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左棠,眾人都沒有想到,龍?zhí)煊顣@么快出價。
龍?zhí)煊畈患辈辉?,聲音依舊那么平淡。
左棠剛才給了他暗示,隨后他的師傅也小聲地告訴他,這柄劍是魚腸。
這才促使他決心立刻拿下,魚腸劍在十大名劍中排名前三,他知道這柄劍是魚腸的話,那么可是價值千萬。
左棠也在心中那默默贊許,一是認為龍?zhí)煊钚惺鹿麛?,二是覺得龍?zhí)煊畹膸煾担挥行┠苣汀?/p>
他剛才只提公子光,就是不想說的太明顯,如果他說出完整的故事,在場的老師傅都能明白過來。
老孫還蒙在鼓里,以為自己大賺特賺。
他臉上的笑容,都要到后頸窩了,“龍先生三百萬,呵呵……三百萬,還有誰加價的?……三百萬一次,三百萬兩次……三百萬三次,呵呵,恭喜龍先生,這劍是你的了!”
龍?zhí)煊畎压P記本打開,在銀行頁面上進行轉帳,輸入老孫的帳號后,直接轉了一千萬的現(xiàn)金。
箱子里的現(xiàn)金,他根本就沒動,一出手就是三百,就像是只扔出了三塊錢,絲毫沒有激動和躁動的樣子。
老孫雇人弄到這批東西,總共花了還不到三百萬,一柄斷劍就讓他回了本,他怎能不高興。
笑呵呵的把剩下的物件,一件件的全都擺到了桌子上,一攤手道:“呵呵,各位就自行選擇吧,看中哪件自己先開個價,今兒個高興……”
說著他一拍手,轉頭對帳篷外喊道:“武子,燒烤都好了吧?端進來!”
外面的人應了一聲,隨即進來兩個男子,在桌子一圈擺放了碟子,碟子里滿是烤得香噴噴的肉串,接著又給每個人送上一大杯馬奶酒。
“呵呵,各位請吧,我就好這一口,烤肉加馬奶酒,比什么都好,大酒店的飯菜是花了錢又不爽,哪有我這個好?”
老孫一邊招呼大家吃,一邊吩咐手下多烤一些送來。
跑了幾個小時的山路,大家早就有些餓了,這一端出來,眾人哪還客氣,也不裝斯文,大吃大喝起來。
不過幾個師傅草草吃完后,就又圍著那些古董看,對于他們來說,古董才是他們的心頭好。
桌子上的剩余的物件,左棠吃完后也一一看過,雖然有兩三件有些價值。
但想要的人很多,拼財力的話,錢程是拼不過的。
很快,桌上的物件都各有所屬,錢程仍然是兩手空空。
最后桌上只剩下個白玉筆筒。
看著白玉筆筒,錢程有些懊惱,白跑一趟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最不值錢的就是這筆筒了。
如果要買的話,絕不能超過五千塊,超過這個數(shù),鐵定會賠本。
錢程摸了摸下巴,干笑幾聲,然后對左棠說道:“算了算了,出去再吃點烤肉吧,味道還不錯!”
左棠笑笑道:“錢哥,既然來了,又怎么能不做生意呢?”
錢程一指桌子,“啥都沒了,還要什么?難道買那個筆筒?”
“對,就買這個!”左棠微笑著點點頭,然后又問老孫:“孫老板,這筆筒要多少錢?”
老孫“哈哈”一笑:“如果錢老板要,就送給他了,這筆筒不值什么錢,是個心意而已,大家都是老關系了,想要就拿去吧!”
“那不行!”
錢程還沒說話,左棠就一口就回絕,淡淡道:“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價碼再低,那也是買賣,買了才是自己的,要是等會兒升值了,那孫老板豈不要毀到腸子都青了?”
錢程又不自然的笑了笑,他確實對這個破筆筒不感興趣,這東西拿回去他還嫌麻煩。
左棠見錢程不想要,伸手從口袋里取出錢夾,然后問老孫:“孫老板,一碼歸一碼,你說吧,要多少錢?”
老孫隨手一擺,笑笑道:“隨便,呵呵,既然你一定要給錢,那就給個五千塊表示一下吧!”
