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張黑色的卡片上。
雖然燈光昏暗,但是,卡片上林家特有的標志紋路,卻是一清二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一刻,連林秋的表情都變了。
她沒想到謝揚會亮出底牌。
本來,她還想幫謝揚兜著,可現(xiàn)在謝揚早早亮出底牌,要是林老爺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小子,你,你的卡,該不會是撿來的吧?或者是偽造的。林氏宗會,怎么會有姓謝的高層……”剛才責(zé)罵謝揚的漢子又開口了。
謝揚還未說話,林秋卻扭頭瞪著那漢子。
“謝家的規(guī)矩,容得下你來插嘴嗎?”林秋冷笑一聲,說,“你算什么東西。”
那漢子趕緊退了一步,低下了頭。
林秋對謝揚連續(xù)袒護,一時間,旁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目光紛紛落到了鄭鵬身上。
鄭鵬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過了很久,才說:“好,既然是林家的貴人,那算我有眼不識泰山。”
謝揚表情緩和了一些,說:“這么說,我還是配呆在這里喝酒了?”
“自然。”鄭鵬笑了笑,說,“不僅如此,為了表達歉意,我還打算,請您喝上幾杯,不知道能否賞臉?”
謝揚剛要應(yīng)允,一旁的林秋卻站起來,說:“謝揚是我的客人,你請他喝酒算是怎么回事?”
鄭鵬冷笑一聲,并不理會林秋,卻看著謝揚,說:“林家是母雞打鳴公雞下蛋嗎?謝揚,你總不至于什么事都讓女人兜著吧?”
“你什么意思……”林秋剛要發(fā)作,謝揚卻把林秋拽到身后,說,“沒事。”
林秋皺了皺眉,低聲說:“謝揚,別得意忘形,鄭鵬常年呆在地下酒吧街,是出了名的酒量好,在這里還沒人喝得過他。而且,他是江家產(chǎn)業(yè)的首席安保隊長,整個酒吧街都是他罩著,你在這里裝十三,一定會吃虧的。”
謝揚笑了笑,說:“不是你帶我來的?怎么,現(xiàn)在你慫了?怕一會兒沒人送你回去?”
“你……”
說著,謝揚已經(jīng)不理會林秋,面對鄭鵬,說:“自然鵬哥邀請,我當(dāng)然要賞臉了。”
“好,沒想到謝揚你是個爽快人。”鄭鵬說著,一揮手,說,“去端上來!”
剛才說話的那個漢子,臉上立刻露出詭異一笑,接著,扭頭便去拿酒。
不一會兒,謝揚面前的酒桌上,分成兩邊,各擺著二十幾瓶酒,這些酒,什么品種都有,從洋酒到高度白酒,從啤酒到自制的高度雞尾酒,看得人眼花繚亂。
林秋看在眼里,滿心都是憂慮。
而拿酒過來的漢子,卻一直在竊笑。
這能隨手卡了一瓶威士忌,說:“來,你有這個膽子嗎?”
“隨便。”謝揚也隨手開了一瓶,接著又開了瓶白酒,說:“為表誠意,我先干了。”
說罷,兩瓶酒居然同時往嘴里灌。
“謝揚你不要命了!”林秋驚呼。
鄭鵬也呆住了,他縱橫酒場那么多年,從來沒見過這么虎的喝酒方法。
然而,辛辣的液體剛剛?cè)牒恚x揚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酒里絕對是加了料的,顯然,鄭鵬今晚并沒打算讓他好好的回去。
但可惜的是,鄭鵬哪里知道,謝揚雖然與他差不多,都是煉氣期的修士,但謝揚這個煉氣的基礎(chǔ)卻打了千年。
鄭鵬呢,雖然身體比沒有靈力的人強大許多,但嚴格意義上說,并非真正的修煉人士,頂多算得上是體質(zhì)特殊。
酒精入體,藥物也流入身體,但謝揚很快就用靈氣將那兩種東西驅(qū)散了。
這一瓶接著一瓶,謝揚越喝越清醒。
而鄭鵬這邊,不但比謝揚喝得慢得多,而且眼看著就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了。
一旁端酒來的那個漢子徹底呆住了,其他人,也像看神仙似的看著謝揚。
不過二十來分鐘,謝揚干完了整桌的酒。
鄭鵬那邊,已經(jīng)迷迷糊糊,眼睛都快睜不開,還不??人?,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似的。
謝揚伸手拉住鄭鵬的胳膊,說:“鵬哥,看來,還是我酒量好一些。”
“你他媽別裝,我還可以……”鄭鵬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但就在這時,他抬眼之間,忽然看見了一樣?xùn)|西。
一條項鏈。
謝揚在拽鄭鵬胳膊的同時,故意將從嬰尸身下找到的那條項鏈給露了出來。
看見項鏈的剎那,鄭鵬猛然晃了晃腦袋,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而下一秒,突然,鄭鵬發(fā)出一聲大叫。
“??!”
