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已經(jīng)圍住了停下的車子,臉上遍布諂媚的笑容。
保安隊長恭謙的拉開車門點頭哈腰的說:“陳經(jīng)理,您怎么來了。”
下了車的陳青楞了一下,當(dāng)注意到江遠后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復(fù)雜,想要上前卻被保安們攔住了,她頓時一陣惱火。
“讓開!”
幾個保安動作一滯,注意到陳青正看向江遠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保安隊長說:“你們幾個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把那個土鱉給我趕走!”
趕走?
陳青雙目圓瞪。
這幾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瘋了!
啪!
幾個保安正要動作,陳青直接甩了保安隊長一巴掌,接著推開了幾人飛快的來到了江遠的身邊,連忙躬身說道:“董事長對不起,是我管教下屬不力。”
這話出口,保安們?nèi)忌盗恕?/p>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江遠竟然成了精誠集團的董事長!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董事長道歉!”
咕嚕。
所有保安同時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看向江遠的目光已經(jīng)充滿了恐懼。
“江,江董,我我們錯了。”
啪!
保安隊長說著,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臉上已經(jīng)滿是苦澀。
江遠微微皺了皺眉,隨即擺了擺手才說:“這種情況,我不希望出現(xiàn)第二次。”
江遠說完就走進了精誠集團的大樓,而陳青則飛快的追上了江遠。
如今的江遠早已經(jīng)搖身一變成為了她根本無法觸及的人物,對于這位,她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江董,我已經(jīng)按著您的吩咐求得林小姐的原諒了,您看?”
說著,陳青的臉上已經(jīng)滿是慌張,生怕江遠會真的讓他滾出精誠集團。
想到這里,陳青的身體都在顫抖。
江遠則楞了一下,想了想說:“我知道了,帶我去辦公室。”
陳青頓時喜笑顏開,連忙點頭帶著江遠走進了辦公室。
房間已經(jīng)按著江遠喜歡的風(fēng)格重新裝修了一遍,集團的近況也早已經(jīng)整理好放在了辦公桌上。
坐在椅子上,江遠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心中已經(jīng)滿是激動。
三年。
他沉寂了足足三年。
受盡了屈辱和嘲笑!
但這些日子都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將真正為自己而活。
收回了思緒后,江遠發(fā)現(xiàn)陳青依舊滿臉恭敬的站在那里,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說:“你通知一下股東以及集團高管,下午開會,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缺席。”
“是!”
陳青連忙點頭,轉(zhuǎn)身飛快的離開了辦公室。
江遠則開始查看起了公司的經(jīng)營狀況。
可看了幾眼,江遠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也明白了在他開口要精誠集團的時候,江家為何會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他。
雖說這精誠集團如今還占據(jù)著榆城龍頭企業(yè)的這個位置,但實際上早已經(jīng)是敗絮其中,財政赤字嚴重不說,還有許多欠款并沒能追回來,甚至有許多股東借著這個機會進行暗箱操作,掏空心思的從項目上謀利,這也使得精誠集團名下有了太多的爛尾工程,集團高層對此大多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然一副想要掏空集團,榨干最后一點剩余價值的意思。
看到這里,江遠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很是陰沉。
這些人,還想從他的地頭上鬧事?
“有點意思。”
江遠冷笑一聲,房間內(nèi)已經(jīng)一片寒意。
很快到了下午,江遠直接趕到了會議室。
推開門就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都是集團的股東和高管,正在議論有關(guān)集團新任董事長的事情。
江遠也沒多說什么,隨意選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是說今天新任董事長會來就職演說么?怎么還不到?”
