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塊?
胖子經(jīng)理可算明白了,這江鑾在耍無賴!
一個價值兩千萬唐朝古董花瓶,卻只賠八百塊?
“Fuck!他媽故意耍我們?!”
胖子經(jīng)理大怒。
“我不過實話。這唐朝彩釉青花瓷瓶,贗品不值錢。”
江鑾此言,驚鎮(zhèn)住了在場所有人!
贗,品?!
胖子經(jīng)理壓根沒想到,江鑾居然會這么說,是假古董?
“好…給我拿證件過來,就讓你們看看!”
很快,胖子經(jīng)理把這被打碎的唐代花瓶,經(jīng)鑒定蓋大章印擺了出來。
“好好睜大眼睛看看!這可是專業(yè)文物機構(gòu)蓋章承認(rèn)了的,有一千年歷史唐代文物。現(xiàn)在看你們還有什么理由,敢說這假的!”
“蓋章又如何?假的就是就假的。”
江鑾看都不看一眼那些所謂的證明。
“你們幾個猴子不賠錢,那叫警察依法處理。”
胖子經(jīng)理冷聲道:“就算這是你們?nèi)A夏的地盤,那也是你們打爛東西。這點,你們絕對跑不了責(zé)任!”
“等等,這小伙說得對!”
當(dāng)胖子經(jīng)理不耐煩想報警,趕這關(guān)口制止的,是一位山羊胡子老者!
他拄根龍頭拐,手戴玉扳指,摘下墨鏡來的深邃眼眸中,精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斜叼著老煙斗里,緩升起一縷絲青煙來。
“這樓大紅!”
有人認(rèn)出這老者身份,驚呼:“就那中央電臺《尋找文物》的節(jié)目,首席鑒寶大師——樓大紅!”
“好像,是是…”
被這么一說,胖子經(jīng)理也記了起來。
那檔文物節(jié)目收視很火爆,里面有著“火眼金睛”,洞察天下文物真假的文物教授樓大紅,現(xiàn)真人就擱這站著呢!
“小伙子說得不錯,這唐彩釉瓶的確只值八百!”
樓大紅邊叼煙斗抽著,邊說。
“這唐花彩釉,源自唐朝太宗時期,即是初始,又是鼎盛。這個所謂的唐彩釉瓶,雖外瓶面光澤流溢,線路條紋,也順渾然天成,如此外衣之裹,的確可讓人誤解,是一唐代古董珍器。”
“外表雖堂皇,卻掩蓋不了虛假內(nèi)在。”
“你們看,這件唐彩釉瓶碎片,里陶泥為灰白兩色,是泥土出窖剛燒好,最多一年時間,若真有千年久,應(yīng)為紅黑帶褐三色。且碎屑之中,還會有一股沉香之氣。”
啪!
樓大紅龍頭拐杖一撞地,驚震般響!
“高仿贗品!”
這,就是樓大紅回答!
要別人斷言,沒多少說服力,可偏偏是專門研究考古文物的樓大紅。
“不可能,怎么會是贗品?!”
胖子經(jīng)理不敢信,“這可是蓋了章…”
“蓋屁章承認(rèn),一說你們湘市文物鑒定機構(gòu),那幾個小兔崽子就來氣!”
樓大紅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就這么個贗品都看不出來?也還敢自稱是我樓大紅的徒弟!”
“我這次之所以會來你們店,就是受你們老板托叫來的。本想讓我?guī)线@贗品去參加節(jié)目,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這個必要了。”
樓大紅告訴胖子經(jīng)理。
“稍等…”
胖子經(jīng)理稍思索后,給他們老板打了個電話。
“sorry,樓教授。”
胖子經(jīng)理立馬露笑道:“我們老板說了,感謝您來辨出了真?zhèn)?。今天,您在我們店所有消費,全由我們老板買單…”
“你們謝的不是我,而是這小伙。”
樓大紅也不太喜歡這老外胖子經(jīng)理。
“剛才你們清人出去那會兒,我正好去廁所,才沒被你們叫出去。全是這小伙給你們老板看出真假。而我,不過是作了一個檢證罷了。”
“這……”
胖子經(jīng)理尷尬的轉(zhuǎn)過頭,不太好開口。
樓大紅冷說了句:“怎么,還要我親自打電話,讓你們老板來告訴你,該怎么感謝他么?”
“不是不是,樓教授。”
胖子經(jīng)理忌憚樓大紅,萬一真向老板告狀,可就麻煩了…
糾結(jié)后,露著滿是笑容,對江鑾禮貌說道:“抱歉,先生,之前是我們服務(wù)不好,出言不慎…”
“哼,你知道了就好!”
夢夢見大事化小了,氣勢又回來了不少。
她像個大大人似的,訓(xùn)著這胖子經(jīng)理:“你們老外不管在哪里開店,都要知道禮貌。尤其是在我們?nèi)A夏開店啊,就要學(xué)會尊重我們!可別忘了,沒有我們這些華夏人的大力支持,你們就只能回你們老家去,哼!”
