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你是來面試的,不是來撩妹的,而且你的搭訕手段太LOW了!”
王秋鴿雙臂抱胸,冷冷地看著一臉散漫的周朝。
作為厲氏集團的HR總監(jiān),她見識過不少奇葩求職者;可像周朝這樣的,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這家伙上來就說認識自己;更可笑的是,他說像今天這樣的面試場景,他每隔兩個月就要經(jīng)歷一次。迄今為止,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整整六百次!
折成時間來算的話,剛好是一百年!
“三生三世看多了吧。”王秋鴿心想,隨口問,“為什么是兩個月?”
周朝苦笑:“還不是因為你?是你說,試用期為兩個月。”
王秋鴿不置可否,繼續(xù)問:“說說看,既然認識我,都知道些什么?”
周朝認真道:“王秋鴿,長河商學(xué)院高材生、冰美人,不過面冷心熱,喜歡小動物。”
“事前工作做得不錯。”王秋鴿不以為然。
她的履歷,網(wǎng)上可以查到;至于性格愛好什么的,也可以找熟人打聽。
周朝盯著她冷冰冰的俏臉,壞笑道:“32、23、33,標(biāo)準(zhǔn)身材;最忌諱別人碰自己耳垂。”
王秋鴿頓時俏臉緋紅:“你怎么——”
這種隱私,除了她男友江世則,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周朝懶洋洋地雙臂枕頭,“咱倆都睡過那么多次了,這點小秘密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王秋鴿頓時臉色陰沉:“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肯定也知道,我有男朋友。”
“柔道黑帶,是蠻唬人的。”周朝若無其事地撇撇嘴,“可惜華而不實,打不過我。”
王秋鴿怒極反笑:“你都這么厲害了,為什么還要來我們這兒面試?”
周朝無奈搖頭:“不是我想來,是我沒辦法。”
周朝確實沒轍。
他試過直接拍屁股走人;試過二話不說上去就給王秋鴿一個大嘴巴子;試過假裝強吻王秋鴿被保安大叔一頓胖揍……他經(jīng)過商、入過伍、混過社會,甚至試過遠渡重洋去深造……
可無論他怎么折騰,兩個月后,他還是會回到這兒,回到這個滿面寒霜的冰美人跟前。
“大致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王秋鴿不想再聽他胡謅,起身下了逐客令,“回去等通知吧。”
周朝伸了個懶腰,嬉笑道:“你也不用這么快就下定論。這樣吧,我和你打個賭。”
王秋鴿秀眉微蹙:“賭什么?”
周朝狡黠一笑:“今晚7點23分,你會接到一個電話。在那之后,你就一定會用我的。”
“嗬,這么精確?為什么?”
周朝故意作出唏噓的模樣:“因為那個電話,是你男朋友打的。他要和你分手。”
“你放屁!”王秋鴿再也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信不信由你。”周朝不以為意,起身道,“想知道原因,打電話給我。”
走到門口,他又賤兮兮地補了一句:“你一定會打給我的。”
不等王秋鴿摔東西,周朝很識趣地自己滾了出去。
他并不擔(dān)心王秋鴿不要自己。這女人自尊心強,好奇心又重,他屢試不爽。
他要馬上趕回去,因為那個討人厭的房東大媽,今天會上門收租。
一回到出租屋,就看到房東崔大媽,正叉著水桶腰在數(shù)落妹妹。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糙漢子。
“沒錢就別學(xué)人住學(xué)區(qū)房!北郊有那么多棚屋,怎么不上那兒呆去?”
妹妹周舟只是個高中生,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委屈地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無論輪回多少次,看到有人欺負妹妹,周朝心中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他勃然大吼:“誰說我們沒錢?你再敢兇我妹妹一句,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嗬!”見是周朝,崔大媽冷哼道,“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你這廢物!本事沒多少,口氣倒不?。∥医裉彀言挿胚@兒,你們要是交不出房租,就馬上給老娘滾出去!”
“你先回屋。”周朝不理她,柔聲勸妹妹,“待會兒我再叫你。”
“別碰我!”周舟寒著臉?biāo)﹂_周朝,悶頭跑開。
要不是周朝成天游手好閑,兄妹倆也不至于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周舟恨他。
周朝苦澀一笑,面向崔大媽,悶聲道:“今天可沒到月底。”
崔大媽有恃無恐,大聲道:“老娘想什么時候收就什么時候收。怎么,你不服?”
見她身后那兩個糙漢子摩拳擦掌,周朝心中冷笑,搖頭道:“我勸你們善良。”
“喲呵,還裝上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當(dāng)我們是上來看風(fēng)景的!”
兩個糙漢子擼起袖子,剛要教周朝做人,就覺得眼前一黑,齊齊悶聲倒了下去。
快!準(zhǔn)!狠!
一秒解決!
“你……你怎么會……你別過來!”
崔大媽怎么也沒料到,眼前這瘦弱的年輕人竟然這么能打,愣了半天,這才磕巴出聲。
周朝卻只覺得無趣。
這樣的打斗,他怎么說也經(jīng)歷六百次了,一招一式,早就爛熟于心。
這樣的小魚小蝦,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你放心,你還不配我出手。”周朝咧嘴一笑,“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你……你說。”
周朝半瞇眼睛,顯得意味深長:“你這房租,是替張先生收的,還是替趙先生收的?”
“你——”
崔大媽臉色突變,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沉聲道:“你想怎么樣?”
張先生是崔大媽的丈夫;而趙先生,是她在社交軟件上認識的小男朋友。
崔大媽會提前上門收租,是為了給她這個小男朋友籌錢買理財產(chǎn)品。
而這個所謂的小男朋友,其實就是個網(wǎng)騙。崔大媽后來也因為這件事,鬧得家破人亡。
惡人自有惡報,周朝才懶得管。
他這么問,不過是想當(dāng)下震懾一下崔大媽。
所以他嘿嘿笑道:“你別緊張,我沒想怎么樣,就是希望你能寬限一天,明天再交。”
崔大媽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周朝看了半天,確定他不是在消遣自己,趕緊順著臺階往下走:“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強迫你們。那明天,明天我一個人來。”
周朝當(dāng)然知道,明天她會帶更多的打手過來,但他不在乎。
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明天他肯定有錢。
很大一筆錢。
送走了崔大媽,周舟冷冰冰地出現(xiàn):“就知道說大話!咱們哪有錢交房租?”
周朝嬉笑道:“放心吧,你哥哥我馬上就是厲氏集團的一員了。”
“厲氏集團?”周舟蹙眉,“少唬我。那種大公司,怎么會要你這種人?”
周朝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她都不會信,笑而不語。
周舟繼續(xù)擔(dān)憂:“好,就算你真的踩了狗屎運,那也不可能第一天就發(fā)工資啊。”
“不是工資。”周朝看了眼手表,沖周舟神秘地眨眨眼,“你信不信,再過五秒鐘,就會有小仙女給我們送錢來?五!四!三……”
周舟冷哼不應(yīng)。
“一!”
“干嘛?想偷看手機?滾!”周朝放在桌上的手機,果然應(yīng)聲響起來。
在妹妹驚疑的目光下,周朝自信一笑,按了免提鍵。
“告訴我那個賤人是誰,你明天到公司報到!”
電話那頭的王秋鴿,語氣依舊冷傲、疏遠,遙不可及。
但周朝還是能聽出,她努力想掩藏的憤怒和怨毒——而且聲音隱隱有些發(fā)顫。
像她這樣自恃清高的女人,越高傲,就越容不得背叛。
所以他不慌不忙,嘴角輕揚:“你看,我是不是說過,你一定會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