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備而來的彪哥等人讓夏安整個人一下子驚恐不安起來,面色有些蒼白,自己的行蹤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完了,這么多人還帶著家伙,李軍一個人肯定打不過。
幫忙?
瘦弱,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他就算幫忙,估計也會成為李軍的累贅。
李軍面容凝重,對于他,眼前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硬仗。
至于被嚇到的王強一家人,見到這種情況恨不得連滾帶爬從這個地方消失,擠著一副強烈討好的笑容:“幾位大哥,我們跟這幾個人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能不能讓我們離開呀。”
彪哥一揮手,人群頓時讓開一條道,一家三口以最快的速度逃命出去后,坐上車的王強不屑地笑了下:“我還真以為夏安這個都已經(jīng)靠撿破爛為生的家伙,走了狗屎運發(fā)大財,原來是借了高利貸,簡直是活膩了。”
“真不知道你們學(xué)校的老師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竟然讓這種學(xué)生去讀書,這不是污染學(xué)校的環(huán)境,損害學(xué)校的形象嗎。”
“唉!跟這種人同一個班都是一種恥辱,除了校服,身上的衣服都是縫縫補補,就跟一個乞丐一樣。”
車子隨著聲音遠去,并沒有想過幫夏安報警。
這種人,活著都是浪費空間,拖累文明社會發(fā)展的后腿,還不如趁早死了算。
而中介所里,朱天華向后退了一步,不是他不幫忙,而是這種麻煩惹不起,他并非一個人,還有老婆孩子。
要是今天一時沖動,明天他怕老婆會跟別人跑了,孩子孤苦零丁。
很輕聲地跟李軍道了聲:“抱歉,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軍苦笑,沒有怨恨,這種現(xiàn)實他已經(jīng)不是一次感受過。
“等等,這里是六萬塊錢先給你們,剩下的四萬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取錢還給你們。”
這是夏安唯一的希望,有錢包在,但凡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問題。
看著把六捆牛皮筋套牢的鮮紅百元大鈔,彪哥瞇著眼,不敢相信夏安竟然能拿出六萬塊錢來。
借兩萬三個月收回來十萬,這簡直是高利貸中的暴利啊。
有些心動,但更多的是貪婪。
“不夠,剛才你身邊這個農(nóng)民工親戚可是打傷了我好幾個弟兄,你也拿刀刺傷了我一個兄弟,這湯藥費,精神損失費,修養(yǎng)費加在一起,一個人至少也得好幾萬呢,我呢少算你一點,這六萬塊我先收下,再拿十四萬籌個二十萬,以后云江見了面,你就是我彪哥的兄弟。”
這哪里是獅子大張口啊,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地敲詐搶錢啊。
就連不愿意惹事的朱正華都有些看不下去,可對于夏安來說,對方就算敲詐欺負他那又如何,對方拳頭打講得就是道理,要是真拿三十萬買一個平安,他會毫不猶豫用神奇錢包的能力保護自己和媽媽。
可就在他要開口答應(yīng)的時候,劉慧卻叫著:“你們做夢吧,二十萬,我就算今天死在這里也不會把錢給你們,借兩萬三個月讓我兒子換你們十萬,報警!外面就是街道,我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動手把我們打死在這里。”
二十萬啊。
劉慧想想就心疼,這二十萬給這些人就跟喂了白眼狼沒有任何區(qū)別,要是留給兒子的話,等她死了,兒子以后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彪哥,我給,我馬上去給你拿錢去,媽,別說話,就當(dāng)破財免災(zāi)吧。”
見彪哥臉色不對,夏安急的連忙大叫,就算這些人今天在這里不敢把他們打死打殘,可一頓毒打在所難免,并且明天后天呢。
“現(xiàn)在二十萬不夠了,得二十五萬才行。”彪哥瞇著眼睛冷笑,夏安這家伙該不會中了五百萬吧?如果真是如此,他不介意從從夏安身上多榨取一些錢。
不管夏安究竟怎么突然間有錢的,又有多少錢,如此軟弱可欺的人,就跟路邊野草隨便踩,夏安的錢就等于是他的錢。
道上混的不就是欺負弱小這口飯嗎。
“這家伙,就算你真有二十五萬給他,我估計他也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你,反而會認(rèn)為你有錢還很好欺負,這次榨不干你的錢,下次,下下次必然會抓住借口繼續(xù)敲詐你身上的錢。”
李軍在夏安耳邊輕聲低吟,只是這話讓夏安苦笑,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可眼下這種情況除了給錢,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與此同時,一個染著青褐色頭發(fā)的青年在彪哥耳邊輕聲道:“彪哥,這個夏安會不會是在忽悠我們拖延時間啊,二十多萬,彪哥這話你信?那六萬估計也是別的地方借來的,昨天不是死了人,這夏安家就在附近,說不定這錢是從那死人身上撿來的。”
嗯~~
彪哥的眉頭一皺,這事他自然知道,越想越覺得很有這種可能性,不過這錢只要是從夏安身上拿來的,錢的來源就跟他毫無關(guān)系。
該死,差點被他這六萬塊錢給騙了。
“把所有家伙都給我收起來。”
只要手里的家伙不在,就算警察來了也沒用。
“夏安,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敢耍我,下次我就直接把你媽跟你丟進江里面喂魚。”
“不敢,彪哥,現(xiàn)在能讓我去取錢了吧。”
彪哥咧嘴一笑:“沒問題啊,不過在走之前你必須做件事情,把你從我們這里借走的二十五萬欠條寫一下,這里有監(jiān)控,卻外面寫。”
“軍哥,照顧下我媽,我去取了錢就回來。”
李軍點點頭,劉慧則一臉的不甘心,二十五萬啊,就被這些人給敲詐走了。要是兒子已經(jīng)十八周歲,她寧愿被這些人給打一頓。
最后打死。
對于劉慧,或許只有用自己的命,才會換取那些上位者的一點點關(guān)注。
彪哥不動聲色地使了一個眼神。
表面上,他很放心讓夏安一個人去取錢,可暗地里卻派了人跟蹤,免得夏安中途?;ㄕ?。
街道上人來人往,很多人都可以避開中介大門,走入人群中的夏安腳步很快,瘦弱的身影很急,并沒有往身后去看,而是不斷尋找周圍合適的地方,不過先要弄一個裝錢的黑色塑料袋。
幾十米外,兩個混混偷偷跟著夏安,身高都差不多,一個染著頭發(fā)一個沒有,放在人群中都是那種不會引人注意的面容。
見夏安路過幾家取款機,還有銀行,染著頭發(fā),偏瘦的青年嘀咕:“你說這個夏安在干什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取錢不應(yīng)該去銀行嗎?就算是現(xiàn)金那也應(yīng)該打車回去啊。”
“誰知道呢,跟著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去什么地方拿十四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