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顧宜微的手,毫不在意身旁的眾多非議,輕輕走入雍州設(shè)計大門。
就連站在一旁的門衛(wèi),都知道,這位總設(shè)計師,是個叛國的罪人。
但。
所有人眼中,都有疑惑。
那氣宇軒昂的男子,是誰?
而且,現(xiàn)在可是現(xiàn)代。
一身黑色袍澤,又是何意?!
還有跟在這男子身后的俏麗女子。
那手中被黃澤包裹的方正……
又是何物??
走進(jìn)電梯,顧宜微熟練的按下第十七樓,狹小的空間內(nèi),張東面色如同以往一般平淡鎮(zhèn)定。
“宜微,是誰,要將你以叛國之罪,送上本部法庭的?”
緩緩嗓音傳出,顧宜微俏臉復(fù)雜。
“是雍州設(shè)計的部長賈謝何,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他經(jīng)手查辦,也是他上報本部,以叛國之罪將我核查的。”
聽見顧宜微的話,張東眸光微冷。
叛國?
這罪名…還真是大!
腳步緩緩,向內(nèi)部延伸進(jìn)去,而此時,會議室內(nèi)的賈謝何一臉陰沉,隨后重重一拍桌子!
“我已經(jīng)通報本部,今天,顧宜微就會被本部之人帶走,到時候,我們把所有的罪責(zé)全部推到顧宜微的身上,這樣的話,我們也算完成了道一商盟交給的任務(wù),而且你我,還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賞賜……!”
眉飛色舞的說完,臺下更是一陣笑聲!
“不愧是部長,這方法實在是天衣無縫,反正道一商盟那邊也只是為了顧宜微而已,把第八項目的泄露歸咎到顧宜微身上,不可謂之不好!”
“這樣的話,我們不僅僅能夠拿到第八項目的錢,更是能夠拿到道一商盟的賞金,真是一舉兩得!”
他們的聲音直接穿過走廊,但這一層只有雍州設(shè)計的高層才有權(quán)進(jìn)入,所以,眾人也絲毫不怕泄密。
而且。
即使泄露出去,又怎樣?
難不成,一個已經(jīng)確實被證明為叛國之人,還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話,推翻證據(jù)嗎?
這,不可能。
但就在眾人齊聲笑臉之時,會議室的門傳來陣陣敲門聲音。
“咚咚咚。”
沉重的敲門聲突然傳來,賈謝何面色微微一沉。
不是吩咐了,開會期間,不允許任何人前來十七樓嗎?
“誰啊?不知道我們在開會嗎?有什么事情等開完會再說!”
冷聲喝道,但就在他話語剛落,沉重緩慢的敲門聲,再次傳來。
“咚咚咚…”
已經(jīng)警告,位高權(quán)貴的賈謝何又怎么會再為此事多費口舌,怒氣沖沖的向門口走去!
而臺下的眾多雍州設(shè)計董事,也都面露不爽。
大家都是權(quán)貴,談?wù)撝匾聲r卻被一不識好歹之人如此打攪。
是誰,心中都會不爽。
會議室外。
張東剛準(zhǔn)備敲下第三下,會議室的門便被恍然打開。
而他剛準(zhǔn)備敲下的手,也陡然懸在半空。
事不過三。
如果真要讓張東敲下這第三下。
恐怕,這雍州設(shè)計,也要隨松江城刑部而去了。
見到站在門外的是顧宜微,賈謝何面色陰云密布,嘴角劃出一抹不屑,隨后趾高氣昂的朝著一旁的出口一指。
“顧宜微,你不在家里好好等著本部的拘捕令,來這里干什么,而且,你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叛國的罪人,你認(rèn)為你還有資格,前來我們雍州設(shè)計嗎?”
這毫不留情的話語,令顧宜微俏臉通紅,她纖指攥成拳頭,但卻是連一點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確實。
現(xiàn)在,八號預(yù)案泄露的所有證據(jù)。
全部指到她的身上。
不是她叛國…又會是誰??
想到此,顧宜微心中便是升起死意,剛想離去,便被那雙溫?zé)岷裰氐拇笳疲浪雷プ ?/p>
“宜微,你不曾犯法,又何必畏懼?”
此言一出,顧宜微嬌軀一震。
是啊。
從頭到尾。
她都是一心為雍州好。
她又何必畏懼?
而站在兩人面前的賈謝何,嘴角譏諷更甚。
“她沒犯法?”
“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個叛國之人,你說她沒犯法?!!我告訴你,她是,犯了王法了!!”
即使這青年冷眸之中滿是深沉,周身傳來淡淡的壓迫。
但。
賈謝何不怕。
這里,可是雍州設(shè)計!