“sorry,我們餐廳以后會吸取教訓(xùn),調(diào)整服務(wù)態(tài)度的。”
胖子經(jīng)理哪還敢有先前輕蔑態(tài),連連對夢夢點著頭。
作為道歉以及感謝,西餐廳請夢夢這個“生日婆”吃。
夢夢也不客氣,先前受了委屈,是什么最貴都點了上來,吃得不亦樂乎。
“小伙子啊。”
樓大紅走到江鑾面前,笑呵呵開口問道:“想問下你,怎么看出來的,那個打碎的唐朝彩釉瓶,是個贗品假的?”
“隨便說的。”
江鑾喝著白開水,有些敷衍應(yīng)答著。
“不可能,別騙我了。”
樓大紅目光何其精銳?
“像那種情況,都說那花瓶值兩千萬!就算想減少賠償款,也不可能降得這么說,若非不是有足夠把握,知曉是贗品的話。”
“以那花瓶的作假程度,的確手法很高。一般的文物專家,都很難看出真?zhèn)巍?rdquo;
“湘市文化局的我?guī)讉€徒弟,其實他們并不差,但也都被騙了過去。”
“而你能看出來,至少可以證明你眼力,并不比我徒弟差!”
樓大紅繼而對江鑾拋出一根橄欖枝。
“小伙子,你可跟我樓大紅!往后保你一路飛黃騰達…”
“不好意思,沒興趣。”
江鑾斷然謝絕了樓大紅。
“哎,小伙子,你……”
樓大紅還想說什么挽留,欲言而止只能。
正好,夢夢吃飽了,江鑾三人沒作多停留,就離開了餐廳。
“喏,奶奶都肯帶我吃了牛排,那江哥哥要送我什么生日禮物呀?”
“哎,夢夢,不能這么跟你江哥哥說!你曉得吃牛排了都,還要什么禮物浪費錢?”
夢夢奶奶趕緊阻止。
“沒事的。”
江鑾笑摸了摸夢夢腦袋,“告訴江哥哥,你想要什么禮物?”
“真的嘛?”
夢夢立即露出興奮的甜笑:“我想要那條小天鵝裙子。”
夢夢所說的這小裙子,在湘市最大商場內(nèi),一家服裝專賣店內(nèi)。
“不行,這裙子又短又不好看。還那么貴要一千八,你江哥哥不能給你買!”
當(dāng)看到售價后,夢夢奶奶想都不想,立即拉著夢夢掉頭就走。
“可是,可是…”
夢夢還干巴巴的,看著櫥窗柜里,那條仙氣繚繞的白色連衣裙,眼里很是不舍不愿。
不是夢夢奶奶不肯,只是這售價太貴了。
一千八百塊,都能作她一個人幾個月的伙食費了,就用來買條裙子,很不值。
“無妨,生日禮物不過一條裙子,不是什么過分要求。”
江鑾拿出銀行卡,對店員說:“麻煩,把那條裙子包起來吧。”
“哦也,謝謝江哥哥!”
這可喜得原本都黯然了的夢夢,眼前驟然一亮,開心得不行。
“等下。”
正當(dāng)?shù)陠T要包起小天鵝裙時,被一女聲音打住了。
“這條裙子,純爺要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江鑾的學(xué)生——燕純妃。
露大圈肚臍眼兒的松T恤,破洞好多個的牛仔褲,再穿上紅色匡威,披著一頭凌亂長發(fā)的燕純妃,化著很濃的妝,完全看不出來,像是一個女高三學(xué)生樣。
“你好啊,江老師。”
燕純妃旁邊的小太妹盈盈,舔著棒棒糖甜甜道。
“哎呀呀,江老師您這怎么了,臉上怎么貼創(chuàng)口貼呀?”
故作驚訝的燕純妃,看似很關(guān)心江鑾,但心里快笑出聲來了。
看來昨晚的那場暴打,讓江鑾真喝了一壺啊。
“燕同學(xué),孫同學(xué),你們好。”
江鑾只微笑打招呼,不提臉上創(chuàng)口貼一事。
“這無巧不成書,江老師,這條小天鵝裙啊,我看上了。”
燕純妃一副女痞子的樣子,輕蔑的看著江鑾,又看了看夢夢。
“學(xué),學(xué)姐…”
夢夢見到燕純妃,心里自然有些害怕意。
燕純妃比她大兩歲,讀高三是她學(xué)姐,都同在桃泉一中讀書。
對燕純妃的為人舉動,夢夢知道,燕純妃她可以說是全校老大,無人敢招惹的一個恐怖存在……
“你好啊,小學(xué)妹。”
燕純妃瞇著眼兒,痞里脾氣問夢夢:“哎呀,這條小天鵝裙子,學(xué)姐穿上會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