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跪下。”
幾個字擲地有聲,如雷貫耳。從葉天陽的口中爆發(fā)出來,猶如萬里奔雷,天崩地裂。
又似轟隆一聲巨響,瞬間將整個廳堂里所有人的心擊成了齏粉。
那幾個原本聽了秦東來命令的打手,剛跑了沒兩步,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眼中釋放出恐懼。
秦家那些普通人,則毫無意外,紛紛癱倒在地,或是不受控制的跪下。
就連葉鴻跟單林,此刻雙腿都在發(fā)顫,臉上滿是驚恐。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道聲音?
他蘊含著一道王者之氣,氣吞山河。又如一把高懸的利劍,一劍斬盡萬千螻蟻。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主位上,秦東來同樣不自覺的跪在了地上,滿臉恐懼的朝葉天陽看去時,神情已經(jīng)徹底的變了。
先前的自信和嗜血,都早已經(jīng)消散不見,有的只剩下一陣不安和驚恐。
內(nèi)心的那一絲抵抗意志,更是在一瞬間徹底被擊潰。
而此時的葉天陽,依然平靜的站在原地。只是,從他身上卻散發(fā)出陣陣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葉孤狼曾靠一個眼神,嚇得敵人十萬大軍魂飛魄散,又何況眼前這群普通人。
葉天陽并未回答,而是一步步朝著主位走去。
此刻不管是秦東來身邊那幾個打手,還是秦東來本人都莫名的驚慌,見葉天陽走來,都不自覺的避讓。
葉天陽一步步走到主位上坐下,這才滿眼寒光的看下廳堂中人。
“秦東來,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記不記得自己是什么人?”終于冷冷開口。
秦東來不安的看向了葉天陽,轉(zhuǎn)而又朝不遠處的葉鴻跟單林看去,心中萬分焦慮。
“老朽自然知道自己是誰。”故作怒喝,實則心虛。
廳堂里,氣氛十分的詭異。百分之七十的人都跪在地上,包括秦東來自己。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下跪,又該不該起來?
“你是誰?”語氣淡漠,卻讓秦東來臉色不自覺蒼白起來。
“我,我是秦家家主秦東來。”
畢竟葉天陽只是一個小毛頭,而且秦東來所知道的身份,葉天陽不過就是葉鴻的保鏢而已。
他這等身份,又怎會向一個保鏢屈服?
秦東來的小心思,又怎能瞞得過葉天陽。他淡淡的一笑,便已了然。
“或許,你還是不知道。那么,讓我來告訴你吧。”說著,看向了葉鴻。
葉鴻立刻明白,馬上上前念了起來。
“秦東來,葉家十八系旁系分支江州葉氏集團在江城的管家,五年前北境葉家大變,乘機奪取葉氏產(chǎn)業(yè),成立秦氏集團。先后經(jīng)過五次變賣等手段清洗,最終定格成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當葉鴻念完之后,秦家上下瞬間被一陣驚恐的情緒所籠罩。
尤其是家主秦東來,此刻那張臉已經(jīng)如墻一般的慘白了。
“你們放屁,我秦氏集團是我秦家辛苦打下來的產(chǎn)業(yè),跟葉家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不要血口噴人。”秦東來已經(jīng)明白葉天陽等人要干什么了,所以此刻打定了主意耍賴。
葉天陽跟葉鴻見狀,均皺起眉頭來。不過隨即便舒展開來。
“秦東來,你是在懷疑我們的手段嗎?我們既然能夠查到你秦家頭上,又豈會沒有證據(jù)?”葉鴻有些不善的對秦東來說道。
秦東來此刻卻是冷哼了起來,他已經(jīng)打算賴掉了。秦家的產(chǎn)業(yè)來之不易,若是將一切交給葉家,那秦家等同于灰飛煙滅了。
他就是死,也要守住這份產(chǎn)業(yè)。
可面對秦東來的耍賴,葉鴻跟葉天陽都不著急。
葉鴻打開了自己的背包,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來,一下子甩在了秦東來的臉上。
秦東來趕緊撿起文件來看,看了一眼他臉色大變,隨后幾下子撕了個稀巴爛,并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他的臉上滿是震怖和絕望,顯然這文件上有他不得不承認的證據(jù)。
不過見到秦東來的模樣,葉天陽跟葉鴻卻只有冷笑。
“秦東來,就憑你也配做一族之主?你不過是葉家的下人而已,卻干出悖主之事。其實,這都情有可原,畢竟人心本來就是貪婪的??墒窃诜讲?,我已經(jīng)給過你許多次機會,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道珍惜。”
葉天陽再度開口,眸子里已然陰寒一片。
“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滅你全族,二,主動將整個秦家產(chǎn)業(yè)全部奉還。”聲音平淡,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驚肉跳。
秦東來的臉上早已經(jīng)死灰一片,他不是傻子,他又怎會看不出葉天陽身份不簡單?
