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蓉說完這番話時,嘴唇都有些顫抖,她沒有再說出一個字,而是緊盯著司音和夏無極,觀察他們的反應。
凌蓉太緊張了,緊張到繃緊了每一根神經(jīng),她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出去之后,如果行差踏錯,自己就會被夏無極拋棄掉,永遠錯失了登天的機會。
但要是成功了呢?那自己就是一步登天了!
凌蓉這么做,其實有點在賭,不過她是根據(jù)很多情報,在分析后決定自己還是有贏面的。
“呃……”
司音怎么想都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理由,以至于短時間內(nèi)她的大腦都有些短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凌家大小姐凌蓉看上夏無極了?要跟自己搶老公?
“這……”
司音笑了笑,感覺自己聽錯了,又感覺好像凌蓉再跟自己開玩笑一樣,又感覺像是在做夢。
司音愣愣地看著夏無極,想試著從這個男人的臉上捕捉點什么信息出來,例如這兩個人很久以前就認識?亦或是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時候勾搭在一起了?
不可能不可能,凌家大小姐那是什么身段,怎么會看上夏無極?再說夏無極有什么魅力?一個當保安的上門女婿?
“夏無極,你身上是有什么我沒有注意到的閃光點嗎?”
“我也不知道。”
看到夏無極的一臉無所謂,司音更覺得奇怪了,以夏無極的眼界,被一個豪門大小姐看上,不應該是那種歡呼雀躍,或者是局促不安嗎?怎么夏無極這么淡定?
司音再也維持不住嚴肅的表情了,她笑了,好像自己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她根本就沒當真,而且這事也不可能當真。
“凌蓉小姐若是喜歡,你把他領(lǐng)回家就是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這次談話我們可以結(jié)束了。”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不然呢?”
司音絕不會認定是凌家大小姐對夏無極動了真感情,就算是追求愛情也沒有這個追求法,再說他們是怎么認識的?這一點說不通,那就談不下去了,司音只能認定凌蓉還有別的目的,只是不想告訴自己。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了,司音小姐自請斟酌,不過剛才許諾你的我一定會實現(xiàn)。”
“凌蓉小姐你這話我沒法接了,那這樣的恩情我受之有愧,還是算了。”
二女起身握手,然后司音帶著夏無極離開了,全程夏無極也沒表態(tài),一直保持沉默,沒人跟他說話,他也沒有主動開口。
離開了這家蒼穹餐廳,司音讓夏無極跟他一起回去,司音可是開車來的。在回去的路上,司音少見地贊許了一下夏無極。
“剛才你表現(xiàn)不錯。”
“我?什么表現(xiàn)?”
“行了,走都走了,在我面前就別裝了,被凌家大小姐表白很開心吧?老實交代吧,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你要說你們從來沒見過,我是絕對不信的。”
“我……我真的不認識她啊……”
“她今天這么說,不管是出于真心還是別有目的,我都不可能再跟她接觸了,也不會讓你跟她接觸,當然了,如果你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也不會攔著你,就像她剛才說的,和我離婚然后和她在一起——”
“行了行了,打住吧,你們女人太恐怖了,都快腦補出一個宇宙了,我和她根本就不認識,誰知道她怎么想的……”
夏無極在心里也是同樣的想法,誰知道凌蓉怎么想的,不按照劇本走,臨場發(fā)揮來了這么一出,弄得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了,只能沉默。
其實正如凌蓉所想的,夏無極對于司音和凌蓉都沒有明顯的感情,和司音在一起更多的是有一份恩情和責任,但這是來自司音爺爺?shù)母星椤?/p>
細說下來,和司音在一起了三年,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都數(shù)不清多少恩了,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了吧,況且司音是夏無極正式的妻子,他還答應了司星河,一定要照顧好司音。
夏無極躺在副駕駛座椅上,閉上了眼睛,什么狗屁男女之情,他現(xiàn)在完全不想分出精力在這上面,凌蓉是被他的權(quán)勢吸引來的,如果他不能恢復曾經(jīng)的地位,一切都是空談,他比誰都要明白自己的定位。
“好,你的事我不管,只要你別給我添麻煩就好,司家已經(jīng)夠亂的了,我沒有精力再去考慮你的事,是去是留你自己做打算。”
“我不會走的。”
