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態(tài)甩過去,那吃了兩碗餿面,躺在草席上小憩的劉四喜突然站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小宇,你和我在這奴隸圍欄也待了快三年了,你的忠誠通過了我的考驗,今天讓哥哥帶你出去吧!”
聽完劉四喜的話,趙宇那是求之不得??!目前擺在眼前的問題,便是如何逃出奴隸圍欄了。
劉四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昂首闊步走到了地牢門口,透過門洞朝外大聲喊著:“陳黑壯,你給我滾過來!”
片刻功夫,“嘭”的一聲,牢門被踢開,。人如其名,一個又黑又壯的守衛(wèi)滿臉不爽的走了進(jìn)來。
“你嚎個什么勁!吃飽了撐的?”
劉四喜負(fù)手而立:“陳黑壯,我在這地牢三年,你沒少虐待我。今時不同往日,你若下跪道歉,或許今天我能饒了你。”
“你……”陳黑壯從來沒見到劉四喜這副模樣,一時有些拿捏不準(zhǔn)。
“你?叫四喜哥!”劉四喜有些不悅道。
“曹!”陳黑壯揚(yáng)起手中的皮鞭,作勢欲打。
劉四喜一把上前,架著了陳黑壯的手:“你想清楚啊!”
“嘭!”陳黑壯一腳踹在了劉四喜的胸口,直接將劉四喜踹到了墻角。
劉四喜掙扎著爬了起來:“我讓著你的,你再動手就別怪我了!”
“還在這給我裝呢?”陳黑壯走了上去,朝著劉四喜便是一頓拳腳相加。以劉四喜的實力,十個也不是陳黑壯的對手。
“嗷……住手!嗷……我要還手了!嗷……我真的還手了!”
看著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劉四喜,趙宇算是明白為什么正面狀態(tài)要比負(fù)面狀態(tài)便宜兩點功德了。原來,正面狀態(tài),有可能是坑??!
自信心有個屁用!實力才是硬道理?。?/p>
“陳大哥!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趙宇斷斷不能看著劉四喜被打死,他走了上前,勸說道。
“也對!”陳黑壯聽到趙宇的話,停下了手,轉(zhuǎn)過身:“那你代替他吧!”
話音落下,陳黑壯毫無征兆的一腳踹在了趙宇的小腹。然后,輪到趙宇疼的躺在地上滾,嗷嗷的叫了。
“叫你媽的話多!兩個狗東西,吃了碗餿面牛逼了?敢對老子指手畫腳!”陳黑壯對著痛的躺在地上的趙宇又是一頓猛揍。
“哎呦!陳大哥!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你生兒子就沒屁眼了!”趙宇身上痛著,嘴上賤著。當(dāng)然,只換來了陳黑壯更加兇殘的腿腳。
“陳黑壯,你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我真的不客氣了!”地上那爬都爬不起的劉四喜,依然還在膨脹著。
陳黑壯打人很有經(jīng)驗,拳拳到肉又不傷到性命。就這么輪流打了許久,直到他打累了才悻悻的罷手。
“既然你倆不想活了,明天我就安排你們?nèi)ビ潍C!”陳黑壯朝著地上臉已經(jīng)被打變形的趙宇,啐了一口痰,轉(zhuǎn)身離開了地牢。
趙宇生無可戀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的疼痛還在其次,主要是心里的無力感就要將他擊垮。
昨天他還是高高在上的仙人,雖然不受人待見,卻依舊活得滋潤。轉(zhuǎn)眼便成了沒有自由的奴隸,現(xiàn)在遍體鱗傷的躺在地牢里。別說是重回天庭了,活著都困難?。?/p>
半柱香已經(jīng)過了,那同樣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劉四喜,爬著挪了過來,帶著哭腔:“宇哥!宇哥!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為什么要去惹那個煞星??!”
見趙宇目光呆滯,毫無神采,劉四喜更加急了,搖動著趙宇的身體:“宇哥,振作點?。∧阏f過的,人活著就有希望,你別放棄啊!”
一句話,點燃了趙宇心中的火種。
是??!老子不是還活著嗎?還有什么比活著還值得慶祝的?
“別搖了!沒被打死,快被你搖散了!”趙宇忍痛靠著墻坐了起來:“你說的對,人活著就要有希望!”
“宇哥,我說著玩的,明天我倆就要被游獵了,哪還有什么希望?。?rdquo;這下輪到劉四喜躺在地上,滿眼的絕望。
“游獵是什么?”趙宇刮起墻壁上的青苔,敷在自己和劉四喜身上被打的地方。
“一幫有錢人,在后山圍捕獵物,不過獵物是我們這幫奴隸罷了!被游獵的人,我還沒見過活著離開的。”
趙宇算是明白為什么劉四喜這般絕望了,這算什么事啊?才下凡一天,先是差點被燒死,又是差點被打死,現(xiàn)在還要被當(dāng)成圍殺的獵物。這是被孔雀膽泡過的人生嗎?
