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心情依舊不好,但也沒有之前那么難受了,所以第二節(jié)課的時候,我就跟大家一起蹲馬步。
今天一整天,李少輝都在陰冷地看著我,用嘴型對我說我死定了,導致我一天都惴惴不安。
白昭雪是真的收我了,我晚上倒是能讓她幫我出頭。但是一來,被一個女生保護,傳出去不好聽;二來,我剛剛確實是跟白昭雪鬧了個誤會,還不知道她會不會管我呢。
所以我就沒跟白昭雪說。
蹲馬步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著地字班的方向,發(fā)現(xiàn)他們今天一天都在比武,而整整一天,我也沒看到一個老師出現(xiàn)在地字班。下課的時候,我去問過武雄林,說地字班沒有老師嗎?
武雄林說:“有,只是人家比較自覺,有沒有老師都一樣,而且老師教的那些東西他們都會,現(xiàn)在主要比武就行了,等到期末的時候晉升天字班。”
正跟武雄林聊著呢,就見一個地字班學員向我走了過來,一張口就說:“雪姐讓我警告你,你再敢盯著她看,她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白昭雪,我上課確實看了她一眼,沒想到被她發(fā)現(xiàn)了。
“你他媽還看!”那學生扒拉了一下我的頭。
這一刻,我的憤怒再次飆升,眼中的“柔軟”轉瞬便被“陰毒”代替,直勾勾地看著那個學生。
那學生好像真的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武雄林見狀,連忙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才讓我微微消了點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我重新變回正常,那學生冷笑一聲,發(fā)出一聲“切”然后轉身離去——但怎么看都像是逃。
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晚上的時候,一下課,李少輝就過來準備拉我,說走走走,回宿舍說個事。
楊光和喬凡凡自然緊緊護著我,不過并沒有動手。其實他們已經(jīng)很好了,以前在初中的時候,根本沒人會這樣,就算他倆不動手,只是護著我,就很讓我感激了。
我沒有任何猶豫,果斷沖向了地字班那邊,因為白昭雪說過讓我晚上去找她,現(xiàn)在李少輝找我麻煩,正好讓她幫幫我。
可到了地字班一看,白昭雪已經(jīng)不見了,于是我問小慧:“慧姐,雪姐呢?”
“回宿舍換衣服了,你等一下吧。”
“哦。”我低下頭,回想著今天下午的場景。
……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遠處,李少輝還大喇喇地向我走來,可當臨近地字班,看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睛時,他呆住了,隨即,轉身就走。
小慧說:“老弟,以后別瞎想那些猥瑣的東西,別說你沒干什么,哪怕就是想想也不行。你知不知道咱們學校有個叫劉彧龍的,他跟雪姐才是一對兒……哎,對了,說起來,你倆的名字還挺像的。”
我根本沒聽到她后面的話,格外重視第一句:“我真沒有,我只是中暑了……”
小慧愣了一下,說道:“那你跟雪姐表白干啥?”
“我啥時候表白了?”
小慧笑了,坐正了身子,柔情地看著我:“沒有你的地方,我待不下去。”
我:“……”
看著我一臉吃屎的表情,小慧更樂了,正想來摸我的頭,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一個聲音便已經(jīng)阻止了她:“小妞,你是真的活不耐煩了是吧?”
小慧一臉驚恐地回頭,果然看到了白昭雪正站在她的身后。
白昭雪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原先的黑色背心變成了一件淡黃色的短袖,下身穿著一條牛仔短褲,整個人看起來漂亮極了。
這一刻,我呆住了,直勾勾地看著白昭雪。
白昭雪注意到了,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fā),說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對,對不起。”我連忙低下了頭,結果目光又看到了她雪白的雙腿,嚇得我趕緊閉上了眼。
“走!”白昭雪放開了我的頭發(fā):“今天把事給你解決了,以后我們兩清,快點的。”
我還納悶到底解決什么事呢,卻見白昭雪已經(jīng)奔出去十幾米了,我連忙追了上去,問道:“雪姐,解決什么事???”
“閉嘴,跟我走就好。”
我只好不說話了。
出了校門,白昭雪打了輛車,自己坐在后排,讓我坐在副駕駛上。白昭雪說出了一個地址,司機馬上啟動了車子。
在行駛的過程中,司機一直通過后視鏡偷看白昭雪,我也挺無奈的,這人長得漂亮,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好事啊——如果有人這么看我,那我估計會瘋的。
很快到了地方,這里是一個夜市,我們來到某條街道,發(fā)現(xiàn)這里全部都是燒烤攤。白昭雪帶著我坐到了某家燒烤攤里,叫了一點吃的就吃了起來。我一直沒敢吃,白昭雪說:“你干嘛,吃啊。”于是我只好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白昭雪苦笑:“你那么小心干嘛……不讓你付錢。”
其實我不是怕她讓我付錢,內向的人應該知道我是什么心理——自卑,覺得不配跟人家這種女神一起吃飯。
過了一會兒,白昭雪突然問道:“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
“什么?”
