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白昭雪也愣了一下:“你真是個木頭。”說完,繼續(xù)往前走去。
而我也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連忙飛奔兩步趕上白昭雪,驚喜地問:“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了?”
白昭雪不說話。
“你說話呀。”
“說什么?”
“你剛才說什么?”
“忘了。”
我:“……”
白昭雪停下腳步,認真地說:“好了別想了,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rdquo;
“坦白說吧,我也挺喜歡你的……滾一邊去,別動我……現(xiàn)在劉彧龍剛走,我做不到馬上跟你在一起,你理解吧?”
我急了:“這跟劉彧龍又有啥關(guān)系了?”
白昭雪嘆了口氣:“你知道我跟劉彧龍的故事嗎?”
“知道啊,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嗯,我這么跟你說吧,沒有劉彧龍,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我確實對他沒有感覺,但友情還是在的,因為你的緣故,他離開滄武了,我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他,你也有朋友,你知道我多難受嗎?”
說著說著,白昭雪的聲音充滿了難過。
我一下就無話可說了。
白昭雪和劉彧龍,在當初可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就算沒有愛情,友情還是在的,因為我的緣故,導(dǎo)致這對朋友最終分裂……
我能想象得到,其實他們兩個心里都不好受。
而我要是還只想著自己,那就太不是東西了。
這一刻,我想起劉彧龍曾經(jīng)對我的評價:自私自利。
白昭雪剛才真的不是暗示我,她的意思是,我是她罩著的,當然會管我,結(jié)果我理解錯了……
“對不起。”我輕輕說道。
“沒事,我也不是怪你,就是暫時沒這個心情搞對象什么的……答應(yīng)我件事行嗎?”
“你說。”我嚴肅起來。
“回到滄武以后,別為難劉彧龍曾經(jīng)的兄弟。他們愿意跟你就跟,不愿意也別強求。”
“沒問題,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謝了。”白昭雪似乎松了口氣:“咱們快點走吧,他們對海島城可不熟。”
“好嘞……”
聊完了這件事,我們便繼續(xù)在馬路上行走著。
說來奇怪,聽完白昭雪這一番話,我既沒有憤怒,也沒有難過,反而有些欣慰……
怎么說呢,如果她真的敢就這樣和我在一起了,我也許又該瞧不上她了。
只有這樣,才符合我心目中白昭雪的形象,有情有義,對朋友絕對沒得說。
我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實在太少了,好不容易抓住這次機會,當然要跟她好好聊聊。
我們能打車,但就是很默契地都不去打車,就這樣慢悠悠往海島城的方向走……估計到了以后,他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不過管他們呢,還是白昭雪最重要。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寧愿斷手也不能裸奔!
“你給我講講你剛來滄武的經(jīng)歷唄?”
“你不是都知道嗎?”
“總有我不知道的嘛。”
白昭雪想了想,便說了起來:“開學(xué)第一天,我被人給揍了。”
我半開玩笑道:“哎?那你跟我一樣啊。”
開學(xué)第一天,我也被人給揍了!
白昭雪愣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被我打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還能想什么,當時快給我嚇死了知道嗎?”
白昭雪更開心了:“哈哈,我竟然能把你嚇著?”
“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會兒什么樣……”
“說真的,你能發(fā)展到這種程度,真的讓我挺意外的,我們也就只敢打打架什么的,你倒好,天龍會都出來了,你是想混社會呀?”
“楊光那龜兒子給我搞的,我都不知道。”
說好了聊白昭雪的,不知不覺,又聊起我來了。
我們聊了很多,幾乎把我來到滄武的經(jīng)歷全部聊了一遍。
不知不覺,又聊到了現(xiàn)在。
“變成植物人是什么感覺?”
我瞇了瞇眼:“要說感覺,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有一點必須要跟你分享。”
“快說快說。”
“當你聽到有個聲音在呼喚你,而你又發(fā)現(xiàn)不了那個聲音在哪的時候,你就要注意了——可能是現(xiàn)實世界的病床前,你的親朋好友在呼喚著你。”
“你當時聽到我的聲音了?”
“是的,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到什么了?”