“別灰心,有哥在,死不了!還有那陳黑壯的賬,我們慢慢和他算!”趙宇眼中一閃而過的凌厲。
青苔的治傷效果還是很明顯的,一夜時間,趙宇和劉四喜身上的瘀腫都消了下去,但是依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紅日漸升,榮登游獵名單的趙宇和劉四喜,帶著手銬腳鐐,和一幫同樣需要上場的奴隸一起,被守衛(wèi)們押著朝后山走去。
后山范圍很大,呈長條形,東西窄南北長。山上林木茂密,地形復(fù)雜,著實能燃起這幫奴隸逃生的希望。但是劉四喜告訴趙宇,后山三面是崖,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不遠(yuǎn)處的高臺上,端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他是奴隸圍欄的主人王三九。在他身后是十幾號著裝統(tǒng)一,蒙面的男子,不過大部分體型都有些走樣。他們是此次游獵活動的客人。
需要上場的三十來號奴隸已經(jīng)都被驅(qū)趕到了后山,守衛(wèi)們打開了他們的腳鐐,但是保留了手銬。來游獵的客人,有許多是酒囊飯袋的富商,給他們武器也不一定就能打得過奴隸。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奴隸的手銬便都留下了。
“一炷香時間,你們盡管逃。時間到了,我們安排人抓捕。能逃離后山的,便是自由!”
高臺之上,奴隸主王三九運(yùn)氣發(fā)聲,充滿了煽動性,場上所有的奴隸都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話語。
話音落下,好多奴隸便拼命的往后山之上跑去。他們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游戲,一個個的都滿懷著希望奔向那不可能的自由。
“宇哥,我們怎么辦?”劉四喜到了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了主意,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趙宇。
“能怎么辦?跟著大家一起跑??!”趙宇是腦袋想破了也沒想出什么好的主意。
他倆落在最后,朝著大部隊逃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高臺之上,兩個蒙面人盯著趙宇的背影,眼神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這兩人不同于其他客人的臃腫發(fā)福,他們身材很是健碩,一看便是修煉過的。
他們低聲交談著。
“大哥,那個人好像是……趙家的趙宇?”
“是他!不會錯的!沒想到啊!家族找了他這么些年,竟然在這里碰到了!哈哈哈!上天對我們不薄??!”
“大哥,待會兒可別急著動手啊!等弟弟我玩夠了,再把他殺掉!”
趙宇當(dāng)然不知道,他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被人盯上了。他和劉四喜逃一頭扎進(jìn)了樹林中,林木密集,其他奴隸早就沒有了蹤影。
劉四喜拉著趙宇躲在了一顆大樹后,三下五除二竟然解開了自己和趙宇的手銬:“就這破玩意,還想鎖住我!”
劉四喜語氣中滿是自豪:“宇哥,走!這下輕松了,這幫子人跑的真快,我們追上去!”
“追上去做什么?跑步比賽么?第一名有獎?”趙宇真是替劉四喜的智商愁得慌:“按你的說法,這后山三面是崖,往哪里跑都是死路一條。”
劉四喜如夢初醒,整個人瞬間喪失了斗志:“那我們就在這等死么?”
“一炷香時間,算算不多了,我們就是再拼命跑,也跑不了多遠(yuǎn)。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天黑再找機(jī)會逃出去。”趙宇揉了揉太陽穴,他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大家都往北逃,那我們就往東!”
于是兩人朝著后山東邊逃了過去。
“嗚嗚!”號角聲傳遍整個后山,游獵正式開始了。
趙宇的想法是好的,圍殺的人一定會沖著往北邊跑的大部隊去。避開大部隊,便爭取到了時間。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兩人一直往東,很快到了盡頭的懸崖。趙宇驀然發(fā)現(xiàn),后山的東面,是一片一眼望到頭的平坦草地,一點可以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這下嗝屁了!
游獵已經(jīng)開始,往回走,鐵定碰上圍殺的客人。面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趙宇和劉四喜便這么站在崖邊,四目相視,如同雕塑一般,風(fēng)中凌亂。
“宇哥,這……”雖然劉四喜沒打算活著離開后山,可是也沒打算就在崖邊等人來抓?。?/p>
“你看這里風(fēng)景多好,也不失為一個長眠的好地方……”趙宇心里比誰都委屈,這TM臉到底是有多丑?。?/p>
遠(yuǎn)處,兩個穿著勁衣的人影飛快的朝著東邊的崖邊接近,很顯然,已經(jīng)有游獵的客人發(fā)現(xiàn)了趙宇和劉四喜。
趙宇握緊了拳頭,準(zhǔn)備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