這根本就不是保鏢,他才是少爺,北境葉家的少爺。
北境葉家是什么概念,秦東來雖然并沒有親眼見識過,可在葉家這么久,卻是有所耳聞。
北境葉家要滅一族,那就是覆手之間的事情。甚至于,滅一國也可。
只是,秦東來又怎會甘心?
他緊咬著牙關(guān),臉色不停變幻起來。
“秦東來,你最好快些決定,你不決定那我便幫你決定了。”
“哼,一個破保鏢裝什么大尾巴狼?”就在秦東來內(nèi)心陷入劇烈的斗爭時,秦家那些人中有人跳了出來。
葉天陽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寒光變得更重。
“蘇家的窩囊廢女婿,葉鴻的保鏢,葉天陽,你以為老子不認識你?你在這里裝什么裝?惡心東西,老子早就看不下去了。”
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正是秦東來的一個孫子,名叫秦子夜,葉天陽跟他有過一面之緣。
不過那一面之緣沒給葉天陽留下任何好印象,他當時伙同蘇小雅對葉天陽簡直是極盡可能的進行了嘲諷和羞辱。
“廢物東西,我讓你滾下來,你耳聾了?”就在這時,秦子夜又沖著葉天陽喊了起來,葉天陽眉頭一皺,終于站了起來。
現(xiàn)在秦東來陷入了選擇困難階段,葉天陽早就在思考著怎么讓秦東來快速做出選擇了。只是環(huán)視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這不,他主動送上門了。
看到葉天陽從椅子上站起來,秦子夜以為葉天陽真的怕了他了,此刻眼中的諷刺更甚。
“廢物終究是個廢物,廢物東西,你當初還從老子的跨下爬過呢,你忘記了?現(xiàn)在竟然還在我面前裝起來了,誰給你的臉?”
葉天陽看著他,微笑著,一步步走來。
秦子夜沒有意識到什么,可一旁的秦東來此刻卻是一臉蒼白,已經(jīng)嚇得渾身顫抖。
“子夜,你給我閉嘴。”
秦子夜又看了一眼秦東來,抱怨起來:“爺爺,你怕他做什么?這就是個窩囊廢,我認識他,他是蘇家的女婿,被蘇家當成狗一樣的踢來踢去,他小姨子純粹把他當成畜生對待。”
“子夜,你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了。”秦東來驚恐萬分,爬起來要阻止秦子夜繼續(xù)說下去。
然而,一切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葉天陽已經(jīng)走到了秦子夜的面前。
啪。
一聲巨大的清脆響聲傳來,秦子夜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竟完全離地飛了起來。
在空中的時候,他一聲慘叫,捂住了自己的臉,臉上全是各種不敢相信。
他似乎腦子真有點問題,從始至終他應該看見了,那些保鏢,葉天陽不過一腳踹飛,那些鋼筋鐵骨的打手,葉天陽不過一聲便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
出言挑釁,無異于找死。
嘭的一聲,秦子夜落在了地上。突然間嘴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竟全部開始流血,整個人也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了起來。
“子夜,子夜你怎么了?”秦子夜的父母一聲慘叫撲了過去,秦子夜此刻已然奄奄一息。
只用一巴掌,差點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打死。
見此,整個包廂之中,所有人均猛的開始倒吸涼氣。
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那幾個鋼筋鐵骨的人,此刻汗毛都快豎起來了,他們慶幸自己跪下了,要是跟整個變態(tài)交手,不知道有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子夜,你怎么不聽爺爺?shù)膭窀婺兀?rdquo;秦東來在不遠處看著,表情撕心裂肺了起來。
秦子明出事,秦子夜原定將成為秦家下一任繼承人??涩F(xiàn)在,秦子夜也出事了。
秦家不過才剛剛走完五年,還沒有傳到下一任繼承人手上,卻在此時遭遇了驚天變故。
秦家或許真的完了。
望著秦子夜的父母不??尢?,秦東來掙扎的表情在漸漸凝固,這個決定他終于下了。
“秦東來,已經(jīng)二十分鐘了,你還是決定不了?需不需要我再幫幫你?”葉天陽平靜的聲音再度傳來。
秦東來渾身一顫,趕緊跪在了地上。
“我認輸,我認輸。葉少爺,秦家愿意歸附,并歸還葉家所有產(chǎn)業(yè)。求求你,放過我秦家人,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我愿意用我一人性命換他們的性命。”
葉天陽冷笑不止:“你,的確該死。”
秦東來表情也平靜了下來:“葉少爺,我對不起葉家,但如你所說,人性這個東西誰又能控制呢?北境葉家已經(jīng)倒了,葉少爺,只要你不為難我秦家,我愿自刎謝罪。”
秦東來從桌子上拿來一把水果刀,架在了脖子上。
但這時,一枚硬幣嘭的一聲打在了秦東來的手腕上,水果刀應聲落地。
秦東來立刻看向葉天陽,滿是不解。
葉天陽依舊面無表情。
“秦東來,既然你是真心歸附,那我就給你一道恩澤吧。”
“什么?”秦東來頓時老淚縱橫。
葉天陽冷笑:“你記住,擁護我者我必舍命護之,背叛我者,我會送上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