“忘了。”
“……”
“真的忘了,只記得……”我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說道:“血,很多很多的血。”
那個畫面,我永遠忘不了,血流成河,對別人來講可能有些夸張的意味,但我夢里那個畫面,用血流成河來形容,真的再合適不過!
似乎受到我的情緒感染,白昭雪忍不住皺了皺眉:“你這是夢的啥?你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我晃了晃腦袋:“好了別說我了,你還沒說你呢。”
“我……開學(xué)第一天被人給揍了。”
“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就是劉彧龍幫我出頭唄,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是地字班的了……”
我忍不住打斷她,說道:“什么情況啊,他當時就是地字班的了,然后等你進了地字班,他還是地字班的?”
“你能蹦級,我就不能蹦級了?”
“說的也是,繼續(xù),然后呢?”
“他幫我打了那幾個欺負我的混蛋,放話說以后都罩著我,那段時間,也確實沒人敢找我事,直到有一天,劉彧龍不在學(xué)校……”
“他們又開始找你麻煩了是吧?”
“沒錯……”白昭雪笑了笑:“說起來,你還認識他們呢。”
“他們是誰?。?rdquo;
“閆江他們啊。”
“什么?他們能打得過你?吹呢吧?”
“我當時不太行嘛……”白昭雪苦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后來劉彧龍回來了,我就去告狀,但他不管我。”
“為什么?”我急不可耐地問。
我發(fā)現(xiàn)個問題哈,這白昭雪不好好說話,講個故事跟寫小說一樣,可急死個人了,要不是打不過她,我非罵死她!
學(xué)什么不好,非學(xué)寫小說的,瘋了吧?!
白昭雪繼續(xù)說道:“他說,他能管得了我,是因為他有這個實力,說的話也有分量,而這些都是他擁有的,并不是我自己的。”
“所以,滄武第二個扛把子就誕生了?”
“是啊。”白昭雪笑著說:“滄武小霸王,威風不?”
“嗯嗯嗯……”我連連點頭。
心里卻在想,威風個球啊,這外號難聽死了!
當然,也是因為我了解白昭雪,認為這個外號實在跟她不搭配,乍一聽還以為是個黑壯漢呢。
“對了,你真氣第幾重了?”白昭雪突然問道。
“真什么?”
我一下就懵逼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什么真氣?
“裝什么犢子呢,你真氣第幾重了?”
“我真不知道什么真氣啊,那是什么?”
我當然不知道,我從來沒聽說過啊。
白昭雪疑惑地看了我半天,最后終于相信我沒說謊,竟然目瞪口呆:“你沒練氣?”
“???”
什么啊,什么真氣,練氣的?
“啊,沒練啊,真氣是什么?”
“我天!”白昭雪的嗓門都大了起來:“真的假的?”
“……能不能先告訴我,真氣到底是什么?”
“真氣啊,就是……”白昭雪支支吾吾的,倒不是不想告訴我,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
過了一會兒,白昭雪終于放棄了,轉(zhuǎn)而說道:“你連真氣都沒練啊,這不是新手營就教的東西嗎?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之……內(nèi)力你聽說過吧?”
“知道啊。”白昭雪突然說出電視劇里的東西,更是把我搞得一頭霧水。
內(nèi)力,我當然知道了,武俠小說里面,還有一些古裝電視劇里面,都有這種東西,比如,天龍八部里的喬幫主,他的降龍十八掌就是內(nèi)力操控的。
但那只是虛構(gòu)的啊,我怎么可能會那玩意兒?
但是,聽白昭雪這意思,好像連新手營都會?
“知道就行,其實這種東西有很多種叫法,隨便你怎么叫……真氣就是吸一口氣進入丹田,第一步先找氣感,感覺到‘氣’的存在后,再圍繞著周身穴位運轉(zhuǎn),運轉(zhuǎn)一圈稱為小周天,這就是練氣。”
我依舊一頭霧水。
白昭雪急了:“你連真氣都沒練,到底是哪來的膽量單挑全班,而且,好幾次還差點就蹦級成功了……我的天吶,這不科學(xué)!”
“練那玩意兒有什么用?”