一個人不耐煩的看了眼手表,還皺了皺眉。
江遠記得,這個人叫朱懷遠,是集團人事部部門經(jīng)理。
精誠集團派系林立,高管依附于股東,而這些股東大多數(shù)又依附于一個叫周正楠的人,他原本是精誠集團之中除去江家之外占股最大的一個人,江家退位,他也是最有可能成為董事長的人,而這朱懷遠,正是周正楠派系的一員大將。
根據(jù)看到的那些資料顯示,這個朱懷遠在暗地里可沒少幫助周正楠拉攏人手掏空公司資金。
而公司之所以走到如今這一步,和周正楠等人的暗箱操作關(guān)系不小。
“朱經(jīng)理,說話注意點,你有什么資格議論新董事長。”
坐在右手邊第二位的人冷冷的瞪了朱懷遠一眼,他身穿西裝,面容威嚴,是集團副總閆凱。
江遠看過這個人的資料,是通過正式招聘來到集團的,十二年兢兢業(yè)業(yè),沒少為集團創(chuàng)收,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朱懷遠冷哼一聲閉上了嘴巴,臉色有些不好看。
集團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入會場,但江遠卻遲遲沒有見到周正楠。
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有點意思。
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江遠已經(jīng)將集團的大致情況摸了個通透,索性便起身向前走去。
原本安靜的會場因為江遠的動作議論紛紛,大多數(shù)人都看向了這個陌生的面孔。
“新來的吧?”朱懷遠很是隨意的看了江遠一眼說:“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江遠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去給我倒杯水。”
江遠也沒多說什么,幫朱懷遠倒了杯水后正要離開,就聽到朱懷遠不屑的說道:“新任董事長架子還真不小,讓我們等了這么久也就罷了,竟然隨意往公司安插人,真把公司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
江遠還沒說什么,閆凱率先冷哼開口:“董事長剛剛上任,自然有許多瑣事要處理,況且董事長的人事安排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你有什么資格議論?”
江遠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被當(dāng)成了走后門進來的,被針對了?
“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找位置坐下?不知道自己很礙眼嗎?”
朱懷遠滿臉不屑,不敢反駁閆凱,索性直接把江遠當(dāng)成了出氣筒。
見江遠沒動,朱懷遠頓時冷哼說道:“真是世道變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能上位。”
這話意有所指,股東們的臉上大多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閆凱等人則臉色陰沉了起來。
會議室氣氛有些凝重。
江遠卻笑了。
“看來大家對我的印象并不好啊。”
這話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傻子都能聽出來朱懷遠是在說新上任的董事長,這個新人還真是什么話都敢往自己的身上攬。
眾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可江遠依舊在笑著,他掃視全場,最終目光定格在了首位,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這動作,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不等眾人開口,江遠已經(jīng)坐在了首位。
瞬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但江遠卻只是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隨即雙腿搭在了桌子上。
“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精誠集團新任董事長,江遠。”
平靜的聲音,卻翻起了驚天的浪濤,股東們紛紛雙目圓瞪,朱懷遠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現(xiàn)在,會議開始。”
江遠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剛好。
這下子,會議室中瞬間安靜了起來,朱懷遠想要道歉卻不知道從何開口,一張臉已經(jīng)非常精彩,有股東咬了咬牙站起來說道:“江,江董,還還有人沒到。”
說著,股東看了看左手邊第一位,那里還空著,有著集團百分之三十股權(quán)的周正楠還沒有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遠的身上,朱懷遠也松了口氣,他背后的靠山可是周正楠,多年經(jīng)營,周正楠在精誠集團的勢力早已經(jīng)根深蒂固,甚至于周正楠的話往往比董事長的命令還要好用。
而這,也是朱懷遠的底氣。
直接忽略了剛剛的尷尬,朱懷遠冷笑一聲說道:“江董,周先生可是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多年來為集團立下了汗馬功勞,不等他就開會,不妥吧。”
這話一落,人們紛紛附和。
江遠根除集團的這些歪風(fēng)邪氣的行動看似隱秘,實則早已經(jīng)傳到了周正楠為首的一群股東的耳中。
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即將燒到他們的身上,他們自然也不會給江遠好臉色看,今天的這個下馬威,僅僅是一個教訓(xùn)而已。
想到這里,朱懷遠已經(jīng)滿臉笑意。
可讓他意外的是,江遠也笑了。
他起身慢悠悠的來到了朱懷遠面前,隨手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砰!
悶響聲讓朱懷遠一驚,緊接著江遠的另一只手就已經(jīng)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朱經(jīng)理的意思是,我想做什么決定,還得看各位的臉色?”
平靜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強烈的威勢,朱懷遠下意識的扭頭,恰好和江遠對視。
一瞬間,朱懷遠愣住了。
無法形容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如同深淵一般深邃的眸子之中帶著無邊的黑暗,和江遠對視,就仿佛連自己也已經(jīng)陷入了這黑暗之中一般,一股由內(nèi)而外的寒意瞬間籠罩全身,這一刻,朱懷遠的身體都在顫抖。
他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接著拼命的搖了搖頭。
“您是董事長,當(dāng)然您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