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信不過,我可以找專家給你鑒定一下?”韓總有恃無恐地說道。
“不用,明碼標價,權(quán)威機構(gòu)認證,我又不瞎!”雷風(fēng)頓了頓,突然問道,“韓總,哥哥摔你的東西要不要賠錢?”
“不用。”韓總下意識地說道。
雷風(fēng)心中冷笑,你還真是雷家的一條狗,不管在我面前怎么耀武揚威,只要提到雷家那位哥哥,你內(nèi)心的奴性就原形畢露。
“那我摔我的東西,你要我賠錢,這要求是不是有點兒過啊?”
韓總愣了愣,才恍惚過來自己被下了套。這是一語雙關(guān),明則耍賴,暗地里卻是在提醒自己,他潛在的那層身份。
雷家人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看來這差事是個燙手山芋?。№n總暗暗叫苦著。
看到韓總臉色的變化,雷風(fēng)笑了笑。
跟我斗,你還嫩這了點,我就算不回去,那個身份在你心里依舊是揮之不去的霧霾。
韓總擺了擺手上的拍賣委托書,如同甩去心中的畏懼般,咬了咬牙,一臉堅定地說道:“你可別忘了我手上的委托書,東西是誰的,一堅定就能出結(jié)果。”
其實他心里也苦,想想大小姐的話,他只能硬著頭皮上,至少得罪這雷家掃地出門家伙比得罪大小姐,結(jié)局要好得多。
看來這雷家忠誠的狗不好入手啊,不過……
雷風(fēng)扭頭看向禮儀小姐,說道:“我一沒去偷二沒去搶,你的東西怎么會到我的手里了呢?”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禮儀小姐被他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很是顯然,這家伙想將所有的過錯賴在自己身上。
“韓總,我說送錯了,是他……”禮儀小姐急忙道。
不過她還沒說完,就被雷風(fēng)截話了過去。
“哦,送錯啦!那錯就不在我咯,這送錯物品的責(zé)任……”雷風(fēng)笑繼續(xù)看著禮儀小姐,欲言又止。
“韓總,我只是負責(zé)送禮的,不關(guān)……”
一臉慘白的禮儀小姐急得都要哭了,她就是一個跑腿的,別說上億,就是被擔(dān)上后面的零頭她也賠不起,可沒還說完,后面的話就被韓總的一聲冷哼給胎死腹中。
“這么說,任小姐你的男人是想耍賴咯!”
韓總負手而立,卻不再看雷風(fēng),而是居高臨下地看向任司命,雷風(fēng)想避實擊虛,他又怎么看不出雷風(fēng)的要害所在。
順著韓總的眼光,所有人都覺得真正好戲現(xiàn)在才開始,大家都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局,但因為沒有人覺得韓總設(shè)局的目的會是雷風(fēng)這個窩囊廢。
任司命咬了咬牙,她并不傻,這明顯是個局,順風(fēng)借勢環(huán)環(huán)相扣,顯然不只是賠錢這么簡單,可誰讓自己攤上這么一個禍星老公呢!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再不站出來,這賠錢是小,龍騰和夏硅的合作怕是要崩,這責(zé)任她可承受不起。
“韓總,你想干什么,明說吧?”任司命有些氣餒地問道。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任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
韓總毫不掩飾自己在任司命身上貪婪目光,笑了笑。
“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和他離婚,這事就此揭過,如何?”
臺下頓時一片噓聲。
“果然韓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要任司命和這個廢物離婚,憑借韓總?cè)缃裨谙墓璧牡匚唬綍r候還不是手到擒來,這鋤頭揮的……”
“一個嫁過人的破鞋,這么大費周章,真不知道怎么韓總怎么想的。”
“總不能強取豪奪吧,人家有證,受法律保護的。”
“我看最巴不得他們離婚的是任家,也不知道當(dāng)年任老爺子是怎么想的,硬是把自己這閨孫女嫁個一個來路不明的廢物,那場婚禮不知道折煞了多少少年郎的心……”
臺下之人越說越是為任司命惋惜,甚至有人開始支持韓總這一舉動,也不知道按的什么心,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見雷風(fēng)和任司命的結(jié)合是多么不被人看好。
離婚?
雷風(fēng)也是微微一愣。
淡然開始轉(zhuǎn)怒,不過卻不急于一時的沖動。
別人說什么,雷風(fēng)充耳不聞,因為他根本不會離開任司命,不過倒是對韓總給出的條件很是意外。
竟然是這要求,雷家到底想干什么?
這個韓總目光裝得再怎么貪婪,可雷風(fēng)卻不覺的得知曉自己身份的他敢和自己槍女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雷家的授意,不過這目的到底是為什么呢,他還沒想明白。
任司命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雷風(fēng),絕望地又看了看韓總,咬了咬牙。
離婚!
