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廳一口的貴賓只覺得腳底傳來震動。
那貼地掠殺向張子楓的黑影前腳一踏,地板磚龜裂飛濺。
張子楓只感覺到一股勁風(fēng)打在臉上。
已是電光火石之間,驟然而至。
“喲,有點(diǎn)本事,”張子楓眉頭一挑,不料卻露出一抹壞笑。
突然秦峰被張子楓當(dāng)做盾牌擋在攻擊范圍前,
黑影見狀臉色一變,驚嚇的收住殺意。
那攻手改成了防手,順勢欲要奪走秦峰脫離虎口。
可是堂堂大魔王又如何會讓你這么輕松從他手里搶人?
黑影手速很快。
而……
張子楓更快!
非常普通的一拳從秦峰腰間沖出,一拳砸在了黑影虎爪之上。
“嗯?”黑影眉頭一皺,頓時整個人飛掠了回去,穩(wěn)穩(wěn)落在一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身后。
雷虎此時虎爪生疼,卻抱拳對長袍男人道,“爺,這小子怕是一等一的高手,實(shí)力恐怕不在我之下,甚至更高。”
“嗯,我知道了,”中年男人有些狹長銳利的鷹眼,高挺的鼻梁就像鋒利的鐮刀。
此時他正打量這張子楓,神情平靜得有些詭異。
他在張子楓剛剛的位置坐下,先是看了一眼那帶有余溫的茶幾,緩緩抬起眸子,低沉而平靜道,“小兄弟,今天是我秦某家父生辰,能否給秦某一個面子,坐下來談?wù)劊?rdquo;
“談?wù)劊?rdquo;張子楓提起嚇傻的秦峰,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笑道,“你夠格嗎?”
“小子,坐在你面前的可是秦先生,不得無理,”雷虎呵斥道。
“無妨,年紀(jì)輕輕就有這般身手和氣魄,如果換作是我,怕更加狂傲,”男人緩緩站了起來,走在了張子楓面前。
他依然平靜,平靜得像一潭寒水,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小兄弟,如果我兒子得罪了您,咱們大可不必動粗,有問題桌子上解決如何?”
“可以呀,你兒子燒了我未見過面的母親靈堂,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解決?”張子楓語氣平靜,可是卻帶著絕對威嚴(yán)。
男人聞言臉色一變,頓時怒喝,“混賬東西!”
言罷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秦峰臉上,眼鏡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爸,我……”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打得秦峰啞口無言。
“你還想說什么,給我閉嘴,你以為你是地痞流氓嗎?”男人呵斥著,手中拐杖作勢要打。
雷虎不知道何時來到,抓住了拐杖,勸說道,“或許這其中有什么隱情呢,爺。”
“燒了小兄弟母親靈堂,什么隱情都沒用,今天我必須給小兄弟一個說法不可,”男人冷血道。
看到這里,三樓包廂的韓老爺子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到底是老狐貍呀。”
韓老爺子看向張子楓,他就很好奇張子楓如何應(yīng)付。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現(xiàn)在差不多一個意思。
“行了,別給我在這里唱雙簧戲了,那樣看起來很愚蠢明白嗎?”張子楓淡淡道,“既然你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給你一個機(jī)會。”
“小兄弟請說。”
張子楓冷冷掃了一眼秦峰,丟給了雷虎,方才一腳踏在棺材之上,道,“我父親的拆遷費(fèi)你不能少,最重要的是我母親的靈堂和墓地給我選塊最好。”
“這沒問題。”
“還沒完呢,”張子楓嗤笑道,“讓你這兒子在墓地修建完畢后,請我家人前去,親眼看到他跪地賠罪。”
現(xiàn)場唏噓不已。
“讓秦峰給死人下跪賠罪,這小子怕不是真瘋了。”
“白癡,別人秦峰可是秦家未來繼承人,這一跪,不就是整個秦家都給一個死人跪下了嗎,她一個死人消受得起嗎?”
“這秦穆公要是答應(yīng)了,我吃屎,”有人信誓旦旦道。
秦穆公果不其然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小兄弟這要求是不是過了點(diǎn)。”
“過了點(diǎn)嗎?”張子楓道,“那我還是把他打死算了,你覺得呢?”
“小兄弟,身為武道者,為何如此心狠手辣,”一旁雷虎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錯,他確實(shí)佩服張子楓年紀(jì)輕輕便擁有這等手段。
但是要明白,有時候氣焰太過于強(qiáng)盛,它未必是好事。
曾經(jīng)有多少天賦異稟的天才橫空出世,可是能成氣候的又有多少?
