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nèi),丁詩穎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陳霜都愣住了。
坐在丁詩穎面前的西裝男人正是云騰公司老總嚴志文,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眼中沒有泛起絲毫的波瀾。
丁詩穎咬牙低頭道:“嚴總,我求求您再給我們兩天時間,就兩天!我們一定可以把項目做出來!”
“詩穎你……”陳霜驚詫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女兒為了公司竟然愿意給他下跪!
嚴志文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起身道冷冷道:“合同上已經(jīng)寫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跟你們廢話!,我給你們半天時間!下午我會再派人過來,如果到時候還交不上來,那你們最好把十倍違約金準備好,否則……哼!咱們法庭見!”
嚴志文說完便起身帶人離去了,他冷如冰山,完全沒給她們一絲喘息的機會。
丁詩穎咬牙閉上雙眸,她雙拳緊握,心中不甘,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地板上。
陳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女兒。
“算了,去清算一下吧,看看咱現(xiàn)在還剩下多少錢可以賠吧。”陳霜無力的說道。
丁詩穎別過頭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淚痕,她哽咽道:“我前面已經(jīng)清算過了,我們現(xiàn)在能用的活動資金已經(jīng)很少了,賬面上都只剩下不到十萬了,幾乎能用的錢全都拿去填補爸的治療費了。”
陳霜愣了愣:“只剩下不到十萬了嗎?”
丁詩穎點了點頭,陳霜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下午的時候,嚴志文公司的人來了,因為丁詩穎老爸的華遠公司已經(jīng)沒有多少活動資金了,所以最后只能簽訂合同把將自己公司的核心部門板塊打包出售給了云騰公司,自此,華遠公司接近破產(chǎn)的邊緣了。
華燈初上,深遠市江中豪華游輪頂層甲板,兩個中年男人正端著高腳紅酒杯有說有笑,其中一人正是云騰公司老總嚴志文,另一人則是備受丁家老爺子器重的的丁嘉良。
“呵呵,嚴總辦事,果然有效率。”丁嘉良似笑非笑。
嚴志文看著眼前的男人笑道:“若是沒有丁總的幫忙,我又怎會這么輕易的拿下他們公司呢?”
丁嘉良淡淡一笑:“雖說華遠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配稱為我的競爭對手了,不過……
他面色陡然一冷:“我要的可不是他們還能茍延殘喘,我要的是他們徹底破產(chǎn)!我要華遠這個垃圾公司從我們丁家永遠消失!”
“呵呵,看丁總這意思,莫不是想要徹底收了華遠的股份?”嚴志文笑著問道。
丁嘉良沒有急著回答,他搖動著手中酒杯,看著遠處江景淡淡道:“華遠不足為懼,收購是遲早的,我們公司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和正龍集團的合作。”
“哦???丁總口中的正龍集團莫非指的是成江市的正龍房地產(chǎn)集團?”
丁嘉良點了點頭,嚴志文繼續(xù)說道:“聽說他們這兩年的發(fā)展勢頭很大?。《伎斐晌覀兡显剖|部最大的房地產(chǎn)公司了,很多地產(chǎn)資源別的公司都還搶不過他們,丁總居然能拿下和他們合作項目?真是不簡單啊!”
“還沒有完全拿下,正在洽談中,不過我相信以我們恒達的實力,拿下這一次和正龍公司的合作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丁嘉良看著杯中紅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嚴志文笑道:“那就提前預(yù)祝丁總馬到成功了。”
兩人談笑碰杯,在那笑容背后卻是一張張陰謀的大網(wǎng)……
早上,杜陽正在看關(guān)于丁家恒達公司的資料,這是丁家近年來發(fā)展最快最迅速的公司,他們現(xiàn)在也正在準備和自己名下的一個房地產(chǎn)公司合作,只不過這原本合作的應(yīng)該是丁詩文一家的華遠公司,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個公司了?
杜陽眉頭微微一皺,旋即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把華遠公司最近的資料都發(fā)我郵箱。”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片刻后他的郵箱就收到了一封郵件,看了郵件里面的內(nèi)容,杜陽面色一沉,他眼中閃過了一抹怒意……
另一邊,丁家忽然召開了家族聚會,討論的事情只有一個,是否要將華遠公司逐出丁家。
“好了,大家現(xiàn)在說說自己的看法吧。”丁家老太爺丁育成坐在眾人前面沉聲道。
桌下,丁家老四丁河聞言譏笑道:“老三都要死不活了,估計這輩子也沒什么醒來的希望了,華遠也差不多快倒閉了,這種垃圾公司還留在我們丁家做什么?丟人現(xiàn)眼不成?”
