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身體一顫,隨后定了定神,指著蘇銘說道:“燕經(jīng)理,他叫蘇銘,今晚這個局就是他組織的。要錢的話,也應(yīng)該先由他出。”
聞言,眾人都是一驚。
蘇銘更是錯愕不已,不過馬上就明白過來,蘇海顛倒黑白,這是要把他推出來做擋箭牌。
他搖了搖頭,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原本看在發(fā)小的面子上,他還打算替蘇海說句話。
但是現(xiàn)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就是,海哥說的對,燕經(jīng)理,你要錢的話,就找他吧。我可以作證,今天是蘇銘請客。”
這時候,蘇天佑也是跟著蘇海一起顛倒黑白。
王瑤皺了皺柳眉,望了望蘇海兩兄弟,眼中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雖然她不太看得上蘇銘,但是蘇海兩兄弟指鹿為馬,污蔑蘇銘,人品真是卑劣!
原本她還想著跟蘇海多親近親近,但是現(xiàn)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
她正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時候,王珍珍突然開口了:“沒錯,今天就是蘇銘請客,海哥被坑了!你們要錢,找他要去!”
王珍珍指著蘇銘,看起來一副氣憤的樣子,好像被蘇銘給坑了似的。
“嗯?”
見到幾人都把矛頭對準(zhǔn)蘇銘,燕興文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
他看著蘇海三人,好像看著三個白癡。
眼前這位叫做蘇銘的青年,來歷神秘而又強大,連他的老板臨安王燕青都要巴結(jié)討好的存在。
這三個年輕人跟在蘇銘身邊,近水樓臺先得月,結(jié)果非但不知道討好,竟然還出言中傷。
實在是愚蠢至極!
“蘇先生……”
這時候,燕興文的視線落在了蘇銘的身上,語氣小心翼翼。
“呵呵——”
蘇銘微微一笑,望著蘇海淡淡道:“不就是三千三百萬嘛,原本看在發(fā)小的份上,我打算說句話,為你解決此事——”
噗嗤~
蘇銘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珍珍已是嗤笑出聲:“蘇銘,你以為你是誰???三千萬你說一句話就能解決?你真是全世界最能吹牛的人!”
“不錯,蘇銘這些年在外面別的本事沒學(xué)會,就學(xué)會了吹牛。別說三千萬,就算是三十萬,你能拿得出來嗎?”
蘇天佑眼神充滿鄙夷,“大言不慚,裝什么裝?”
正在這時,包間外面忽然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
“臨安王到!”
臨安王,傳說中的道上第一人,臨安的地下皇帝!
就算是五大世家,都不敢得罪的恐怖存在!
他,竟然到了!
嘩的一聲,包間的所有人面色一凜,都像是彈簧一般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兩旁,大氣都不敢出!
就連燕興文,都不例外。
人的名,樹的影,臨安王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不由得他們不緊張!
唯有蘇銘,仍是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仿佛沒有聽到那句話一般。
“蘇銘,快起來迎接,臨安王來了,不要失禮!”
王瑤十分著急,對著蘇銘連連使眼色。
“呵呵,真是土包子,估計沒有聽說過臨安王的名號吧。”王珍珍不屑。
“在臨安王面前擺譜,真是找死,不起身迎接,馬上就要后悔。”蘇天佑冷笑。
蘇銘也笑了,一個小小的臨安王,對他來說螻蟻一般的存在,還需要親自起身迎接?
真是笑話!
這時候,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包間門口。
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相貌堂堂,一身合體的中山裝,面白無須,不怒自威。
站在那里,身體筆直,猶如一桿標(biāo)槍!
那無形的威壓,猶如實質(zhì)一般,狠狠的壓在了眾人的心頭。
包間的所有人幾乎都低著頭,屏息凝神,蘇海王珍珍幾人更是不堪,身體微微顫抖,小腿肚打顫,幾乎要當(dāng)場跪下!