隸屬本部!
更是雍州的直隸機(jī)構(gòu)。
但下一秒。
張東手掌揚(yáng)出。
“啪…!”狠狠一巴掌!
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賈謝何,身體直接被扇飛了出去,隨后,更是撞在了偌大的會議桌邊!
“噗…!”
一口腥血仰天噴出,此時的賈謝何眼中哪還有剛剛的士氣凌人?綠豆一般的雙眸,寫滿了恐懼!
張東目光幽幽,皮靴踏地之聲,緩緩走進(jìn)。
“王法?你也配談?wù)?hellip;王法這兩個字?”
會議室內(nèi)的眾多董事聞言,心中一悸!
當(dāng)他們將目光從張東身上挪開,見到那溫婉面容之時,無一不是眼中閃過慌亂!
顧宜微!
她…怎么又來了?!
“小子,你究竟是誰?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賈謝何強(qiáng)撐著身體站起,相比于那口血,被當(dāng)眾掌摑,更讓他無比憤怒!
聽見耳旁的聒噪,張東直接走到他面前,一腳直接將他踹倒!
隨后,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將賈謝何的頭,踏于腳下!
在場的眾位董事,都被這電光火石之中的動作,給鎮(zhèn)住了。
這,啥情況?
“你,就是雍州設(shè)計的部長了吧。我妹妹的叛國之罪,就是你一手欽定的吧?”
被人踩在腳底下,賈謝何滿臉漲紅,但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濟(jì)于事。
“我問你,在證據(jù)未全之下,三堂之人也未曾得到消息,你又憑什么,上報本部法庭?”
睥睨話語淡淡傳出,被踩在腳下的賈謝何面色紫青,已經(jīng)有了幾分缺氧的姿態(tài)。
“你…你是誰?!”
賈謝何不停掙扎,微弱聲音從張東腳下傳來。
聞言,張東嘴角劃出譏諷弧線。
“我是她哥!”
淡淡的四個字,卻宛如雷霆!
此時此刻,站在不遠(yuǎn)處的顧宜微,整個人如同呆滯!
東哥……
聽見這話,被踩在腳下的賈謝何更是差點一口血怒極攻心噴了出來。
瘋…瘋子!!
這松江城內(nèi),誰不知道顧家已被滅門?
她顧宜微,是顧家的最后遺孤!
又怎么可能突然蹦出來一個,哥哥??
“小子,我勸你還是趕快放開我,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雍州設(shè)計的人,雍州設(shè)計隸屬本部,你傷了我,你認(rèn)為本部會放過你嗎?這雍州王法…會放過你嗎?!”
賈謝何忍住心中怒火,低聲道,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如何從這瘋子腳下脫身。
等到脫身后……
他定要這瘋子,死無全尸!
張東聽見他的話,嘴角揚(yáng)起一個微笑。
他,笑了。
“雍州王法…不會放過我?”
松開踩著賈謝何的腳,張東叼著煙,深深吐出一口煙霧。
雍州王法…若是不能明斷黑白。
那還要它,又何用?
“小子,你居然敢如此狂妄,你可知道,擅闖我雍州設(shè)計,更是對我進(jìn)行人身攻擊,你可知罪?!”
賈謝何以為這青年怕了,此時更是乘勝追擊,指著張東怒斥道。
但…下一秒。
整棟科學(xué)院大樓,恍然震動!
怎么回事?!
除了張東,在場的其他人,心中都露出驚疑!
但隨后。
震動更加劇烈!
賈謝何一臉驚疑不定,難不成…遇見地震了嗎?
可松江城位于內(nèi)陸,板塊穩(wěn)定。
不可能有地震!
那…這是怎么回事??
“不必驚慌。”就在此時,張東丟下煙蒂,隨意踩滅,“你,往樓下看看。”
賈謝何面色驚疑,緩緩向會議室窗口位置走去!
嗡~!
這……這是怎么回事?!
只看見,漫山遍野的黑色席卷,而那些黑色手中,每一件裝備都讓他覺得無比眼熟!
因為,都是出自他們之手!
集…集團(tuán)營!
而且,這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邊!
人海洶涌蔓延,一輛輛迷彩作戰(zhàn)越野車還在繼續(xù)向雍州設(shè)計駛來,很快,就連視野邊際,也被黑色人潮…填充!
難不成…是要開展境戰(zhàn)了嗎?
賈謝何已經(jīng)被徹底嚇傻了,終歸到底,他只是個科研人員。
又怎么見過如此的…殺伐相向?
而張東,平靜的站在原地,眼眸中,藏著戾然。
“從現(xiàn)在起,在松江城,我的話,便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