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塵找到木子的時候,后者沮喪著臉,似是對人生充滿了莫大的悲哀。
南塵覺得有些好笑:“怎么,找了趟輔導員,人生就大徹大悟了?”
“老大,你說我們當警察是為了什么???”木子看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得,你別指望我給你說什么心靈雞湯,”說著,鄙夷的看著她,“多愁善感沒什么好事,我看你再這樣,就轉(zhuǎn)后勤吧!”
木子瞬間轉(zhuǎn)悲為怒。
“回去看尸檢報告,可能還要去一趟現(xiàn)場。”南塵也不揶揄她了,嚴肅起來說道。
“西江案呢?這兩個案子可以并案了嗎?”
“還沒呢,上面的意思是先獨立調(diào)查。”
“云城的兩個警官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南塵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木子小聲嘟囔。
這也難怪,蘇湛和楚覺可是木子的偶像,在自家老大面前提這些,南塵倒是覺得一點面子也沒有了。
“對了,輔導員說,紀禮一周前好像請了假,這個周上課也不怎么積極,經(jīng)常曠課。”
“曠課?這事他朋友怎么沒說。”
“哦,陳朋軒說紀禮最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經(jīng)常帶著口罩,問他怎么回事,他說是感冒了怕傳染。”
南塵皺了皺眉,沒再說什么。
兩人剛回去,就碰見蘇湛了。簡單問了一下,情況似乎還不錯。
楚覺查到了西枂在云城的一些線索,打了她個措不及防。
“西枂我問過話了,性格很簡單,想不到這么復(fù)雜的計劃會是她實施的。”
“她只是照組織的人說的話去做,現(xiàn)在如果找不出關(guān)鍵證據(jù),她是不會松嘴的。”南塵擰著眉。
“現(xiàn)在把她拘留了,不過也關(guān)不了多久,我正試著套他的話呢。”蘇湛朝他笑了笑。
蘇湛是青州大學犯罪心理學畢業(yè)的,南塵深覺與這些玩心理的人說話最累了,所以一聽這話,覺得是找對人了。
兩人沒說幾句,楚覺也來了。幾人打了聲招呼,楚覺便急著拉蘇湛走。
“走走走,去現(xiàn)場。”
蘇湛朝南塵笑了笑表示歉意,便又被某個混蛋拖走了。走了沒多遠,木子還能聽見楚覺那自以為聲音很小的悄悄話。
“我就跟你說,青州多出女變態(tài)。”
“行了吧你。”
女變態(tài)?西枂嗎?
木子剛想問問南塵是怎么回事,后者已經(jīng)去找紀柏了。
“結(jié)果出來了?”
紀柏摘下口罩和手套,將一份報告遞給了他:“差不多能驗的都驗了。紀禮沒像西江那么多講究,我驗了個徹底,但是結(jié)果倒是簡單多了。跟當初的判斷一樣,割喉死的,一擊致命,這點從現(xiàn)場的噴射狀血跡也能看的出來。體內(nèi)沒有藥物殘留,更沒有氫化物,也就是說,不是安樂死。”
“這點猜到了。如果現(xiàn)場的《四尺之罪》擺放不是跟西江現(xiàn)場一樣的話,我們也不會認為這兩個案子有什么聯(lián)系。”南塵拿著尸檢報告簡單的看了一遍。
“所以,這次的兇手,又是那些莫須有的實驗體?”
“是。”
紀柏也不明白南塵哪兒來的信心,去相信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但既然李局已經(jīng)信了,他也只需做好手頭的工作就好。
“死亡時間是一周左右,甚至更久。尸體經(jīng)過冷凍和恰到好處的解凍時間,表面看起來與剛死沒什么區(qū)別。解剖后發(fā)現(xiàn)了尸斑,看顏色的深度,得很久了。”
“一周?”南塵重復(fù)了一遍。
可是木子不是說他這一周還是有去上課啊……一個很不好的想法突然出現(xiàn)在南塵的腦子里。難道說,紀禮一周前就已經(jīng)死了,兇手將其凍住,又假扮紀禮請假甚至上課?!這個條件太苛刻了,就算是兩個長得像的人,身高體型也未免使人懷疑,唯一能這樣做的,也只有他的實驗體了吧。
“木子,叫上蘇乾,去現(xiàn)場。”
南塵停了車,沒等兩人拿完裝備,就兀自走了進去。紀禮家還是昨天見到的模樣,只是少了絲人氣。
“老大,”蘇乾看著正在想些什么的南塵,出口問道,“需要我干什么?”
“先搜集證物,指紋、血跡,查干凈了。”
蘇乾應(yīng)了聲,就自己忙開了。
書架上擺滿了物理方面的書籍,那七本《四尺之罪》已經(jīng)被收起來送檢了,不大的書架上倒是擺的整整齊齊。
說實話,南塵倒是沒指望找到什么關(guān)鍵性證據(jù)。西江案找到線索,是因為母體操作時出現(xiàn)了與計劃不同的變故,留下了血跡??杉o禮案就不同了。一來作案的是實驗體,顯然計劃更周密。二來這次殺人選用比較直接的割喉,能留下的線索本身就很少。
南塵伸手摸了摸書架,手指經(jīng)過的地方留下一道印記。
積灰很厚。紀禮是個十足十的學霸,肯定會經(jīng)常用書架上的書,甚至經(jīng)常擦拭書架,可現(xiàn)在卻積灰這么厚。這的確像是一周沒有碰過。
再想想木子說的,戴口罩,很少說話,甚至很少上課,現(xiàn)在想來,也只是怕暴露身份吧。
南塵收回手指,冷著臉。
真是好大的膽子。
那七本書雖然被拿走了,但是原來的位置上也空了出來。南塵看了看,那七本書的位置的確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那里的位置,分明有東西在灰塵表面劃過的痕跡。
“蘇乾,”南塵扶了扶空位兩邊的書,“過來找?guī)讖堈掌?rdquo;
蘇乾照著的空,南塵又問了他幾句:“你看這么久,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很久沒人生活過的痕跡?紀柏說,死者已經(jīng)死了一個周左右。”
蘇乾停下手中的相機,認真想了想:“倒是真有。就比如說那水杯吧,里面喝剩的飲料都生霉了,你說是不是學霸都這么邋遢???”
“不能吧,”一旁的木子接了過去,“聽他朋友說,紀禮好像還有輕微的潔癖呢。”
“那看來真是死了快一個星期了,不然怎么能急著連個杯都不刷,怎么,急著去度假啊?”說著,蘇乾笑了笑。
“死了一個星期?”木子有些驚訝,“可是他朋友和輔導員都說,他這周有去上課??!”
于是兩人又在一邊就著鬧鬼的問題絮絮叨叨談?wù)摿似饋怼?/p>
不過此時南塵在想別的事情。
旅游?
南塵看了看對面緊閉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