“被打了,要還手。”
“記得。”
“那就好。”
我不明所以,依舊在小口吃著肉串。又過了一會兒,白昭雪接了個電話,對電話里說道:“你來東北燒烤這兒。”
不多時,幾個打扮地流里流氣的小混混便走了進來,我一下就慌了,從小我就害怕這些人,不管他們找不找我麻煩,可我就是害怕。
不過,他們好像認識白昭雪,因為他們一進來就直奔我們這,其中一個人笑著叫道:“雪兒。”
白昭雪也笑著回應:“小刀。”
小刀很快帶人來到我們這邊,先是看了我一眼,又坐下跟白昭雪聊了起來。聊得很簡單,就像老朋友一樣攀談。
他們一聊,我就更尷尬了,默默地把一根吃了一半的肉串放到了桌子上。
“哈哈,你記不記得上次阿輝在飯店跟人吵架,揚言要用牙咬死那個人。”小刀哈哈大笑,好像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一樣。
而白昭雪顯然知道他什么意思,雖然還在笑著,但語氣卻沒之前那么熱情了:“記得啊……”
“哈哈,還記得啊……那小子,罵起人來真他媽搞笑。”小刀漸漸收了笑容:“雪兒,我們的關系怎么樣?”
“挺好。”白昭雪也收斂了笑容,輕輕抿了一口啤酒。
“阿輝的牙被人打掉了。”小刀突然看向了我,我心里一個咯噔,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是誰了。
“我知道。”
“你是怎么想的?”
白昭雪未答,而是看向了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好像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在對我說:“被人打,要還手。”
我愣住了,一想到小刀要打我,我的腿就止不住地發(fā)抖。
小刀見白昭雪看著我,以為她終于妥協(xié)了,說道:“那你既然這樣,我可就動手了啊。”
白昭雪聞言,沖小刀笑了一下,再次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小刀又看向了我,原本親切的臉龐變得格外陰沉,說道:“小子,就是你打我兄弟的?”
“哥……”我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操!”小刀突然站了起來,一腳踹到了我的身上,登時把我踹倒在地。
與此同時,他身邊的人也都沖向了我,對著我拳打腳踢起來。
小刀又坐了下去,笑著摟住了白昭雪的肩膀,說道:“雪兒,謝謝。”
白昭雪沖小刀淡淡笑了一下,同時又緊張地看著我——她想讓我還手,她在心里發(fā)誓,只要我還手,她就一定會幫我。
因為,她從來不幫懦夫。
可惜,等到最后,他們都打完了,我也終于趴在地上哭起來了,白昭雪都沒見到我還手。她滿臉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沖小刀說:“不客氣。”
小刀微微皺眉——因為上午的時候,白昭雪不是這么跟他說的——但很快又笑道:“雪兒,你真是好兄弟啊……你越來越漂亮了哈。”
說完,小刀放開了白昭雪,拿著一個酒瓶向我走來。我嚇得站都站不起來了,只是默默哭泣著。
“小子,動我兄弟,知不知道什么下場?”小刀猛地把酒瓶砸在了我的頭上。
就聽“砰”的一聲,酒瓶在我的頭上炸裂,玻璃碴子也碎了一地。
而我的眼睛,已經(jīng)沒了淚水。
我站了起來。
興許是發(fā)覺到我的氣質不一樣了,小刀都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干什么?”
“你敢不敢摸老虎的屁股?”我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不敢啊。”小刀不明所以,但還是答道。
我笑了:“膽子這么小,你為什么敢砸龍的犄角啊。”聞言,小刀睜大了眼睛,正準備嘲笑,卻聽“砰”的一聲,他的身子已經(jīng)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白昭雪終于活了,一臉驚喜地沖向了小刀,對著他拳打腳踢起來:“我去你個大爺?shù)模B我白昭雪的人都敢動,我打死你個狗娘養(yǎng)的!”
估計小刀的內心是崩潰,這女人真是夠善變的……剛剛誰對他說不客氣的?。?!
不過小刀已經(jīng)聽不見了,白昭雪根本沒注意到,小刀在落地的瞬間,呼吸就已經(jīng)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