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也同意他的看法:“雖然地方定下來了,但是到開業(yè)估計得一個月吧。”
左棠愣了一下:“為什么要這么久?”
“裝修至少二十天吧,我還得跟米粒學習制作技術,要不她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這么算下來,可不得一個月時間。”
黃靜貌似很懂行的說道。
左棠冷笑一聲:“二十天黃花菜都涼了,兩天我就要安排妥當。”
第二天,左棠通過孫寧的關系,拉來一支建筑隊。
黃靜看著他們土里土氣的,王者左棠有些擔心的說道:“我怎么擔心會變成早餐店呢?”
左棠瞥了她一眼:“我是裝修的總設計師,他們只是具體實施的,你擔心個毛線。”
裝修第七天,左棠停好錢程送給他的輝騰,來到飲品店,這邊裝修已經(jīng)快要完成了。
黃靜正站在里面,叉著手指揮裝修工人,嗓門大的很。
“燈泡為什么不亮了,能用心點嗎?”
“玻璃窗的膠水沒有粘上,這樣下去,我要扣你們錢了??!”
“米粒,你不要幫忙,讓他們動手!”
左棠在門外就聽見她的大嗓門,含著煙進來,四處打量房間后,笑嘻嘻的對黃靜說道:“黃總,很有魄力啊。”
黃靜這幾天過足了官癮,心想難怪那么多人都想當老板,原來指揮人干活是這么啊。
聽到左棠的聲音,黃靜轉過頭,皺著眉頭打量一下左棠:“在這里抽煙是要罰款的,請你自覺一點!”
果然,這些裝修工人沒一個敢抽的,都把煙塞在耳朵上,有時候實在想抽了,就拿在鼻子上聞一聞。
“好說,我聽黃總的。”
左棠麻溜的退出去,順便把裝修隊的工頭一起拽了出去。
五十多歲的裝修隊工頭一見左棠,立馬拉著他大吐苦水:“哪有這樣的監(jiān)工啊,干活時不許抽煙,上廁所要限時,遲到也要罰款。”
“這單生意如果不是孫總介紹的,我真都不想做了。”
工頭飛快的轉動小眼睛,半真半假的抱怨。
“女大學生嘛,難免較真一點,不過你以前也沒遇到過我這樣的老板吧。”
左棠笑呵呵說道:“滿打滿算六個人,我們一日三餐全包不說,每天還給一條紅煙,而且我當初也沒有還價。”
工頭不說話了,左棠這樣的老板的確不多見。
“認真按照我要求完成,其他的好說。”
左棠遞了支大蘇煙過去,順便還幫忙點燃:“工程結束,如果比較滿意,我再悄悄多給點茶錢,你帶兄弟們出去放松一下。”
“行,左老板雖然年輕,但做事很夠意思。”
工頭猛吸幾口扔掉煙頭,用舊球鞋鞋碾了碾說道:“那我們也不?;ɑ?,等工程完成了,你來檢查就成。”
左棠抱抱拳:“老哥辛苦。”
“不過啊,有個事不是我說你。”
工頭突然湊過來說道:“老板娘脾氣不太好,你平時沒少受氣吧?”
左棠愣了一下,笑著擺擺手說道:“黃經(jīng)理不是老板娘,老板娘是她旁邊那個高個女生。”
“是她?”
工頭反應過來,說道:“我說呢,黃總只會動嘴,但是那個姑娘卻一直在伸手幫忙,可老板娘為啥要聽經(jīng)理指揮???”
工頭發(fā)完牢騷就回去繼續(xù)做事了,左棠站在原地把煙抽完,然后彎腰把工頭扔下的煙頭撿起來,一并丟到垃圾桶里。
默默嘆一口氣:“為啥老板娘要聽經(jīng)理指揮?還不是老板娘太憨了唄。”
安撫了裝修隊,左棠又把黃靜喊出來:“辛苦了啊,這幾天沒啥特殊情況吧?”
“學校里飲品店能有啥情況?”
黃靜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仔細一想還真有一件事。
他皺著眉頭:“米粒以前打工的那個老板,經(jīng)常來這邊繞圈子,好像在觀察我們裝修進度,還經(jīng)常打聽這個店的老板是誰?”
“看來胡飛是怕我搶他生意??!”
左棠明白,但凡能在學校里開店的,和學校后勤處的關系都不錯,他也知道后勤處有人想租賃這間雜物房,只不過被劉成剛否決了。
“看來,我不小心搶了別人的念想啊。”
左棠心里有數(shù),他沒有把這里復雜的關系告訴黃靜,問道:“他沒有說什么?”