當(dāng)這個問題真正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突然發(fā)覺自己開始不舍。雷風(fēng)確實很沒用,在這三年時間里,他們沒有過牽手,甚至在家里都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可同樣,這個連房門都不能進的男人,他的照顧早就潛默化成了她生活習(xí)慣的一部分。
離開原來都變得這么難以割舍了嗎?或許我只是自己習(xí)慣而已!
任司命咬著發(fā)白的嘴唇自我安慰著。
她也很想和雷風(fēng)離婚,但被人脅迫著離婚就絕非她本意,或許有一天她會和他離婚,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
“不如何!”
夫妻兩人三年來第一次的異口同聲。
雷風(fēng)看著任司命堅定的眼神,僵直了一下,笑了。
直到今天,不管是她的驕傲還是她的自尊作祟,至少他已經(jīng)明白這個女人對自己并非完成沒有感情。不然她只要稍微一借勢,就可以擺脫自己這個禍星,可她并沒有那么做。
這或許就是人非草木吧!
“不就是錢嘛,我雙倍賠你!”雷風(fēng)跨身擋住任司命面前,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遮掩下,雙眸變得凌厲起來,“不過……!”
突然。
一拽一拖!
速度之快讓人都反應(yīng)不過來。
“哇!”
雷風(fēng)的這一膝蓋讓韓總差點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整個宴會頓時雅雀無聲,一個個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雷風(fēng)。
這家伙瘋了嗎?
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想法,也只有這想法才能解釋雷風(fēng)此時行為,不然一個窩囊廢怎么敢這么做。
哼,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哈嘍貓!
老子不想玩的時候,就是你倒霉的開始!
雷風(fēng)虎軀一震,起腳,一個秋風(fēng)掃落葉。
嘭!
韓總被一腳掃下主席臺。
這其實已經(jīng)夠輕了,要換做戰(zhàn)場上的敵人,雷風(fēng)最先的一膝蓋就能要他的命,不過這里是夏國,他可不能隨便殺人。
雷風(fēng)走到臺邊上,半蹲著身,一臉玩味地笑看著在地上掙扎著要起身的韓總。
“韓總,滋味如何?”
“雷風(fēng),你……咳咳……”
“哼,自古奪妻之恨甚比血海深仇,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沒殺你,你應(yīng)該謝謝夏國的法律!滾吧!”
眾目睽睽下,雷風(fēng)霸氣地起身。
剛轉(zhuǎn)身——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
“瘋夠了沒有,你知不知道他代表著什么?你到底還要害我到什么時候!”
任司命臉若寒霜的看著雷風(fēng),厲聲叱喝起來。
臉上五指紅印火辣辣的,由于任司命這一掌用盡了全力,雷風(fēng)的嘴角都有鮮血溢出。
雷風(fēng)猛然五指繃緊,可是看著任司命淚打雨珠的樣子,又松開,才意識自己逞一時之快卻還是忽略了她的感受。
她本是天上的鳳凰受人仰慕,卻因為自己墜入無間地獄,她所有的委屈,不是拜自己所賜?
這一巴掌,該!
三年來,自己承受羞辱的同時,她又何嘗不是?對自己來說是磨難,可是她來說,更是飛來橫禍。
“對不起!”
任司命突然一震,一臉錯愣的看著雷風(fēng)。
突然意識到,三年了,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受盡欺辱,哪怕是自己的百般刁難,他也從沒對任何人道過歉,今天他卻突然給自己道歉,這讓她很不適從地手開始顫抖起來。
這一巴掌,好似突然擊碎了什么般讓她害怕了起來,感覺突然五指變得那么沉。
正當(dāng)要說什么,突然身側(cè)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
“你個掃把星,想害死我任家不成,還不給韓總道歉,爭取原諒!”老佛爺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臺,怒視著雷風(fēng),厲聲斥責(zé)著一巴掌就朝雷風(fēng)扇來。
雷風(fēng)一個迅雷出手,將老佛爺?shù)氖智茏 ?/p>
任司命打他可以,但換他人,絕對不行。
雙眼微瞇,不懼地冷冷的掃了一眼老佛爺。
他的忤逆讓老佛爺?shù)呐恳沧兊帽淦饋恚?ldquo;怎么,長本事啦,連我也想打不成?不要以為司命做出了點成績,你這寄生在我任家的廢物就能翅膀跟著硬起來,我告訴你,我能賦予她的也能收回來,給我向韓總跪地求饒,不然我立馬將你掃地出門,廢物!”
“雷風(fēng),奶奶讓你跪地求饒,還不快點,你想害死我們?nèi)渭覇幔?rdquo;
“掃把星,還不跪下!”
“雷風(fēng),你害的司命還不夠嗎,是男人就跪,然來離開司命,越遠越好……”
自古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數(shù)不勝數(shù),雷風(fēng)看著任家人一個個暴跳如雷的丑陋嘴臉,臉上突然露出了苦笑。
也是,自己終究只是個外人,是他們眼中的廢物入贅,又怎么可能因為自己而得罪掐住他們命門的韓總。
雷風(fēng)最后眼光停留在任司命身上,看著她哀求的眼神,心,也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