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睿聽到韓境云的話,立馬來了精神。
他原本還對韓境云說的那些藥方將信將疑,但今日當場見識了這人能針灸止血后,他越發(fā)覺得對方的話可信度很高。
“這提議好。那你就先制這藥,我看看療效。”
韓境云一臉認真地說道:“制這個藥挺麻煩的,可能要三個月。”
實際情況是,藥材齊全的情況下最多兩天。
曾睿聽著要這么長的時間,臉上有些失望,但還是很期待:“沒事,我有耐心等。”
此時的他,哪里還有上午那個一言不合就要走的樣子。
見這魚兒將自己拋下的鉤子越咬越緊,韓境云心中笑道:姜還是老的辣,主動權(quán)就這樣到了自己手里。
“曾睿。”
“嗯?”
“你會把曾家買下的那幾粒藥丸轉(zhuǎn)賣給謝博銘嗎?”
曾睿有些生氣:“你偷聽我們說話?”
“不是有意的。但是說句實話,我并不是很希望你把這藥丸賣給他。”
曾睿見了謝博銘的所作所為后,其實心底也是準備拖一下求藥這事。
但他賭氣地說道:“我憑什么聽你的?你說不賣,我偏要賣。”
韓境云只說了一句:“你今天也看到了他是怎么對馬阿姨的吧。這人品行有問題,不讓他吃吃苦頭,他學不乖的。”
“你少在這里誆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這是怕你老婆跟他跑了,所以才希望他這病好不到吧。”
“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我是真心想讓這人吃點苦頭。他現(xiàn)在只是二期,沒我那個藥他也死不了,讓他修身養(yǎng)性一段時間對他自己好,也是對社會好,免得這人整天吃飽了沒事干去禍害別人。”
曾睿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但嘴上就是不放軟。
韓境云透過反光鏡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了數(shù)。
將曾睿送回酒店后,韓境云趕緊開車回了家。
才進屋,他就聽見顧樂怡在客廳打電話。
“知道了,媽。這事我會認真考慮的,到時候我和他聯(lián)系吧……”
顧樂怡瞥了一眼剛進屋的韓境云,放低了說話的音量進了臥室并關(guān)上了門。
想起謝博銘今天在接風宴上說陳芬珠有意安排顧樂怡與他見面,韓境云猜想這通電話應該就是說的那事。
剛才顧樂怡看他的眼神,顯然對方還在為賭約的事耿耿于懷。
韓境云擔心顧家的人會趁虛而入,攛掇樂怡與自己離婚,于是他尋思著,必須要盡快解開妻子對他的誤會,同時還得讓顧家的人不再對謝博銘有奢望。
好在他能拿到謝博銘患有疣病的診斷記錄,想來把這東西交到顧家人的面前,他們應該就此消停了。
至于讓妻子解除誤會……
韓境云回了自己臥室,給鄒平打去電話。
“師公?你是想問診斷記錄的事嗎?那東西大概明天就能給你。”
“其實不是為這事給你的電話。”
“那是?”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翌日清晨。
顧樂怡穿著真絲睡衣安靜地吃著早飯,沒有一句話。
韓境云主動問道:“樂怡,下午我陪你一起回顧家老宅吧。”
顧樂怡直接拒絕:“不用了。我沒這個臉帶你回去。”
“樂怡,你還在為我和劉春的賭約在生氣嗎?”
“呵,你現(xiàn)在知道考慮我的感受了?昨天你為了面子在那里耀武揚威的時候怎么沒為我想想!你明知這家公司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因為心中怒氣難平,顧樂怡說話的語速極快。
明明是嚴肅的時刻,但當韓境云看著自己妻子眼睛瞪得老大,冗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搭配上她迷人的相貌,再加上她睡衣領口下若隱若現(xiàn)的風景,讓他的一顆心就像被貓爪子撓了一般。
可惜了,看得到摸不到。
顧樂怡見他不回答自己問題,還一臉色相地看著自己,怒氣更盛:“韓境云,你是逼著我和你離婚嗎!”
聽到自己的妻子說出“離婚”二字,韓境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前面顧樂怡為他受了再多委屈也未提起過“離婚”。
這一次是真的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雖然兩人一直沒有夫妻之實,甚至這段婚姻都是由顧家老爺子一力促成,但韓境云是打心底的愛著顧樂怡。
他回憶著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自從踏進了顧家的門,所有人對著他都是冷嘲熱諷、時刻挖苦,但顧樂怡身為這場婚姻最大的受害者,雖然沒給過他好臉色,但從不惡意侮辱,一直用心經(jīng)營著老爺子送他們的公司。
要知道,當時的顧樂怡可是平江市首屈一指的大美人,不知是多少公子哥夢中情人。
他起初還以為顧樂怡一直不反抗是因為迫于老爺子的威壓,不得已而為之。
卻不想老爺子死后,顧樂怡根本沒有提離婚這事,一如既往的努力工作。
直到那時他才開始注意起顧樂怡。
漸漸的,韓境云發(fā)現(xiàn)在這張美麗的外邊之下,顧樂怡更有一顆堅韌努力的心,所做一切不過是想向顧家的人證明自己。
只是無論她做什么,顧家的人卻只想讓她攀上高枝,給家族帶來可觀的利益。
只可惜顧樂怡并沒看清這一切。
而韓境云對她的情感也由最初的憐憫演變?yōu)楝F(xiàn)在的愛意。
看著欲起身離開的顧樂怡,韓境云一把抓住她的手,鄭重其事的向她解釋。
“樂怡,和劉春打賭不是因為我好面子,而是我不想這么一個雜碎都能在你面前大放厥詞。昨天我看到了你的尷尬與擔憂,所以選擇站出來為你遮風擋雨。我一直記得那天你在壽宴上對我說的話,我絕不會再讓你獨自承受一切。”
顧樂怡因為他的這番話暫時停止了手上的掙扎。
韓境云為了讓她安心,趁熱打鐵說道:“樂怡,我之所以敢打這個賭,是因為公司和方華集團的合作細則已經(jīng)出來,鄒平已經(jīng)發(fā)給我看了。”
突聞這個消息,顧樂怡顧不得賭氣,直接問他:“你說什么?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這東西其實是就是韓境云昨天讓鄒平趕出來的,不過他可不敢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