陳霜和丁詩穎母女在一旁聽的面色陰沉,眼中盡是不甘!這些人平日里都和華遠公司有競爭,所以現(xiàn)在抓到機會都不會輕易放過了!
其他人聽到丁老四這話也覺得很有道理,紛紛點頭附議贊同。
丁育成雙眸微閉,沉默片刻后才開口問道:“嘉良,你以為如何?”
丁嘉良淡笑道:“爸,我覺得三弟雖然說現(xiàn)在人是昏迷不醒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了,華遠公司再怎么樣也是我們丁家的一份子,我覺得就這樣把它逐出我們丁家未免顯得太不不近人情了,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哦?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丁育成抬頭微微詫異的看向自己的這個老二。
陳霜和丁詩穎也驚訝的抬頭看向了他,沒想到竟然還能有機會?以前他的恒達公司和華遠可是競爭很大的,怎么現(xiàn)在居然還來幫忙說話了?
丁嘉良看了看陳霜母女又轉(zhuǎn)頭對丁育成淡笑道:“爸,我聽說最近成江的正龍集團到我們這邊新開了一個大項目,如果華遠能夠接下和正龍集團的合作,那您看能否給他們一個暫留丁家的機會?”
“什么!?成江最大的正龍集團要在這邊開一個大項目?”
“嘖嘖!那可是正龍集團??!就憑華遠現(xiàn)在那點實力怎么可能吃的下這么大一塊蛋糕?這不是在癡人說夢嗎?”
“呵呵,只要腦子沒問題的都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丁嘉良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細看之下就能感覺到這笑容背后還藏著一把陰險的刀!
丁育成閉眸沉默了片刻后才抬頭看向陳霜母女:“嘉良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你們想出了一個辦法了,如果你們要是沒那本事接,現(xiàn)在就趁早……”
“我們?nèi)A遠接了!”丁詩穎忽然咬牙答應(yīng)了!
陳霜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丁河聞言冷笑:“呵呵,這年頭的年輕人真的是什么項目都敢接,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憑你們?nèi)A遠這點資本,人正龍集團能看得上你們?真是不自量力!”
其他人都是一副譏諷看好戲的表情,在他們看來,華遠公司接下這個項目無異于自取其辱!
就在這個時候,丁嘉良身后一個二十五六的女子忽然又沉聲開口道:“項目你們可以接,但是我想知道,如果你們拿不下來或者搞砸了和正龍集團的合作,那你們又該如何?”
眾人都轉(zhuǎn)頭看向了她,這個女孩兒正是丁嘉良的女兒丁文瀾,也是丁家年輕一代中最被看好的商業(yè)翹楚!
陳霜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丁詩穎也看了看她,母女四目相對,似乎從彼此的眼中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旋即,丁詩穎轉(zhuǎn)頭正色道:“如果我們拿不下來,我們?nèi)A遠公司愿意自動退出丁家!”
丁文瀾聽到這話沒有再多說什么了,她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
其他人則是一陣冷笑譏諷,都覺得他們?nèi)A遠被逐出丁家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一場家族會議后陳霜母女沉著臉離開了丁家大院,丁嘉良則是來到了老爺子丁育成的書房之中。
“爸,您叫我過來還有什么吩咐嗎?”丁嘉良問道。
丁育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正龍集團的合作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要拿下了吧?”
“呵呵,爸真是神機妙算,這都被您猜到了。”丁嘉良笑道。
丁育成面色平靜:“別人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丁嘉良笑了笑沒說話,丁育成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是想要借這個機會在丁家立信,但是你最好別給我搞砸了,正龍集團的這個項目對我們丁家非常重要!聽明白了沒有???”
“爸您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華遠那點那點資本,正龍集團怎么可能會把那么大的項目交給他們?”丁嘉良似笑非笑。
丁育成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這么做無非就是為了臉面上好看一點,不讓家族其他人覺得他太過無情,說白了也就是一點面子功夫而已,這種事情他也不想管太多了,隨他去吧……
次日,正龍集團深遠市分公司總經(jīng)理程文樂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掛斷電話后急忙讓人備車前往了一個地方,沒過多久,他就出現(xiàn)在了杜陽的辦公室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