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鯨”依舊熙熙攘攘,人群之中,絲毫沒有人注意到一個戴口罩的女人正在落淚,傷心的不能自已。
“尹小姐,我們了解你的心情,但你看,現(xiàn)在找出殺害西江的兇手才是當務(wù)之急,所以……”木子心里同情這個女人,只覺得讓她好好哭一場算不上什么,可旁邊的某個人卻死盯著她,那眼神分明在說,“女的我來不了你快問話不然你完了”,迫于壓力,她只能較為委婉的開口。
“咳咳……”南塵故作不經(jīng)意的清了清嗓子,極大地在暗示。
哼,男人果然都是冷血動物。
“西江她……”尹靜怡吸了吸鼻子,將口罩摘下,周圍的人不久前少了很多,“是一個很好的人……能成為她的朋友,一直以來都是我最開心的事……她不會招惹什么人的,雖然經(jīng)常被一些嫉妒她的人說成是白蓮花,但她們只是不了解她。西江也從來不會生氣,所以…所以我真的想不到會有什么人這樣迫害她……”說到這兒,她的情緒再次崩潰,惹來周圍側(cè)目。
木子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心里也是不好受,又趁機回頭瞪了一眼南塵。
“很抱歉尹小姐,我們不該在您傷心的時候問話,我也知道這對你是很大的打擊。那么,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您也回去調(diào)整一下心情,如果想起什么,或者是什么時候方便再次聊聊的話,請務(wù)必聯(lián)系我們。”南塵看著她,眼神分外凝重。
從藍鯨出來,南塵一直在沉思。
“所以呢?”
“什么?”他看向木子。
“你覺得她是兇手嗎?”
南塵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向來認為直覺不可靠。”
木子點點頭:“也是,男人的直覺的確不可靠。”
南塵的嘴角抽了抽:“那大小姐覺得呢?”
“我覺得她不是。她哭的那么傷心,不像是假的。”
人家演戲你還能知道???真是。
“紙帶呢?送去檢驗了嗎?”
“昂,回去就可以看結(jié)果了。”
木子開的車,路上并不堵,很快就回局里去了。“藍鯨”離警局不遠,也就幾條街的功夫,地點是尹靜怡挑的,價格倒是貴了些。
南塵望著窗外,不知想些什么。這一路銀杏很多,這也算這片地兒的特色風景了。之前也并不覺得什么,可這次,他卻莫名想到了那個人。
他是誰?有什么目的?那張明信片又是什么意思?他們……認識嗎?
再次見面,又是什么時候,不為人知。但他的內(nèi)心卻在隱隱期待著,不知為何。但南塵卻并不覺得他是兇手。單是兇手跑到現(xiàn)場挑釁警察,南塵覺得這就該是個神經(jīng)病。
“老大,我查過了,這個尹靜怡跟西江是同一家模特公司的,叫S&R。她倆在某種程度上是對手關(guān)系,這么說吧,西江接的單子多,她這一死,單子全落在尹靜怡身上了,所以她很可能借著這個勢頭一夜爆紅。我覺得,她很可能是兇手。”剛一落腳,蘇乾就跑過來交代了一通。
南塵接過蘇乾手中的資料,大致掃了一遍,又回頭似有似無的瞥了木子一眼。
“干嘛?那是他覺得,你不是不相信直覺嗎?”
南塵向她搖了搖手中的資料:“有證據(jù)。”
“那老大你也這么認為?”蘇乾回補道。
南塵搖了搖頭:“不,不會這么簡單。”尤其是那個人的出現(xiàn),堅定了這個想法。
“紙帶呢?”
“好像……跟這起案子無關(guān),沒查出什么。”隨隨便便路邊一個紙帶撿回來就讓我們檢查,老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警力不足……
“老大,我也覺得你想多了。”木子說,“那紙帶隨處可見,不過是在命案現(xiàn)場附近發(fā)現(xiàn)的,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啊…也可能,是別的地方飄過來的嘛……”
“或許我們該換個角度。”南塵皺著眉,“試著從作案手法上來看,紙帶的線不能拋。”
“結(jié)果出來了,”南塵剛說完,紀柏便從法醫(yī)室出來了,剛摘了口罩,便接著說道,“是氫化物。通俗點,就是安樂藥。”
“安樂藥?”南塵皺眉。
“常用于安樂死。在我國對安樂死的定義為:患不治之癥的病人在垂危狀態(tài)下,由于精神和軀體的極端痛苦,在病人和其親友的要求下,經(jīng)醫(yī)生認可,用人道方法使病人在無痛苦狀態(tài)中結(jié)束生命過程;20世紀30年代起,西方國家就有人要求在法律上允許安樂死,由此引發(fā)了應(yīng)否合法化的大論戰(zhàn)。不過這在我國是明令禁止的。”
“這對操作者的要求高嗎?”
“不難操作,一般會用速效的全身麻醉藥靜脈點滴使病人睡著并失去知覺,如硫噴妥鈉,然后用高劑量的鉀使心臟停止跳動。這對有醫(yī)學經(jīng)驗的人很簡單。不過對方必須是放松狀態(tài),而且西江身上沒有針孔,可能是采用了別的什么方法。”
“那是熟人作案咯?”木子問道。
紀柏挑眉:“可能性極高。”
“不見得,”南塵坐下,轉(zhuǎn)椅發(fā)出吱嘎的聲響,在這時聽來有些可怖,“既然可操作性這么強,那也有可能是兇手威脅死者,畢竟西江性格溫和,就算對陌生人也沒脾氣。西江又沒什么仇人,那些競爭對手嫉妒倒也不至于殺人,最多安排個車禍什么的讓她毀個容或者殘疾,所以極可能是隨即殺人。不過我還是堅持剛才說的,先從作案手法上入手。”
說罷,他抬起頭:“紀柏。”
“嗯?”
“幫我檢驗一下紙帶的化學成分。”
“好。”
“木子,新聞怎么說?”
“媒體對這件事反響極大,更有些刻意夸大事實,在社會上造成了很大恐慌。”
“對了,”蘇乾突然想起,“剛才總隊來電話了,說總部很重視這起案件,特意加派了人手。”
紀柏笑道:“可真是諷刺,以前多大的案子總部也沒怎么管,死了個名人,倒忙起來了。”
“柏兒,別這么說,到底對公眾影響挺大的。”蘇乾說道。
南塵沒插嘴兩人的對話,兀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不管怎樣,決不能…再出現(xiàn)第二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