左棠當即借了一臺筆記,本給他轉賬。
然后再把筆筒拿過來,笑著對錢程道:“錢哥,今天我是你帶來的,按理說,東西應該是你的才對,但你一定不要,這樣吧,我出錢,如果是好東西,咱們還是一人一半。”
錢程正想拒絕,他哪里會去占左棠幾千塊錢的便宜呢。
忽然心中一動,趕緊止住了嘴。
王元山根本就沒注意,這筆筒普通得很,沒什么好看的。
不過看到左棠今天,也沒出到什么風頭,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龍?zhí)煊畹哪莻€師傅,一直就覺得左棠舉動有些奇怪。
尤其是左棠能一下認出魚腸劍,這讓他更加驚訝,他剛才可是都不敢確定啊。
按理說,以左棠這個年紀,是不可能有這么好的眼力的。
“小老弟,呵呵,我看你眼力不錯,難道這筆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龍?zhí)煊畹膸煾刀⒅筇膯柕溃?ldquo;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塊普通的白玉,雕琢而成。”
“對!”此時已經(jīng)錢貨兩清,左棠也不隱瞞,笑笑道:“沒錯,這筆筒的質地就是普通的白玉,我覺得它奇怪,不是說這筆筒,而是筆筒的里面!”
“里面?”那師傅一怔。
左棠笑了笑,把手指伸進筆筒里面掂了掂,食指剛剛伸進去,便觸到了底部。
他把食指收回來,又在筆筒外表比劃了一下,卻只有筆筒一半的位置。
那師傅又是一驚,詫異的問道道:“你是認為這筆筒是中空的?就算是中空的吧,那又有什么奇怪了?”
左棠再把筆筒翻轉過來,把底部亮了出來。
底部有個小圓痕,很淡。
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形狀如同樹的年輪。
“有小刀沒有?”左棠四下里瞧了瞧,問了一聲。
老孫的一個手下趕緊應道:“有有有,切肉串的小刀。”
左棠接過小刀,然后在筆筒的底部痕跡印上,刮了刮。
很快刮下一層蠟膜來,那圓圈的痕跡更明顯了!
難道這里面藏了什么東西?
幾乎所有人,都被左棠的舉動吸引,湊攏盯著,看左棠手中的動作。
左棠只是用力挑了幾下,伴隨著“嗒”的一聲輕響。
小酒杯般大的底子,一下被挑出來,落在了桌上。
筆筒里面是中空的,而且里面果真有東西!
在場的眾人,見筆筒中果然內(nèi)有乾坤,都湊著頭圍觀。
左棠把東西倒入手中,然后將手心攤開,那是三顆犀角骰子。
這骰子做工精細,六面都刻有浮雕,一看就不是凡品,但誰也說不出它的來歷。
只有左棠和龍?zhí)煊钪?,這是千門的圣物。
這骰子本有六顆,三顆一直在千門珍藏,另有三顆卻在200年前不知所蹤。
“左兄弟,你手上的這三顆骰子我要了,二百萬。”
龍?zhí)煊顝埧诰褪?00萬,這東西對千門,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他勢在必得。
左棠當然也知道,東西的重要性,料想到龍?zhí)煊顣芸扉_價。
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是龍先生想要,那么我就送給你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左棠會這么豪爽,居然放棄200萬不要。
錢程更是著急的只給左棠擠眼睛,但左棠卻毫不在意。
龍?zhí)煊羁闯鲎筇氖窍虢Y交自己,但不知道他是出何種目的。
略作沉吟道:兄弟,這不合適吧?
左棠猜到了他的疑心,笑了笑說道,如果龍先生非要給,那就給錢哥50萬吧。
錢程憑空得了50萬,自然歡喜。
其他幾人也是各有收獲。
寒暄了一會兒,便都各自告辭離去。
“錢老板,我和小左兄弟,甚是投緣,留他多呆一晚,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錢程離開前,被龍?zhí)煊罱凶 ?/p>
他哪敢得罪龍?zhí)煊?,況且他也看出來,龍?zhí)煊畈]有惡意,急忙陪著笑道:那是再好不過,你們好好聊聊,不過就明天就麻煩龍先生了,還要把我這小兄弟送回學校。
“那是自然!”龍?zhí)煊畹卮稹?/p>
錢程走后,龍?zhí)煊钅樕蛔?,微微皺眉?ldquo;說吧,兄弟你兩次幫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左棠開門見山道:“我只是想問,龍先生要兩顆造化丹而已。”
龍?zhí)煊钣行┎唤?,造化丹雖然比較珍貴,但是對普通人來說,并沒有用。
它的功效在于,幫助五重天以下的氣師,聚集氣海。
“你是氣師?”龍?zhí)煊詈芸旆磻^來,這樣才說得通。
左棠不置可否,并且提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龍先生,下次再遇見好寶貝,拿不準的時候,我隨叫隨到。”
龍?zhí)煊钕肓讼?,從貼身的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取出兩粒造化丹交給左棠,“成交!”
