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書友們,很遺憾,老書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轉(zhuǎn)型,而又轉(zhuǎn)型失敗,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虛的,只能寄希望于新書!
是的,新書已經(jīng)開始上傳,同樣是都市,不過卻是鑒寶題材,希望能給諸位兄弟耳目一新的感覺!
下面我貼出新書首章,看看符不符合您的口味,如果不符合,也懇請您移步新書,多看兩章,再下決定!
最后,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指教哦!
……
……
“嘿,那不是余光棍撿來的雜種嗎?”
“可不是,多少年沒見了?數(shù)數(shù)也有三五年了吧?再不回來,我都以為死在外面了。”
“那可不,你看看那一身衣服,比村里傻丫蛋還不如,怕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只能回家種地嘍!”
“嘖嘖,村里幾個浪蹄子有福嘍,聽說他那家伙比余光棍還大咧。”
“真假的?”
雞鳴狗吠中,村頭小賣部前聚集的幾個嘮嗑婦人們,看著余生安遠去的背影,眼神既是鄙夷,又是放光,看樣子,這幾日不缺談資了。
……
有四年了吧……穿著磨得發(fā)白工裝服的余生安,瞧著眼前荒廢的紅磚小院,明明不過弱冠之年,眼眸中卻浮現(xiàn)出一絲桑海桑田的蕪雜。
院子門鎖早已銹蝕,一扯便開。
推開腐朽門扉,長有膝高的雜草,讓這里看起來更像是亂葬崗,而不是院子。
余生安長長吐了一口氣,踩著碎磚鋪就的院中小路,在路旁雜草騷腿下,一路走到堂屋,推開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門。
這是一棟三間堂屋,推門而入的是中間客廳,放眼掃去,堪稱家徒四壁。
尤其是作為一居核心的客廳,唯兩張竹藤椅,幾張小馬扎,以及一張缺角的清漆案幾,刮著白灰的墻壁,更是大片脫落,斑駁一片。
對門的案幾上擺著一尊木雕牌位,上書“余庵余富貴之位”!
余生安出神的望著這尊牌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扭頭找來抹布,打來清水,將案幾、牌位好好擦拭一遍。
擦拭到擺在牌位前充當香爐的香灰碗時,余生安渾身陡然一僵。
在他手指觸碰到香灰碗的剎那間,一股信息流,突兀劃過他的腦海。
【宣德白釉雞心碗:高8.8厘米,口徑15.9厘米,距今587年,釉面,砂底。釉面,白釉帶灰,氣泡密集,大小不一,似米湯,俗稱“米湯釉”。砂底,露胎泛氧化鐵,俗稱“火石紅”……】
這一股信息流,其實并非文字,感覺起來更像是人眼看到了紅色,認知上是“紅色”,故而翻譯成紅色。
信息流十分駁雜,還摻雜著各種數(shù)據(jù),譬如瓷器各項數(shù)據(jù),乃至歷史年代等等。
這是余生安大難不死的“后福”,一種玄之又玄的能力,有點類似《西游記》中,分辨真假美猴王的通靈神獸“諦聽”能力。
當余生安肢體觸碰到物體的時候,該物體的一些基礎信息自然就會流入他腦海,若是意志集中,還能聽到更多的信息。
大有通靈神獸諦聽“坐地聽八百,臥耳聽三千”的既視感。
此時,余生安沒有感慨這能力的神奇,他眼睛發(fā)酸的看著養(yǎng)父牌位,視野悄然模糊。
“老頭子,謝謝你!”
出門淘金四載,差點死于最信任之人的暗算。
沒想到,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財富就在案幾牌位處。
世事之神奇,莫過如此。
“收舊貨嘞!鍋碗瓢盆!陶瓷瓦缸嘞!”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喇叭聲。
余生安心中一動,走了出去。
剛剛踏出院子門,就看到隔壁鄰居江嬸,站在收舊貨的面包車前,腳下一堆鍋碗瓢盆之類的舊貨,正大嗓門跟收舊貨的老板交流著!
在面包車四周,還聚著不少村民,都是拿舊貨來賣的。
江嬸正聊著,余光瞧見余生安,眼睛一亮,跟老板說一句:“你先瞅著??!”隨即連忙沖余生安招手。
余生安見狀,小跑過去。
江嬸神情激動起來:“余生安?哎呀,還真是你??!我剛剛聽人說你回來了,還不信嘞!我看看,幾年不見,長高了,也白了,哎呀,就是太瘦了。”
“這幾年去哪里了?怎么一走連個音訊都沒有?好歹逢年過節(jié)來家看看啊,你瞅瞅,家都荒成什么樣子了?”
