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燦長出一口氣,轉(zhuǎn)身對甄先生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阻斷他的奇經(jīng)八脈,封閉全身生機,以此延緩壽命。如果你想和他說話,可將人中穴,耳門穴,啞門穴三處銀針取下。但二十年時間里,最多只可取四次,他的生機無法支撐太多。否則的話,存活時間會縮短。”
所有人都聽的愣住,他們原本以為,蘇燦會說二十年的時間里,老爺子就這樣長睡不醒,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四次醒來的機會?
甄先生愣神后,便是心中大喜。
老爺子選擇龜息針,本身就是為了幫甄家延長氣運,但二十年不露面,長睡不起,時間久了,影響力還是會下降。
可如果他能蘇醒過來,哪怕只說幾句話,意義卻大不一樣。
就像古時的帝王,金口一開,哪怕一個字,也會令天下震動!
而且,這也是一個驗證龜息針真假的方法。
拔下三根針,老爺子醒不過來,就說明蘇燦在作假。
然而他敢這么光明正大,把蘇醒的方式說出來,甄先生有種直覺,這就不存在弄虛作假的可能。
這時候,徐長青忽然上前,微微遲疑著問:“甄先生,蘇先生,不知道能否讓我為老爺子號個脈?不是懷疑什么,而是想看看,這龜息針的脈象,和普通脈象有什么不同。”
他話說的委婉,但甄先生聽的明白,徐長青是想幫甄家把把關(guān)。
他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徐醫(yī)生了。”
徐長青又看了眼蘇燦,見他主動讓開位置,這才走上前去,捏住老爺子的手腕把脈。
從一開始的慎重,再到放松,最后是滿臉笑容。
手腕放下,徐長青沒有立刻和甄先生匯報情況,而是望向蘇燦,滿臉的驚嘆:“世上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針法,蘇先生,您這醫(yī)術(shù),我徐長青徹底服了!”
一番話,聽的甄先生和甄恩光都滿臉喜色。
徐長青也算成名已久的老中醫(yī)了,連他都這樣說,老爺子一定沒問題。
一旁的郭新立,卻是聽的低哼一聲,道:“既然徐醫(yī)生都把脈了,那我也來看看有何區(qū)別,不知可否?”
甄恩光連忙道:“郭先生是國醫(yī)大師,愿意看,自然是可以的。”
徐長青雖是名醫(yī),但還是比不過郭新立這樣的國醫(yī)大師,比起前者,甄恩光顯然更信任自己親自請來的人。
得了允許,郭新立上前,捏起老爺子的手腕。
他其實是嚴(yán)重懷疑,徐長青在和蘇燦配合作假,所以上前把脈,為的就是揭穿兩人的真面目。
然而,當(dāng)他捏起老爺子的手腕后,所感受到的脈象,卻是令他面色一變。
脈象平穩(wěn),和氣血衰敗癥引發(fā)的巨大波動完全不同。雖然整體脈象偏弱,可是卻給人如涓涓細(xì)水長流的感受。
這種脈象,與蘇燦先前對龜息針的說明完全一致!
以郭新立的經(jīng)驗,自然判斷的出,只要不出意外,老爺子或許真能多活很長時間。
雖然對于時間長短,他無法做出準(zhǔn)確的判斷,但最起碼已經(jīng)證明,龜息針是有效的!
甄恩光看到了郭新立變化的臉色,心頭直跳,還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連忙問:“郭先生,我爺爺現(xiàn)在怎么樣?”
聽到甄恩光的聲音,郭新立緩緩放開老爺子的手腕。
他臉色陰晴不定,盯著蘇燦,過了許久,才緩緩出聲:“你這龜息針,是從哪學(xué)來的?”
這句話,讓甄恩光愣了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他頓時滿臉大喜。
郭新立這樣問,顯然也是認(rèn)可了龜息針的效果。
另一邊的甄先生,則跟著長出一口氣,臉上也是多了不少笑容。
蘇燦看也不看郭新立,只對徐長青道:“有件事倒是要拜托徐醫(yī)生。”
徐長青連忙道:“蘇先生請說!”
之前的蘇燦,在他眼里只是個有點神秘,有點本事的年輕醫(yī)生,而現(xiàn)在,蘇燦在他眼中,就仿若高山一般了。
蘇燦直接道:“五十年以上的野人參,百年以上的野靈芝,半斤膽黃,月見草,百兩金各三兩,年份越久越好。徐醫(yī)生在中醫(yī)界人脈廣大,如果能幫我找到這些藥材,除了藥錢,我會把龜息針和斷命九絕針教你。”
徐長青聽的一愣,隨后心中狂喜萬分。
蘇燦所要的藥材確實很珍貴,不說人參靈芝之類的,光是那半斤膽黃就價值十幾二十萬。所有東西加起來,怕是要一兩百萬。
但是,別說蘇燦會給錢了,就算不給,和龜息針,斷命九絕針相比,這區(qū)區(qū)一兩百萬又算什么?
沒看郭新立都聽的眼中精光暴漲,滿臉的欲言又止。
很明顯,哪怕是這位國醫(yī)大師,也頗為心動。
徐長青二話不說,立刻拍著胸脯道:“蘇先生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徐家的救世堂在藥材方面,還是有些底氣的。給我三天時間,不,一天時間,我把所有東西都給您置辦齊全!藥錢就不要說了,只要蘇先生愿意教我針法,權(quán)當(dāng)是我交的學(xué)費。”
中醫(yī)施針,看起來好像只是扎穴位,實際上,輕重緩急,區(qū)別很大。
每個穴位針入幾分,時間,速度,順序,都大有講究。做的不對,不但沒有作用,反而可能起反效果!