左棠立刻服下,便感到體內(nèi)一陣暖意,浩然氣涌動,想必明天就會見效。
龍?zhí)煊顚ψ筇牡乃旌苡泻酶校笮Γ?ldquo;是造化丹配酒,最好不過,左兄弟可愿與我徹夜暢飲?”
“求之不得!”左棠欣然答應。
二人暢飲,一夜相談甚歡。
即便這樣,左棠并沒有透露身份,人心難測,他現(xiàn)在還摸不準龍?zhí)煊畹拿}。
龍?zhí)煊钜矝]有打聽他左棠的身份,畢竟自己是一夜七次郎的事,他也不可能到處去說。
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龍?zhí)煊罹蛯⒆筇乃突亓藢幨小?/p>
而左棠并沒有直接回學校,十一就快到了,他想給老媽買一件首飾,做為禮物。
他覺得前世欠老媽實在太多。
“先生,你是給女朋友買禮物吧?我們家剛好到了新款。”
左棠一進珠寶行,一個美女店員就走過來,熱情招呼。
左棠微笑著點頭:“你給我介紹一下吧。”
“先生,喜歡什么類型的?”
妹子銷售經(jīng)驗豐富,普通話流利,一邊說話一邊右手攤開,指引左棠看向珠寶玉器柜臺。
左棠笑了笑,他打小耳濡目染,知道珠寶玉器的業(yè)務提成,遠比黃金首飾高的多,妹子自然要先給他介紹貴的。
這種店里的成品基本都是樣子貨,成色不會太好,而且死貴,遠不如黃金首飾實惠。
那妹子口若懸河的介紹了一堆,左棠只“哦”了一聲。
妹子很是失望,見左棠心不在焉的模樣,以為他只是隨便逛逛,態(tài)度便冷淡下來。
“把這個鐲子拿給我看看。”
左棠指的是一只雕花的黃金鐲子,重量大概在二百克左右。
妹子不太情愿的把鐲子拿出來放在柜臺上,這種24K的黃金飾品,因為黃金含量和金條差不多,她能拿到的提成很少。
左棠一上手,便知道是24K的,又看做工精細,心里挺滿意。
“您要是買金鐲子的話,其實這款更好,足金的,重量跟那一款差不多,價格也一樣,現(xiàn)在做活動,這個新款還會贈送一枚翡翠吊墜,價值千元呢!”
妹子說著,又從柜臺里拿出一個鐲子和吊墜,“送女友,送母親,都很合適,多劃算?。?rdquo;
妹子言辭誠懇表情,表情到位,仿佛是設身處地為左棠著想,要不是他懂行,還真就信了。
左棠呵呵一笑,摸了摸鐲子,又掂了墊吊墜,腦子呈現(xiàn)出幾幅,它們制作時的畫面,心里有了底。
這新款鐲子的含金量只有18K,根本就不能稱為“足金”,而那個翡翠玉墜,根本就是塊普通玉料,人工浸了色而已。
左棠淡淡笑道:“美女,你說的足金,到底有多足?這是多少K的?”
妹子愣了愣,左棠這話問得她心里一顫,人家問的明白,她如何回答很關鍵。
要是左棠拿回去,發(fā)現(xiàn)跟她說的不一樣,那她的麻煩可就大了。
左棠不理會她的反應,接著侃侃而談:“你不肯說,那我來說,我選那款是24K金,顏色赤黃,含金量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可以稱為足金,但還不算千足金。“
“而你介紹給我的那款,顏色淡黃,含金量只有百分之八十五左右,你覺得能算足金么?”
“黃金這東西,顏色越深純度越高,也就越軟,用指甲都能劃出印子來,美女,你要不要試試?”
妹子頓時變色了,他沒料到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竟然是個行家,比她還懂。
左棠自從梅瓶打眼后,現(xiàn)在最痛恨的就是騙子,“你一再說這新款是足金,我要真買下,我敢打賭,你在票據(jù)上會清楚寫明18K金,而不會寫‘足金’!至于那個吊墜,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不想多說。”
妹子臉紅的像猴屁股,東西賣不出去是小事,被行家有理有據(jù)的數(shù)落一頓,而且還沒法反駁,這就打臉了!
“給我開發(fā)票,我要那款24K金的鐲子!”
鐲子是八萬八千八,等左棠刷完卡,妹子紅著臉,把裝有小票的袋子遞給他,簡直無地自容,“先生,小票在袋子里,請您收好!”
左棠禮貌的點頭笑笑,沒說話,得饒人處且饒人,他跟這妹子無怨無仇,反正也沒上當,沒必要把事情做絕。
不過他剛提著袋子沒走兩步,就有個清脆的女聲喊道:“先生,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