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剩下了我和顧若璃還站在教室的正中央。畢竟作為修道之人膽子自然也比常人大很多。
“立生,若璃,你們快過來呀,要是那些血滴到你們身上,你們的皮膚會潰爛的!”白雪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這個鬼話,在人群中好心的提醒著我們。
本來顧若璃表現(xiàn)的還算鎮(zhèn)靜,但是聽到白雪說完,她身體一激靈整個人像兔子一樣飛快的躲到了我的身后,同時雙手顫抖著抓住了我的衣服。
這一下,她小女孩的姿態(tài)顯露無疑。
我回過頭看著她驚慌失色的模樣,發(fā)現(xiàn)此刻的她竟然是那么的美。
我見過她端莊冷傲的一面,此時看到她桃腮微紅,美目流動,嬌小可愛的模樣,心頭微微一愣:其實這顧若璃年齡尚輕,想來和白雪也差不多大。但是自遇到她起,我卻總把她當(dāng)成年過花甲的老太太,竟然從未意識道她也是個妙齡少女,想想都有些可笑。
思念到處,我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微笑。
顧若璃見我突然發(fā)笑,以為我有些瞧不起她,眉頭一皺大咧咧的說道:“你笑什么?我只是看那東西怪惡心的很,怕弄到我身上而已。”
聽到她這么說,我也沒有辯解,隨手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張符咒,緊接著手臂微動甩了出去,同時口中念道:“借地八方,移三山——封!”
伴隨著我口中的咒語,一道紫色的屏障瞬間籠罩在了教室的正上方。那些紅色的液體雖然還在不停的滴,但是卻再也滴不下來了。
顧若璃松開了我的身體,臉色一瞬間變得通紅,很明顯還在為剛才自己的舉動耿耿于懷。
同學(xué)們見我露出這一手,一時間都崇拜的看著我,就連趙大龍看我的眼神也變了。
人群中的李麗訝異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現(xiàn)出一絲莫名的深意,但隨即一閃而逝。
“立生,原來你這么厲害呀,那你快帶我們出去吧!”白雪見那些液體不再滴下來,大著膽子走到了我的跟前說道。
我正準(zhǔn)備回她的話,這時只聽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音。
我忍不住抬頭去看,只見半空中有兩個女人的身影正纏斗在了一起。
由于他們的速度太快,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看清楚他們的樣子。
顧若璃很顯然也聽到了響動,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也和我一樣處于懵逼狀態(tài)。
“立生,你說話呀,快帶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吧。”白雪見我愣在原地,再次催促著說道。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半空響了起來:“不行,這里的人一個都不能離開。”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里一驚,忍不住向她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奇形怪狀衣服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教室的上方。而且她的樣子很好看,不亞于任何一位當(dāng)紅的女明星。
她的衣服有些像古裝電視劇里那些女人穿的,看起來別有一番風(fēng)韻。
雖然他的樣貌雖美,但是我卻知道“她”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當(dāng)下一把將白雪拽到了我的身后,同時再次取出了一張驅(qū)魔符卡拿在了手中。
同學(xué)們見那女鬼顯身,自然又是一陣騷動。不過那女鬼好像并沒有傷害他們的打算,而是慢慢的從半空飄到了我的跟前。似乎并不忌憚我手中的符卡。
“沒想到在這小小的南城竟然可以碰到陳家的傳人,你和陳立松是什么關(guān)系?”她剛落下來就盯著我問道,聽口氣她好像認(rèn)識我爺爺。
此刻我不知道她的真正來歷,自然不敢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當(dāng)下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說完,我將手中的符卡舉在了身前,然后慢慢凝聚靈力到那張符咒上,做好隨時出手的準(zhǔn)備。
“你這是楔靈書上的五行禁咒,對我是沒有用的,我沒猜錯的話昨天晚上的符陣也是你發(fā)出來的吧。”
那女人一開口就喊出了我所使用的道法,而且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就好像真的不怕我的五行禁咒。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手心里慢慢分泌出了汗水,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場讓我為之動容。
而且我還注意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她也修習(xí)過道法,還有從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我看出,那道結(jié)界并不是張鳳府布下的,而是她布下的……
只不過讓我想不通的事,她為什么要布下這道結(jié)界?目的何在?
