來人正是樊家的家主,樊邵云的父親樊宏正。樊宏正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幾步來到樊老床前,語氣激動道:“爸,您真的好了!張院長,我爸沒事了嗎?”
張院長一副自信的樣子道:“是的,樊老先生在醫(yī)院的這幾個月,我每天都在廢寢忘食研究對策,又從國外進口了最先進最正規(guī)的尖端藥物,總算才讓老爺子康復(fù)過來。”
樊宏正聞言,頓時緊握住張院長的手:“張院長,真是太感謝您了!這一次我父親能康復(fù),您居功至偉。”
張院長臉上笑的仿佛一朵菊花,道:“好說,好說。”
樊宏正道:“不知道我父親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家里有些事,正需要我父親做主。”
張院長道:“樊老爺子現(xiàn)在神志清醒,各項指標(biāo)正常的很,看樣子隨時可以出院。”
“好!”樊宏正重重點頭,看向樊老,道:“爸,你覺得怎么樣,我們這就出院吧。”
樊老正要點頭答應(yīng),突然間面色一紅,胸口一陣憋悶。
“嗯?爺爺,你怎么了?”樊邵云最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只見樊老右手按著胸口,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暗紅色的血,仰頭栽倒,面如金紙!
“爺爺!”樊邵云疾呼道。
場面頓時大亂,樊宏正立刻看向張院長:“張院長,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我爸已經(jīng)沒事了嗎?”
張院長心中一慌,他剛剛檢查了樊老的各項指標(biāo),明明正常,怎么又突然吐血了。他身居院長高位,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親自看過病了,此刻弄得手忙腳亂,看的樊家父子連連皺眉。
監(jiān)護器上,樊老的心跳越來越弱。
“張院長,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這家醫(yī)院,就不用開下去了。”樊宏正面色嚴肅道。
張院長聞言急的滿頭大汗,一把抓過王大夫道:“王海,這是怎么一回事?”
王大夫急的滿頭大汗:“我……我……我不知道,剛才樊老先生明明好轉(zhuǎn)的……”
張院長頓時慌亂了起來,尖叫道:“你不知道?你是飯桶嗎?樊老的病,一直是你全程負責(zé)的,如果出了問題,我拿你是問!”
王大夫頓時一陣反感,張院長翻臉比翻書快,剛才還說提拔自己,此刻卻拿自己頂罪,樊老的確是他主治的,為了控制住樊老的病情,他幾乎三個月不眠不休,查閱資料,可是剛才樊家致謝的時候,張院長卻連提都沒提起他一句。
又一想到自己本來的理想是做一名受人尊敬的醫(yī)生,卻被張院長屢次蠱惑,做了這么多違心之事,還陷害了病人,王大夫頓時一陣心灰意冷,淡淡道:“院長,剛才您明明說,是您廢寢忘食幾個月研究對策,才治好的樊老先生的,怎么又成我主治了?我不過一個打下手的,怎么敢居功呢?”
王大夫的原話奉還頓時讓張院長大怒:“姓王的?你說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王大夫轉(zhuǎn)身就走,只留給院長一個后腦勺。
在出門時,王大夫似乎想起了什么,對樊家父子鄭重道:“如果想救樊老先生,就去找蘇秦。”
“蘇秦是誰?”樊宏正一愣。
樊邵云結(jié)結(jié)巴巴將剛才的事講了一遍,樊宏正一聽頓時大皺眉頭:“開什么玩笑,一個有妄想癥的精神病人,怎么給我爸治?。?rdquo;
樊邵云道:“可是,他剛才明明把爺爺?shù)陌Y狀都說中了呀。”
樊宏正道:“那就找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此時,蘇秦已經(jīng)出了醫(yī)院。
被關(guān)了兩個月,沒想到這么陰差陽錯出來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恢復(fù)修為,可是這個地方靈氣貧瘠,恢復(fù)修為萬分困難,讓蘇秦不禁頭痛。
就在蘇秦思索時,身后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蘇秦,你怎么在這里?”
來的正是沈玉霜,她剛剛聽手下說蘇秦出來了,就放下工作跑來,沒廢多大功夫,便找到了蘇秦。
“玉霜?”蘇秦露出一絲笑容。
“蘇秦,趕快跟我回家吧,你現(xiàn)在很危險,因為周家的事,有很多人都想對付你。”沈玉霜焦急道。她專程趕來,還帶了自己的貼身保鏢,就是怕自蘇秦遇到危險。
“好。”蘇秦剛剛答應(yīng)。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猛的停在蘇秦面前。幾個穿著黑西裝,身材魁梧的男子從車里鉆了出來,語氣冷淡道:“樊總讓你跟我們走一趟。”
蘇秦早有預(yù)料樊家會找自己救人,卻沒想到來人態(tài)度這么惡劣,一副命令的語氣,當(dāng)下不悅,冷然道:“什么樊總,不認識,閃開。”
男子頓時喝道:“樊總的命令,你敢不聽?”
蘇秦諷刺道:“你們是樊家的狗,我又不是,為什么要聽姓樊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