余生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混出名堂,不好意思回來!”
在余庵村,若說誰家跟他家關系最近?
江嬸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因為江嬸是個寡婦,前幾年頗為照拂他養(yǎng)父,沒少被村里人嚼舌根子。
說句臉紅話,小時候余生安還偷偷把江嬸當做母親呢!
所以有些話,余生安愿意跟江嬸說。
“哎呦,啥叫沒混出名堂?你走時才十六歲,能活著長這么大個就不錯了!你瞅瞅村頭老六家小宇,還啥重點大學211畢業(yè)呢,現(xiàn)在擱海商市上班,一毛錢沒看到,月月還得爹媽打錢給他!還有老張家那大學生,回來說考啥公務員,都啃老兩年了,屁動靜都沒有。”
江嬸一臉農(nóng)村碎嘴模樣,說話又快又損,但你別說,這一番話讓余生安心頭舒服了不少。
“今天別弄飯了,晚上到我家吃,你走這幾年,坤子沒少念叨你,正好晚上聚聚。別嘰歪啊,就是添一雙筷子事兒,嬸子最煩黏黏糊糊假客氣!”
江嬸正說著,那邊收舊貨的突然抬起一個黑糊糊的小碗道:“大姐,這碗二十,我收了。”
“哎哎,等等,我瞧瞧。”江嬸連忙奪下小碗,道:“這碗我小時候就有了,還喂過狗嘞,以前不懂,現(xiàn)在我看肯定是古董,大哥,你可別誆我,二十肯定不行。”
江嬸是個寡婦,生活不易,很是精打細算。
別說家里產(chǎn)生的廢品,平時走路碰上空瓶子都會隨手撿回家。
所以這種鏟地皮收貨的,她最喜歡了。隨便拿些破爛玩意兒就能換不少錢,可惜現(xiàn)在日子好了,這種鏟地皮的倒是越來越少了。
“哎呦,大姐,現(xiàn)在哪來的古董?。磕愠虺蚰慵?,小洋樓蓋的,就是有古董,這房子一扒一蓋也沒了!”
“不是古董,你收它干啥?”
“哎,這你就不懂了,有人就好這舊貨,講究情調(diào),收著留升值,那啥熊貓牌黑白電視機知道不?我還有個客戶點名要呢!你這碗,我瞅著最多二三十年前的,哪能算古董?丟路邊都沒人要,也就我收著,撞撞運氣,看看有沒有人要……”
黑瘦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擦著臟兮兮的舊碗,語氣忽然一變道:“算了算了,我不要了,這碗底都是裂縫,別說這不是古董,就是古董,也不值錢。”
說著,他將舊碗放在一邊,就要撿起一個功勛章查看。
“哎哎哎,別別別……這點縫隙算什么……”江嬸一看人家不要了,頓時急了。
這破碗根本就不是她家的,是她隨手從路邊撿來留著當雞食盆的,這能賣出二十塊錢,絕對是意外之喜!
她之前那些話,也不過是為了抬抬價罷了。
“江嬸,等等,給我看看。”
就在這時,余生安忽然拉住江嬸,接過舊碗。
在他碰到舊碗的剎那間,一股信息流劃過他的腦海。
【康熙豇豆紅釉洗:口徑15厘米,圓形,斂口,圈足,內(nèi)施白釉,外施豇豆紅釉,色暗若榆,俗稱“榆樹皮”?!?/p>
“江嬸別賣,這是康熙年代豇豆紅釉洗,怎么說也得好幾萬,他這是誆你呢!”余生安下意識道。
話音剛落,鬧哄哄的現(xiàn)場陡然安靜下來。
“小伙子,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咋誆她了?啊?!我都說不要了,我還能咋誆她?”
“還啥康熙豇豆,人家康熙豇豆紅瓷是紅色的,哪像你這個黑不溜秋的?”
收貨的黑瘦中年炸了,指著余生安語氣不善。
圍在面包車旁邊的村民們,也急了,連忙打圓場:“哎哎,小年輕不懂事,別跟他一般見識!”
