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很小,我只能看到房間里面有限的空間,屋子里面亮著燈,是那種橘黃色的暖燈,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張單人床,上面好像睡了個人。
奇怪的是,這么大熱的天,這人竟然還蓋著厚厚的被子,視線上移,當我看到這個人的臉的時候,整個人也不由得愣住了。
床上躺著的,竟然是剛才在湖邊見過的老太太。
從身體的微微欺負可以判斷出,老太太似乎生了病,而且已經是病入膏荒了。
這樣一來,我完全確定下來,剛才見到的一定是這個老太太的魂魄了,看來應該是出魂了。
活人走魂,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即將死亡,所以才會出現魂魄離體的現象,聯(lián)想到之前看到的黃彪的面相,看來這個就是黃彪的母親無疑了。
只不過,他母親身患重病,他為什么不將她送進醫(yī)院,反而安置在這間詭異的房子里呢?
正在我尋思的功夫,我的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把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關詩雨站在我的身后。
“你在看什么?”關詩雨一邊說一邊湊了過來,順著窗戶的縫隙朝里面看去。
“這里面怎么睡了個老太太?”關詩雨吃驚的問道。
“這應該是黃彪的老母親。”我說
“不會吧,這,屋子里什么情況?”關詩雨也是不解。
我搖了搖頭,以我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從黃彪的臉上看到關于老太太身上太深入的東西。
“怎么有股奇怪酸臭味?”關詩雨皺了皺眉頭。
“那是將死之人的體酸。”我站在窗戶邊說道。
“你是說這老太太快死了?”關詩雨詫異的問道。
“最多也就這幾天了,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她的面相,按理說她這種情況,應該已經算算是個死人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還吊著一口氣。”我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一看發(fā)現是黃彪站在我身后不遠處,正一臉冰冷的看著我和關詩雨。
我心中驚訝,這個黃彪走路竟然沒有一點聲音。
不過,我并沒有過多的驚慌,因為我早就從他的面相看透了因果,關詩雨就更不會害怕了,她壓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見我們沒說話,黃彪陰沉著臉走了過來,目光在我臉上仔細的盯了片刻。
“我問你們?yōu)槭裁磿磉@里?”他依舊問道。
看著他陰沉中帶著緊張的神色,看來他心中的確有鬼。
我笑了笑故意說道:“剛才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看見一個黑影跑上來,我就跟了上來,結果剛找了一圈卻沒看到人,會不會上三樓了?”
黃彪眉頭一皺,“什么人影,我怎么沒看到。”
我假裝回憶說道:“個子不高,穿著黑衣服,好像還一瘸一拐的。”
果然,黃彪一聽這話,頓時就臉色大變,眼神也跟著慌亂起來,四下一陣亂瞟。
“真是奇怪了,難道是我看錯了?”我故意說道。
“對,一定是你看錯了。”黃彪連忙說道。
為了不讓黃彪生疑,我連忙岔開話題。“對了黃總,看來你已經沒什么問題,我可以走了吧。”我說道。
黃彪這才回過神來,目光在關詩雨的身上瞥了一眼,“急什么,這么晚了,一起吃個飯吧,我已經安排了,很快就好。”
關詩雨察覺到黃彪的目光,頓時就想拒絕,我卻連忙點了點頭,因為我知道我拒絕不了,而且我又事跟他談。
下樓之后,樓下除了張曼和光頭,其他人都離開了大廳,黃彪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然后領著我們開到了他家的餐廳。
讓人意外的是,黃彪這種五大三粗人,餐廳竟然布置的很溫馨,墻上刷著粉紅色的乳膠漆,壁柜也是粉紅色,上放了很多的精致的洋娃娃,反正整體給人的感覺很女性。
最奇怪的是,墻壁上竟然還掛著一張結婚照,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男的二十多歲的年紀,穿著白色的西裝,看上去還挺帥,看長相應該是年輕時候的黃彪。
女的穿著紅色的新娘裝,色彩鮮紅就跟才照得一樣,可詭異的是新娘的面相有些模糊,不,應該是抽象,就好像是十七世紀的西方油畫,有一種朦朧的感覺。
現代化的照片搭配上她油畫般的面孔,總給人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畫中的女人在看著我。
結婚照的下面,是一張長條形的供桌,上面的陳列也很簡單,兩盤水果,中間放著一個香爐,香爐的后面是一個臉盆大小的物件,只不過卻被用黑布蓋了起來,看形狀應該是個四方形。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餐具,黃彪語氣還算客氣的請我們坐下,他自己選擇了背對著結婚照的墻壁坐下,我和關詩雨坐在一起,正好面對著他,而張曼和光頭黃一個坐北邊一個坐南邊。
說實話,氣氛有些難受,特別是我和張曼坐在一桌,心中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畢竟在今天之前,我們還是男女朋友關系,沒想到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她成了黃彪保養(yǎng)的的情婦,而我則成了黃彪的階下囚。
黃彪淡淡一笑,說道“今天大家受累了,我先點盤檀香提提神。”
說完,他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香爐放在了桌子上,又從旁邊的盒子里倒出一堆白色的粉末在香爐中,用灰壓片壓平,最后取出了一種暗紅色沉香粉,撒在了銅模上,用灰勺緩緩的撥弄著。
整個過程,黃彪顯得很專注,可以說是一絲不茍,就像是做一件及其神圣莊嚴的事。
很快,香粉成型了,可當我看到這個形狀的時候,整個人就是臉色一變,因為香粉出來的形狀竟然是子條蛇。
這是……蛇頭香!我的心猛地一沉。
蛇頭很大很逼真,而且是對著我的,爺爺曾經跟我說過蛇頭香,這東西由來已久。
在古代的時候人們迷信,對于自然的了解不夠透測,往往一些天災人禍常被說成神靈發(fā)怒,為了平息神靈的怒火,于是就有了祭祀。
一開始的時候被用來祭祀的往往是牛羊牲口,可到了后來人們的信仰越來越神逐漸扭曲,,就有了用活人祭祀的殘酷行徑,而這些被用作活人祭祀的,大多數都是未成年的處女,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這種祭祀一直到解放以后才徹底的廢除。
而蛇頭香就是從那時候的祭祀流傳下來的東西,可那時候的迷信,就真的是單純的迷信嗎?
不!
因為蛇頭香,的確不是個好東西,它可以用來祭祀亡者,也可以用來害人,爺爺說過,蛇頭香對著誰,誰就是被祭祀的對象。
只是,黃彪怎么會懂這些?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又看向了香爐,這一下又有了新的發(fā)現,這個香爐既不是圓的也不是方的,更不是道家的八卦香爐,而是呈詭異的七角形。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為陽,七魄為陰,爐生七角為陰,這是死人爐呀!
爐子和沉香都有問題,那么香灰呢?
我下意識的看向了白色的香灰,果不其然,香灰也有問題,普通的香灰是如同面粉一樣的粉末狀,光滑均勻,而香爐中的香灰卻不一樣,顆粒很粗還帶著淡淡的灰白。
我頓時想到了一種東西,死人的骨灰。
七角爐,死人骨,蛇頭香……
草他么,黃彪這是想害我。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黃彪的面前的桌子上,這才又發(fā)現了一個被我忽略的東西。
我們明明五個人,可桌子上卻擺了六副碗筷,那多出來的一套碗筷是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