這一聲叫喊,所有人都為之一怔,緊接著,鄭鵬站起身來,就要往外沖,可是由于酒精上頭,沒走兩步,就“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鵬哥!鵬哥!”
“鵬哥你怎么了?!”
“鵬哥,鵬哥喝死了!快救人!”
一時間,整個酒吧亂成了一鍋粥,一旁的林秋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謝揚,卻依舊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扭頭對林秋說:“站在這干嘛,好戲演完了,走吧。”
趁亂,謝揚拉著林秋跑出了酒吧街。
回到地面上,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了。
林秋依然滿臉驚訝,說:“到底怎么回事,鄭鵬怎么了?”
“能怎么,不就是暈過去了嗎?”謝揚說。
林秋搖了搖頭,說:“那也沒反映這么大的吧?”
“呵呵,本山人略施小計,不算什么。”謝揚兩手抱在腦后,說道。
此刻,他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而且大有收獲。
林秋不滿道:“嘚瑟的你……我可告訴你,鄭鵬的勢力多大,你今天已經(jīng)看到了,你踢了他的場子,以后恐怕連我都保不了你。”
“不就是一個看場子的,就算他勢力大,怎么連你們林家也怕他?”謝揚說。
“不是怕他,他是江家的核心人物,也是江家的白手套,專門幫江家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林秋說,“平時一副好學(xué)生的模樣,就是他最大的偽裝。”
頓了頓,林秋又說:“正因為此,江家人器重他,也懼怕他,他知道的太多了。再者說,這個地下酒吧街,招待的都是江州市的有錢人,他的人脈也因此非常之廣。什么江星城,看起來是不可一世的江家長子,其實在家族的地位,根本不如鄭鵬。”
謝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就難怪,鄭鵬會幫江星城去搶奪“濟世神藥”了。
而且現(xiàn)在,可以看出,鄭鵬幫江家做的壞事,可遠不止這么一點。
“怎么樣,怕了吧?”見謝揚不說話,林秋又說。
“怕?我只是在想,你知道他是這種人,還騙我說你不認識他。”
“我本來沒想讓你卷進來,是你非要往里湊合的。”林秋嘟囔道。
“那周小可呢?你知道鄭鵬是這種人,還任由他們交往?”謝揚說,“你還說你是她好閨蜜。”
“我暗示過小可很多次,那女孩太單純,有些話,我又不能說太明白,說了她也不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林秋的表情,有些失落,末了又嘟囔一句,“你還真是特別在意周小可,真愛啊你。”
謝揚撇了撇嘴,說:“算了,不提了,總之今晚謝謝你,你幫了我大忙了。”
“光謝謝就算了?”說到這,林秋提高了聲調(diào),說,“別忘了,我們是在交易。”
“交易?我不是已經(jīng)陪你來這了?”
“讓你陪我來是幫你找鄭鵬,我的條件,是另一件事。”林秋說。
“什么事?”謝揚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林秋說:“江星城,江家,又跑到我家提親去了。”
“靠。”謝揚白眼一翻,說,“他臉皮這么厚?上回打臉打得還不夠疼?”
“這回,是他爸江云庭出面。”林秋說,“雖然被打臉,但江家很在意和林家的聯(lián)姻。他們拿過去的婚約壓我們,說是我們背約在先,而且還說江星城救治爺爺是好意,不過是方法錯了而已,好心辦壞事,不該因此受罰。”
“……”
謝揚很是無語。
林秋接著說:“我爸現(xiàn)在,面子上過不去,而且我也確實還是單身,所以,我怕……”
“你直說要我?guī)湍闶裁窗桑?rdquo;謝揚說。
林秋沉默了,居然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說:“你,去我家,假裝是我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