“好,我答應(yīng),”突然秦穆公開口了。
雷虎神色一怔,不可思議道,“爺,這不可……”
“子不教父之過,我答應(yīng)了,”秦穆公再一次重復(fù)。
“爸,我死也不會下跪賠罪,”一旁秦峰含糊不清道。
可惜沒人理會他的倔強(qiáng)和自尊。
“那好,記住了,我要在兩天之內(nèi)完成要求,”張子楓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一眼腳下棺材道,“這東西就留在這里吧,或許還有用處。”
“你找死,”秦峰怒喝,卻被一旁雷虎按住了。
雷虎道,“大少爺,不要沖動。”
目送張子楓此時大搖大擺離開,雷虎和秦明二人看向了平靜得有些可怕的秦穆公。
“爺,你真的打算這么做嗎?”雷虎試探性問。
說到底秦峰可是秦家的門面呀,這要是跪下了,可就是慶海市的笑話了。
秦穆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平靜道,“天大地大,也沒有我父親生辰大。”
言罷秦穆公道,“生辰按年計(jì)劃執(zhí)行,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言罷秦穆公長袖一揮,大步流星直徑上了三樓,隨后出現(xiàn)在了韓老爺子面前,鞠躬尊敬道,“韓老先生,讓您看笑話了。”
“哪里,哪里,不愧是秦嵐那老家伙最引以為傲的兒子,這等胸懷,我老頭子學(xué)不來呀。”
此話雖似贊賞,可秦穆公聽著多少有些刺耳,不禁袖中雙拳緊握,皮笑肉不笑算是回應(yīng)。
……
“你……你是不是瘋了?”醫(yī)院大廳,張雪倩已經(jīng)聽到了關(guān)于張子楓在秦家大鬧一場的事情,不禁暴跳如雷。
“你這一次真是把我們害慘了知道嗎。”
張子楓沒有回答,他也沒有打算多說什么,只是低頭向著繳費(fèi)窗口上交醫(yī)療費(fèi)。
看到張子楓不解釋的態(tài)度,張雪倩更是氣的直跺腳。
“你倒是出氣了,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你還真指望那秦峰在我媽墓地前下跪認(rèn)錯嗎,別傻了,他們是什么人啊,我們又是什么人啊。”
“我們?”張子楓瞥了一眼委屈的張雪倩,嘆了口氣,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已經(jīng)這么看不起自己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張雪倩嬌軀一顫,大庭廣眾之下抓住張子楓,絲毫沒有打算給面子。
“你別以為你出了幾個錢,會打架,你就目中無人了,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別讓人看笑話,手放開,”語氣冰冷,甚至已經(jīng)帶著一絲不耐煩。
張雪倩被張子楓的眼神嚇得縮回了手,等她回過神來時,張子楓已經(jīng)繳費(fèi)走了出來,
“這張卡你拿著,老院子已經(jīng)被拆了,等爸好了,你和爸買個好房子住吧,他辛苦一輩子了,不容易。”
“啪!”
銀行卡飛了出去。
張雪倩嗤笑道,“哼,這錢我張家不需要,你不就是想說我張雪倩讓爸受苦了嗎,你炫耀什么,滾吧,我不需要你裝好人。”
“你自己最好冷靜一下吧,你變得太極端了,我今天有事要離開一陣子,”言罷張子楓轉(zhuǎn)身離開了醫(yī)院。
“雪倩,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女子撿起地上的銀行卡道,“子楓他不是那個意思。”
“不用你管,你覺得我過分,你大不了也可以離開我呀,反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就像當(dāng)年他一聲不響,瞞著我離開一樣。”
言罷,張雪倩淚流滿面轉(zhuǎn)身跑來了。
看到這里女子無奈嘆了口氣,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
張子楓開著那輛勞斯萊斯,此時心情有些沉重。
不過多年茹毛飲血和“野狼”同行,讓他養(yǎng)成了情緒從不輕易寫在臉上的習(xí)慣。
一支煙便足夠了。
車速不禁開到了一百三十邁,快速劃過一條馬路。
而就在這時,只看見一輛悍馬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跟了上來。
看到這里張子楓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心情不禁有了一些好轉(zhuǎn)。
“看起來為了針對我,裝備準(zhǔn)備的挺齊全的呀,”張子楓痞笑道。
原來只看見那悍馬主駕駛坐的正是身穿白色長裙,長發(fā)齊肩,露出光潔額頭的韓千希,整個臉上充滿著青春的膠原蛋白。
“混蛋,今天我專門偷來隊(duì)長的車,不信跑不過你,呸,是借,不是偷,”韓千希面紅耳赤道。
猛踩油門,頓時悍馬照準(zhǔn)了一個空擋,來到了張子楓身旁。
車窗緩緩搖下,只看見韓千希豎起一個中指,隨后做了一個鬼臉,驟然悍馬一個飛掠,超過了張子楓。
張子楓不禁搖頭苦笑,感嘆這妮子真夠爭強(qiáng)好勝的。
“行,你要玩,我陪你玩,”張子楓一踩油門追了上去。
二人二車最終往秋霞山駛?cè)?,悍馬在前,勞斯萊斯死死咬在其后。
韓千??吹竭@里大感痛快,終于是出了這口惡氣了。
因?yàn)檎麄€過程都是她把張子楓甩到后面,美名曰“吃車尾氣。”
可她卻永遠(yuǎn)不會知道,此時張子楓是瞌睡都要出來了,他明明可以很輕松超車,可張子楓并沒有這么做。
他可沒有所謂年輕人的爭強(qiáng)好勝,相反的是有著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得過且過。”
讓韓千希贏一次,她或許就不會處處針對自己了。
可如果自己再贏她一次,以她爭強(qiáng)好勝的性格,豈不是糾纏自己一輩子?
“這人呢,太帥了也是一種痛苦,”張子楓單手操作方向盤,一手掐滅一根煙淡淡道。
可是突然就在這時意外事情發(fā)生了。。
“砰!”
只聽見一聲爆胎聲響起,悍馬猛然一個大甩尾,突然撞向了張子楓。
“臥槽,你丫的想碰瓷!”
張子楓臉色一變,煙頭一丟,猛打方向盤,企圖避開沖撞。
可是已經(jīng)太遲了,下一刻悍馬狠狠撞在勞斯萊斯側(cè)旁。
“砰!”
頓時兩輛車直接飛出了車道,向著山下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