郭新立在一旁聽的心中懊悔不已,他已經(jīng)不去在意蘇燦的不禮貌,因為自己之前對這個年輕醫(yī)生,也談不上尊重。
可是誰能想到,這么年輕的一個醫(yī)生,竟然掌握了如此神奇的針法!
那些藥材對普通人來說難尋,可對一個國醫(yī)大師來說,卻不算困難。
郭新立很想開口攬下這事,但蘇燦根本就沒有和他多交流的意思,讓他有些拉不下臉面去求。
另一邊的徐長青,得到蘇燦的許諾后,直接向甄先生告辭,匆匆離開去找藥材了。
甄先生知道這事對中醫(yī)來說至關(guān)重要,也不多挽留,反正正主還在這,徐長青走不走就無所謂了。
把兒子甄恩光喊來,甄先生笑著道:“剛才對蘇先生有所怠慢,還請見諒,實在是老父病重,有失偏頗。”
蘇燦一套龜息針,把整個屋子的人都給征服了,甄先生還指望他以后再幫甄家的忙,自然要為之前的態(tài)度道歉。
他能屈能伸,審時度勢的聰明,還算不錯。
雖然蘇燦不覺得自己需要甄家?guī)褪裁疵?,但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也不好直接拒絕好意。
甄恩光也走過來,滿臉恭敬的道:“蘇先生醫(yī)術(shù)高超,神乎其技,真是讓人崇拜。”
這位甄家的孫子輩,年齡并不比蘇燦小多少,地位更是高上甚多。然而此時此刻,卻刻意壓低身份,放下架子,論聰明,絕不亞于他父親。
難怪圈子里,都喊他小甄先生。
蘇燦微微點頭,嗯了聲算是接了對方的討好,甄先生則適時的把董小鵬也喊了過來,加深彼此的關(guān)系。
他看的清楚,蘇燦對董小鵬是極好的,討好蘇燦,倒不如結(jié)交董小鵬,效果應(yīng)該不錯。
畢竟蘇燦一看就是個心高氣傲,不太容易因為幾句恭維話就飄飄然的人。
這也讓甄先生為之前認(rèn)為蘇燦是個狂妄小輩的想法,感到歉疚。
這時候,蘇燦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眼,卻是廖冰云打過來的。
印象中,廖冰云很少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蘇燦立刻拿起接通,里面?zhèn)鞒隽伪频穆曇簦?ldquo;你在哪?”
“在外面,怎么了?”蘇燦問。
廖冰云似乎有些遲疑,過了幾秒才回答說:“你來明珠酒店一趟,三樓的天水宴會廳,我在門口等你,快點!”
“冰云,你怎么跑這打起電話了,來來來,霍總可是找你老半天了,要跟你喝酒呢。”電話里傳出廖明華的聲音。
“我,我知道了……”廖冰云的聲音顯得很不自然,或者說,很不情愿,她壓低聲音對蘇燦道:“你快點來!”
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嘟嘟聲,蘇燦眉頭微皺,他聽的出,廖冰云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煩事,又不好直說。
不過明珠酒店,那不就是這里嗎?
甄先生看出蘇燦有事,便主動問:“蘇先生有什么事嗎?要不要幫忙?”
蘇燦搖搖頭,道:“不用,我老婆在樓下的三樓宴會廳,讓我過去接她一趟。這邊已經(jīng)沒事,我先走一步。”
甄先生聽的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我這邊不太方便,要不然讓小光送你一趟。正好,也讓小光和你們夫妻倆都認(rèn)識一下。”
甄恩光連忙點頭道:“那就讓我陪蘇先生去吧。”
人家好意,蘇燦也不想拒絕,便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隨后,蘇燦,甄恩光,董小鵬三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甄先生則回望了病床上,氣息愈發(fā)平穩(wěn)的老爺子,然后對身邊的助理吩咐道:“派人和廖家接觸一下,不要太明顯,找邊緣化的公司去做。”
助理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蘇燦的老婆廖冰云在廖家地位不高,甄先生從張良友那知曉,蘇燦并不喜歡太高調(diào)的行事風(fēng)格。所以,想要和他加深關(guān)系,從身邊人入手是最好的選擇。
那種由淺入深,似有非有建立起來的關(guān)系,遠(yuǎn)比刻意討好更容易令人接受。
此時的電梯中,甄恩光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三樓宴會廳,蘇先生說的是不是天水?”
蘇燦點點頭,道:“是的。”
甄恩光笑了起來,道:“那里應(yīng)該在舉辦一場小聯(lián)商會,說白了,就是商業(yè)圈里的人聚起來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之前倒也想請我過去,但爺爺這邊走不開,就隨便找了幾個下屬過去應(yīng)付了下。早知道蘇先生的妻子也在,我應(yīng)該親自去的。”
“這個無妨。”蘇燦一臉的不在意。
甄恩光能看出,蘇燦是真不在意他們甄家。不過甄恩光只在心中好奇,卻沒有生氣,笑了笑,很是自然的和董小鵬聊了起來。
與此同時,廖冰云滿臉為難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廖明華站在她旁邊,手里端著好幾個酒杯,笑呵呵的道:“霍總對冰云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喝酒當(dāng)然是應(yīng)該的。來,冰云,先陪霍總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