“用處大了!”白昭雪張牙舞爪地說:“好家伙,你連有啥用都不知道……這么跟你說吧,打人的時候,運轉(zhuǎn)真氣到拳頭上,威力是平時的兩倍都不止。”
我目瞪口呆。
“不然你以為我怎么做上滄武老大的,女生本來就比男生弱,我不練氣的話,十個我也打不過一個閆江啊。”
“真有那么厲害?”
“我服了我服了……”白昭雪站住不動了,說道:“先別走了,我先教你怎么找氣感……媽呀,你都來滄武半年了,連氣都沒有!”
“不要了吧……”
“少廢話,現(xiàn)在,立刻,盤腿坐下。”
于是,我就這樣盤腿坐在了大馬路上,但心里還是不太情愿。
現(xiàn)在我相信白昭雪是真的會練氣了,也相信現(xiàn)實中真的有真氣,可我看過電視,知道“走火入魔”的人都是因為練氣導(dǎo)致的……
“怎么弄?”
“第一步,找氣感,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
我深吸了一口氣,進入了肺里。
“怎么氣沉丹田?”
“憑想象力,知道丹田的位置吧,只要感覺到丹田處清清涼涼的,那就是吸進去了……這個別著急,我當初找氣感找了一個禮拜呢,有些沒天賦的人,一輩子都找不到氣感。”
我又深吸一口氣,用心感受著氣感的流動……
接著,丹田便感覺到一陣清涼。
我直接目瞪口呆:“我……我說我找到了,你信嗎?”
真的找到了!
丹田處果然清清涼涼的。
雖然現(xiàn)在是冬天,但正是因為現(xiàn)在是冬天,我身上穿的比較暖和,所以丹田一下子變得清涼起來,我當然很明顯就感覺到了。
白昭雪也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真……真的假的?你一個呼吸就感覺到了?你好好的,現(xiàn)在是冬天,別被風吹了一下也算在‘氣’的頭上。”
看到白昭雪的樣子,我也有些不自信了,不會真的是被風吹了一下吧?
也是,白昭雪那么厲害的人都找了一個禮拜,我何德何能一秒鐘就找到???
可我穿的挺嚴實的啊……
“也許是吧,好了雪姐,咱別浪費時間了,大家都等著咱了,謝謝你教給我這個,我回去慢慢練。”我站了起來。
“行吧。”白昭雪說道:“說真的,老武太不負責任了,你沒練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還讓你在新手營單挑全班,即便是初學(xué)者,也比沒練過氣的人強啊……”
這么一說,我倒真的想起來了,那次,我很明顯感覺到楊光和喬凡凡確實有點厲害。
因為我們兄弟之間經(jīng)常一起玩鬧,動不動就要打一架,雖然不是真打,但久而久之,我對他們的實力也有了一個認識,當初蹦級的時候,他們說會讓著我,可我明顯感覺到他們比平時打的還要狠……
不過我當時沒多想,覺得他們不讓著我,才是真的對我好。
真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在這種事上需要別人讓著自己,如果有,那他就是廢物。
接下來可想而知,等我們到了以后,他們一個個在冷風中凍成了狗。
一看見我們,就破口大罵,說我倆屬蝸牛的。
我們自然連連道歉,邀請眾人進去——我們沒到之前,他們就在門外站著……今天有人請客啊,誰瘋了提前進去?
進去酒吧,又是包下最大的包間。
星空酒吧在整個昌海是排不上號的,但在海島城,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能容下一百多人的包間當然也有,不過比滄龍會所差點。
因為我是老板,員工都認識我,一路走過去,好多人跟我打招呼,讓我有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王虎也在,聽說我要請同學(xué)來玩,當即表示歡迎,甚至親自給我們送酒。
這一次,沒人搗亂,沒人逼著讓我搗亂,總算是熱熱鬧鬧聚完了會。
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接著便各回各家。
我又喝了個大醉,嚷嚷著要去白昭雪她家過夜。
白昭雪竟然還挺開心:“好啊,走啊走啊。”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突然就慫了,連連擺手說不了,還是回學(xué)校吧。
一眾人都笑了起來。
打車回到滄武,我和楊光他們勾肩搭背回了宿舍。
他們幾個一看到床就爭先恐后躺下去了,而我坐在床上,又盤起了腿。
幾個呼吸過后,丹田處傳來一股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