“我和你們陳家祖上淵源甚深,說來也算是你的半個長輩吧。”女人看了看我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到她這么說,我眼珠一轉(zhuǎn)順口說道:“既然前輩和我家祖上是故交,那能不能給我個面子放了這些同學(xué)。”
我之所以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我看出她身上附帶的靈力太強(qiáng)大了,就算是我和顧若璃聯(lián)手都難望其項背。
那女人面有難色,像是很難下決定。
見她猶豫,我再次說道:“前輩,這些都是普通人,你又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再說你已經(jīng)害了那么多人,又何必一錯再錯呢……”
“你懷疑是我殺了那兩個女孩?”我話剛說一半,就被她打斷了。而且她的臉色一瞬間也變得很難看。
聽到她這么說,我微微一愣,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問道:“難道那兩個女生不是你殺的?”
那女人沒有說話,緊接著我看到她大袖一揮,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從她袖口里滾了出來。
“昨天晚上襲擊我的女鬼就是她……”看到那個女鬼現(xiàn)身,顧若璃在我的耳邊說道。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說實話那一刻,我徹底被搞蒙圈了,一時間一點頭緒都沒有。
“你問問這個女人,那些學(xué)生是誰殺的?”古代女人似乎很不高興,冷冷說道。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女鬼,只見她眉目間透著一絲黑氣,和李麗趙大龍眉間的一模一樣。
“我告訴你們……我家主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他一定會來救我的!”地上的那個女鬼瞪著我們,怨毒的說道。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古代的女鬼制服,但是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怨氣卻還是不容小覷。
事到如今,我終于看出了一點端倪,當(dāng)下盯著那古代的女鬼問道:“難道前輩是特意來捉她的?”
那女人點了點頭:“我本是地府的掌刑司女史,受了地藏代理的手令特意到陽間捉拿這個孽障。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能耐竟然和僵尸勾結(jié)在了一起。”
說到這里,她看了看我和顧若璃繼續(xù)說道:“說來還真要謝謝你們才對,僵尸本是三界六道之外的生物,即便是我們地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幸好昨天你們兩個幫我除去了這個心腹大患,我這才有機(jī)會捉住這個孽障。”
聽到這里,我大致明白了整個事件的經(jīng)過,但是我還有兩個疑問沒有解開,一個是昨夜聽到的笛聲,還有一個是她為什么要布下這道結(jié)界。
“那昨天晚上的竹笛聲,前輩知道是誰吹奏的嗎?”我看著她的眼睛,試探的問道。
“我確實也聽到了那個竹笛聲,不過我趕到地方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樣子,甚至他究竟是男是女,我都沒有看到。”
聽到她這么說,我本來想把張鳳府的事說出來,但是想到小時候地府黑白無常那件事,我最終還是忍住了。
“前輩,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那古代女人聽到我這么說,似乎知道我要問什么:“你是想問,我為什么要布下結(jié)界?”
我點了點頭默認(rèn)。
古代女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說道:“既然你是陳家的后人,那么告訴你也無妨。這里的人都被感染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很厲害,要是放他們出去恐怕整個南城都會陷入混亂。”
“病毒?”聽到這話,我心頭一驚,忍不住想到了李麗和趙大龍臉上的黑氣。
“沒錯……”古代女人走到了那個怨靈身邊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個女人叫樸惠子,在六十年前,她是這個學(xué)校的聲樂老師,當(dāng)然那時候的大學(xué)學(xué)的東西很多也很雜。”
聽到她這么說,我忍不住想起了莫穎的話,原來她口中所說的樸惠子就是眼前的這個惡靈。
“她本是北寒人,那個時候正處于改革開放的年代,也是政策允許,她就留在了南城,后來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竟然無緣無故的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而且死狀極慘,被人做成了人彘……”
聽到人彘這個詞匯,我突然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了,因為關(guān)于戚夫人的傳說我是聽說過的。只是我沒有想到時隔千年,這種慘無人道的事還會再次發(fā)生。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向地上的樸惠子看去,只見她眼神中透著深深的驚恐,很明顯那古代女人的話讓她回想起了那段可怕的經(jīng)歷。
說實話這一刻,我竟有些同情她,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樸惠子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