“就是,別理他。”
“啥康熙豇豆,還好幾萬,我看你是窮瘋了吧?”
“可不是?”
幾個村婦七嘴八舌的說著,還瞪著余生安訓斥道:“你個腌臜貨,瞎說什么?剛回來就亂咬人?不賣東西,趕緊走,走走走!”
她們這是怕余生安把人氣跑了,沒法賣貨呢!
余生安見狀自嘲一笑。
外面都說,農(nóng)村人封建還保留宗族思想,別看平時街坊鄰里多少矛盾,一旦跟外人起了糾紛,絕對一致對外。
那些開收割機的,到外地都不敢說重話,為啥?就怕被一村人圍起來打啊!
得,到他這倒好,村里人竟然向著外人。
“走啥走,不賣東西,就不能站在這了?”江嬸眼一翻,沖著還向外搬東西的大兒子徐坤喊道:“坤子,別搬了,今兒不賣了。”
“安仔,走,去我家里說話。”江嬸招呼一聲余生安,收拾著一堆舊貨,轉(zhuǎn)身就走。
余生安搖了搖頭,這件事說到底怪他,用“師父”話來說,就是腸子太直,話不知道在腸子里多轉(zhuǎn)幾圈。
“安仔,啥時候回來的?”還沒進江嬸家大門,皮膚黝黑的徐坤一臉關心問道。
徐坤比余生安大三歲,但小時候,卻總喜歡跟余生安屁后玩,因為余生安掏鳥蛋、捉魚、抓龍蝦在村里堪稱第一人。
出去溜達一圈,晚上都能給家里添盤菜。
最重要的是,徐坤初中沒畢業(yè)就不念了,成績不太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省錢給弟弟念書,所以打小就跟余生安廝混在一起。
“今兒剛回來。”
“這幾年在哪混的?有沒有好工作,給我介紹介紹?”
“你瞅我這樣,是混好了嗎?”
“人不可貌相啊,回來收拾房子,不得換身舊衣服?”
江嬸將一堆破銅爛鐵堆在院子角落,單獨拎出那只康熙豇豆紅釉洗,道:“安仔,你剛剛說這豇豆啥玩意兒,值好幾萬,真假的?”
“啥,好幾萬?”徐坤呆住了。
余生安沒有立即回答,他走過去,接過康熙豇豆紅釉洗,仔細打量一番。
實際上,集中精神,用心諦聽。
好一會兒,道:“江嬸,這碗確實是康熙年代的,價值多少我不敢估價,不過,幾萬應該有的!”
江嬸和大兒子徐坤面面相覷,目光既是驚愕,又是質(zhì)疑。
“這樣吧,明兒我也打算去市里一趟,要不讓坤子跟我走一趟,我們拿去古玩店、拍賣行試試水?”余生安提議道。
他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件宣德白釉雞心碗,也正打算賣掉。
他不是迂腐之人,他現(xiàn)在境遇確實不太好,兜里窮得叮當響,急需錢財緩解生存危機。
另外,他也需要錢,尋找坑殺他的“師父”,這不僅僅是為了那兩根價值上百萬的猛犸象牙,更是為了討回一個公道。
“這……”
“媽,正巧明天周末,我休息,去看看也好。”
徐坤動了心,他家條件太差了。雖然起了一棟小洋樓,實際上,這棟小樓也把他家掏空了。
他還有個弟弟,以后兄弟倆人總不能指望這一棟小洋樓討媳婦吧?
“行!”江嬸點了點頭。
晚飯,余生安在江嬸家吃了,飯菜不多,就是普通家常菜,一碟雞蛋炒韭菜,一盆豬血燉豆腐,還有兩小碗咸菜。
這對于余生安、江嬸、徐坤三人綽綽有余。
至于江嬸二兒子,在本市讀技校,周末才來家,仔細算算,正好明天就回來。
吃過晚飯,余生安回到自家小院,在勉強收拾出來的簡陋臥室中,捱過一晚。
其實用“捱”也不對。
至少,他覺得很舒服,比起在西伯利凍土上,只能蜷縮在帳篷中靠顫抖取暖,現(xiàn)在的條件不要太舒服。
只是一想到,他在濕滑寒冷的凍土深坑中,將好容易挖到的猛犸象牙一根根送上去,他卻被師父一個鐵鍬砸下來,活埋……
便是這舒適環(huán)境,也變得格外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