黃靜說道:“前兩天我們換鋼化玻璃時,他一直嘀嘀咕咕問我們這樣,做經(jīng)過學校同意沒有?”
“你怎么答的?”左棠繼續(xù)問道。
黃靜搖搖頭:“我沒來得及說,他就走人了。”
“店里裝修非得要用這么大塊玻璃嗎?”黃靜指著完全變了樣的雜物房,不確定的說道。
“你覺得不漂亮?”左棠反問。
黃靜實話實說:“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太真實。”
左棠笑了笑,他以前是亞洲派,春天里,這些地方的??停畹眯≠Y情調的精髓。
以前這間房四面都是墻,后來左棠詢問過裝修隊,確定其中兩面換成玻璃,不會對房間造成任何損害,就大膽的實施了。
玻璃換上后,原本黑乎乎的房間立刻變得透亮,另一面門口,左棠準備擺放著幾套桌椅,上面再罩個太陽傘,這樣室內和室外都可以經(jīng)營。
畢竟巴適多平呢,光裝修成本就花了四萬多塊,左棠肯定要擴大經(jīng)營范圍,快速收回成本的。
“哪有什么不真實的?這叫夢想照進現(xiàn)實!”
左棠信心十足:“后面咱們再整點音樂,晚上輕柔的燈光一打,誰還樂意去一股菜味的食堂飲品店啊。”
說罷他意氣風發(fā)的回到店內,米粒正拿著膠水幫忙涂抹玻璃窗縫隙。
她干活時習慣穿著舊校服,膝蓋這些位置磨損的很厲害,只剩一層薄薄的面紗,好像一扯就能破掉。
米粒注意力很集中,小心翼翼把膠水,滴在玻璃上,然后拿起刷子仔細涂抹,要是膠水不小心沾到手指,她便撿起砂紙,嘟著小嘴仔細擦拭。
左棠就在旁邊靠著墻看著。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米粒臉上,溫玉的肌膚透著紅潤,桃花眼好像沐著雨,水盈盈的盯著玻璃窗上的縫隙。
米粒一抬頭,看到左棠站在自己身邊,本來認真專注的臉上,展露出欣喜的笑容。
當著這么多人面,她有些局促的擺動著手里的玻璃膠,小聲說道:“我在涂玻璃!”
“我看得見呢。”左棠揚了揚下巴:“你繼續(xù)。”
“噢,噢。”米粒聽話的轉過身子,不過因為左棠就在后面盯著,她心里一緊張,好幾次都把膠水涂到窗戶上了。
她正想著會不會被兇時,沒想到下一刻,左棠伏下身子握住她的雙手,穩(wěn)重的對準玻璃窗和墻壁粘合處來回涂抹。
“很難嗎?”左棠問道。
米粒害羞的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事情明明可以做好的,可只要左棠在身邊,自己就開始犯迷糊。
黃靜看到這一幕,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苛責裝修工人提高作業(yè)標準。
······
米粒的老東家胡飛,從外面溜達回自己店里來,“啪”的一聲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請你喝的。”
他老婆還沒反應過來,馬上就有女大學生驚訝說道:“這是‘相遇’的奶昔吧,我剛從那里回來,環(huán)境比圖書館舒服。”
“這個杯子還挺好看的,成本肯定不便宜,這家店不會做生意。”胡飛老婆“嘖嘖”評價道。
“這是哪家店?”
胡飛努努嘴:“體育場旁邊新開的‘相遇’唄。”
他老婆很吃驚:“這么快就開張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種位置還需要放鞭嗎?是個人都能看到??!”胡飛有些生氣。
“你沖我發(fā)什么火。”
胡飛婆娘小聲嘀咕一句,然后拿起奶昔嘗了一口,發(fā)現(xiàn)味道也沒比自家的強多少,就是包裝要好看的多。
胡飛嚷嚷道:“我就不明白了,當初劉主任為什么不租給我,現(xiàn)在反而租給一個學生了呢?我又不是不給租金!”
胡飛婆娘倒是沒當一回事:“你聲音小點,學校的飲品店又不止一家,你還能全部霸占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胡飛不耐煩的揮揮手:“就是一想到地方是我先看上的,卻偏偏被一個學生娃娃給占了,就來氣!”
胡飛拿過奶茶杯,眼神復雜的看著上面的“相遇”的logo:“一個大學生隨隨便便就拿到了,我還真是不甘心。”
“大表哥,為啥不甘心呢?”
這時,一個青年人走了進來,個不高但很壯實,天氣微冷,可他只穿著一件短袖,顯擺自己的肌肉疙瘩,滿臉都是坑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