“凌家是個好去處。”
“她那是開玩笑的。”
“她不是在開玩笑。”
“……”
司音把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向前,但眼神異常堅定。
“我們都是女人,所以我能懂她眼里的感情,她是出于真心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夏無極,你真的有我不知道的魅力嗎?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了解很少,或許你真的有什么我沒有發(fā)現(xiàn)的閃光點吧。”
“……”
一路沉默。
回到公寓房間里,司音洗漱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了,夏無極在自己的床上打坐直至清晨,他沒有立馬服下那兩顆丹藥,因為他有了新的打算,或許這兩顆丹藥能有更好的用途……
沒有睡覺的人還有凌蓉,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她不知道夏無極會是什么反應,她很擔心自己會被夏無極拋棄;而同樣,那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人還有一個,司音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居然會想了一夜關(guān)于自己和夏無極的事情,自己是否需要重新審視這段婚姻關(guān)系和虛幻的感情?司音不明白。
第二天,夏無極如往常一樣去學校上班,繼續(xù)當起了他的小保安,卻沒有人知道他已經(jīng)是一個身家高到華夏首富都無法企及的強者。
下午的時候,十幾個街頭混混闖進了校園,來到保安亭,點名道姓地要夏無極出去跟他們談談。今天夏無極的領(lǐng)導,也就是校園執(zhí)勤的保安隊長,他來上班了,聽說這件事,直接讓夏無極滾出去把那些混混解決。
“哪個是夏無極?給老子滾出來!惹了我們老大還想跑?”
他們十幾個人吧保安亭堵住,保安隊長一臉陰霾,對夏無極吼道:
“夏無極!你個廢物快去解決他們,這要是被學校領(lǐng)導看到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你就會給我們?nèi)锹闊尤话研M庀⑷藛T帶進了校園里!還不趕緊出去!學生受傷了怎么辦!”
“靠,隊長,你這么說也太不講理了,明明是他們尋釁滋事,你不幫我也就算了,還把我推出去?我不管,我要報警了。”
“報警?報警只會把事情鬧大!人家不能平白無故來找你吧,肯定是你惹事了!給我滾出去!”
保安隊長根本沒給夏無極報警的機會,直接把他推出去了,手機還留在了保安亭里。保安隊長罵罵咧咧地嘟囔道:
“媽的,要是讓你影響了我的工作,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
他身為保安隊長,臉面工作是一定要做好的,今天十幾個混混圍堵保安亭,明天又來幾個捕快,那他還想不想干了?
夏無極被那十幾個混混帶出了校園,他們也倒懂事,一直給夏無極領(lǐng)到了學校附近蒼蠅館子遍地的胡同巷子,避開了人群。
“夏無極,你知道你得罪誰了嗎?”
“我得罪誰了?”
夏無極心想,自己得罪的人多了,不過應該都是大佬級別的,能派出十幾個混混來對付自己,也就是李明凱那個混蛋能干得出來了。
“行,讓你死個明白,李大少告訴我們一定要報他的名號,讓你知道你這胳膊腿是因為誰而斷的!現(xiàn)在知道了嗎?”
“原來是李明凱那個人渣,我知道了,那你們是想打斷我手腳?”
“知道了還在這里放屁!我看你小子挺狂啊,你竟然不怕我們?嗯?”
為首的光頭混混拎著一根棒球棍,這一棒子下去,不殘廢也得骨折,不過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我怕你們個屁,十幾個潑皮混混也想對付我?行,也好讓你們死個明白,等下你們要是覺得氣不過,就去找李明凱,冤有頭債有主,是他讓你們白白受皮肉之苦的,這臟錢可不好收??!”
“你跟我在這里嗶嗶什么呢?你信不信——”
光頭混混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無極一拳撂倒了,三下五除二,不到十秒,這十幾個混混全都倒在了胡同小巷里,和臟兮兮的泔水躺在一起,夏無極看著都反胃。
“剛才我說的話記住了嗎?有氣就找李明凱,誰讓他沒跟你們說,我是個高手來著,就你們這身手,對付我還差遠了。”
穿著保安制服的夏無極一臉輕松地從胡同里走出去了,來的時候干干凈凈,走的時候也干干凈凈,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胡同里,光頭混混的小弟怒罵道:
“靠!老大!我們被那個李明凱耍了!”
“不用你放屁!我知道!媽的,這樣的高手居然只給我們一萬塊錢辛苦費,我們十幾個人都被他撂倒了,醫(yī)藥費就得十幾萬,回頭找李明凱算賬!讓他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