激動、興奮、畏懼等等情緒一股腦的全都涌了出來。
這時候,臨安王燕青快速的打量了一眼包間,視線最后落在了蘇銘的身上。
令人驚奇的是,他的表情竟然也緩緩的變得激動起來。
他見到蘇銘,就像是蘇海幾人見到他一般。
那眼神中,充滿著濃濃的敬畏、仰望!
燕青快步走到蘇銘身邊,微微彎腰,恭恭敬敬的說道:“蘇少!”
關(guān)于蘇銘的身份,燕青多少知道一些,不過他并不敢揭露,所以就用了這個稱呼。
他的這個舉動,可是把蘇海給嚇傻了。
堂堂的臨安王,對他們來說神一樣的存在,對蘇銘的態(tài)度竟然如此恭敬?
這是什么情況?
不只是蘇海,蘇天佑王珍珍王瑤三人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在他們眼中,一個混的很是不堪的發(fā)小,竟是讓臨安王折腰,恭敬以待?!
這不是幻覺,是什么?
臨安王微微彎腰,其余人腰彎的更低,沒有人說話,整個包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蘇少能夠大駕光臨,我們整個酒店蓬蓽生輝!”
燕青望著蘇銘,紅光滿面,笑容洋溢。
“只要蘇少一句話,今天所有的消費都算在我的頭上。您,只要吃好喝好玩好,就是在下莫大的榮幸!”
燕青的姿態(tài)放的極低,充滿了討好的意味。
看到這一幕,包間眾人的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這還是大名鼎鼎的臨安王嘛,這還是臨安的地下皇帝嘛,這諂媚討好的語氣,這卑躬屈膝的姿態(tài),完全是一副奴才像!
這時候,不只是蘇海幾人,連燕興文和酒店的工作人員也全都傻眼了!
在他們心中,臨安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卻在這一刻完全顛覆了!
這名為蘇銘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讓臨安王卑躬屈膝?
想著想著,燕興文額頭上的冷汗就流了下來。
“一句話就能免了三千三百萬的消費?”
蘇銘手里把玩著一只酒杯,笑瞇瞇的看向燕青。
“不錯,只要您一句話,今天的酒水飯菜全免。原本——”
原本,我收藏的這些名酒珍品,就是拿出來孝敬您的。這是燕青的心里話,不過并沒有說出來。
蘇銘是何等人物,自然明白燕青那點小心思。
不得不說,這燕青是個人精,為了討好自己,簡直是挖空了心思。
他一擲千金,拿出珍藏的美酒,討好自己的同時還狠狠的坑了蘇海一把!
不愧是臨安道上的第一人,察言觀色的功夫爐火純青。燕青應(yīng)該是看出了蘇海對自己的嘲諷鄙夷之意,所以才會坑蘇海,想要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被臨安王如此費盡心思的討好,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飄飄然了,蘇銘則不然,沒有流露出任何贊許的意思。
不是蘇銘不識抬舉,而是臨安王這種人,他還看不上。
說到底,臨安王不過是混混頭子,他蘇銘身為‘華國長城’,護(hù)佑億萬子民,跟臨安王終究不是一路人。
是以,對于燕青的巴結(jié)討好,蘇銘選擇無視。
“蘇少是誰,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蘇銘淡淡一笑,道:“我叫做蘇銘,剛從外地回來,是一個無業(yè)游民。”
“嗯?”
蘇銘這么說,使得燕青微微一愣。
不過他是什么人,在江湖上風(fēng)風(fēng)雨雨那么多年,最精通的便是人情世故,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了。
蘇銘之所以這么說,估計是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哦,原來如此。”
燕青呵呵一笑,仔細(xì)看了蘇銘兩眼,道:“確實是認(rèn)錯了,蘇先生跟我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抱歉。”
“沒關(guān)系。”
蘇銘慢悠悠的站起身,朝著包間門口走去,看樣子是要走。
“蘇先生,那三千萬的消費?”燕青開口。
他這么問,自然不是向蘇銘要錢,而是問要不要免了。
“今天是他請客,跟我無關(guān)。”
蘇銘一指蘇海,頭也不回的離去。
燕青會意,隨后看向蘇海,面色一寒,道:“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