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塵打了個噴嚏,坐上出租車,直奔機場,搭上了直飛蘇黎世的航班。
十個半小時后,飛機抵達蘇黎世,燕歸塵打著出租車,來到了最后的目的地。
“終于又回來了!”
燕歸塵站在了鐵欄門前,看著欄內(nèi)熟悉的柴爾德莊園,這是蘇黎世頂級豪門的莊園,很古老,已經(jīng)有二百多年歷史。
燕歸塵的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六十年前離開的時候。
那個時候,自己的仆人們,以及一眾黑手黨們,站在莊園的道路兩旁,帶著無比的虔誠和敬仰,鞠著躬,恭送著自己離開。
六十年后,自己又回來了!
可是,曾經(jīng)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仆人和下屬,是不是都已經(jīng)塵歸塵,土歸土了?畢竟,他們可沒有長生不死的能力!
嘭!
燕歸塵踢開了鐵欄門,頓時,莊園內(nèi)的監(jiān)控室,響起了警報聲。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座莊園的底細,但是,燕歸塵知道得太清楚了,他可不介意引起一些騷亂。
燕歸塵將手負在身后,站立著,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很快,莊園所有的保鏢都行動起來,管家勞倫斯,帶著二十一名黑衣保鏢,坐車從別墅中殺了過來。
保鏢們一個個人高馬大,兇神惡煞,而且還持著槍支。
“莽撞的年輕人,你是誰,可是來挑釁我柴爾德家族?”
勞倫斯盯著燕歸塵,說實話,眼前的年輕人不像傻子,也不像瘋子,但是偏偏,他又敢在莊園門前鬧事,敢于在柴爾德莊園鬧事的,已經(jīng)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走吧,領(lǐng)我進去,立刻通知索倫柴爾德,讓他在三十分鐘之內(nèi),親自來見我!”燕歸塵淡淡說著,擺擺手,一副玩世不恭、放曠不羈的樣子。
“你要老主人親自來見你?這不可能,他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理事了!”勞倫斯管家臉色再一次微微色變。
整個世界,目前能夠知道索倫柴爾德這個名字的人,屈指可數(shù),凡是能知道的,絕非普通人。
“是嗎,那你是誰,能做什么主?”燕歸塵看一眼勞倫斯,后者禁不住打了個激靈,有些失神,鬼使神差道:“我是柴爾德莊園的管家勞倫斯!”
“當管家?guī)啄炅耍?rdquo;燕歸塵語氣之中,透著上位者的氣息。
“十五年!”勞倫斯猶豫一下,還是回答了。
“才十五年,那應(yīng)該連索倫都不常見到吧?也罷,先叫你們的執(zhí)事出來吧,我見一見執(zhí)事也是一樣的!”
“什么執(zhí)事?”勞倫斯已經(jīng)徹底心驚肉跳了。
“哈哈,勞倫斯管家,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這里雖然名為柴爾德莊園,但實際上,卻是壁爐隱修會的總部,難道你們的常駐執(zhí)事不在?如果在,立即給我?guī)г?,讓他親自來,廢什么話!”
“你究竟是誰?整個世界,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人絕對不知道這里就是隱修會的總部,你是怎么知道的?”勞倫斯警惕道。
“不用太緊張,我就是有限的幾個人之一!”
燕歸塵攤攤手,無奈地搖頭,嘆息:“怎么還是這樣,每一次來,莫非都要給一件信物才行么,會里真是不知道變通,這都兩百多年了,也沒見改過來,幸好今天出來的時候,帶了東西……勞倫斯管家,你看了之后就知道了,每一任管家,應(yīng)該在正式入職的第一天,都會接觸到一個關(guān)于家族最核心的一個機密,你自己看,是與不是,看清楚了,別走眼!”
燕歸塵在口袋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塊史前青蘿的樹皮,丟到了勞倫斯的手里,勞倫斯一看,再嗅了嗅,臉色大變。
“你……究竟是什么人?”勞倫斯駭然,隱約覺得燕歸塵的模樣很像一個人,這更讓他震驚。
從他擔任柴爾德莊園管家的第一天起,就被十分鄭重的帶到密室,辨認一塊世上絕無僅有的奇特樹皮。
并被告知一個鐵律,當有一天,有人拿著相同的樹皮前來,柴爾德家族或者壁爐隱修會,都必須無條件地幫對方達成一個要求,無論這個要求有多么荒唐,多么困難。
這么荒唐的事情,勞倫斯一開始只以為是開玩笑,或者是永遠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但是現(xiàn)在,居然真的有人這么做,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神神秘秘的年輕人?
這可怎么辦,難道真要滿足他任何要求?一想到這,勞倫斯就很慌!
萬一他說,要顛覆柴爾德家族,或者解散隱修會,是不是也要滿足?
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問過上一代家主,得到的回答是,來人就是要摘天上的星星,或者滅絕全人類,都要想辦法滿足,沒有任何推脫的余地!
一時間,勞倫斯冷汗就下來了。
他在恐懼燕歸塵,恐懼燕歸塵背后的勢力,恐懼燕歸塵帶著史前綠蘿前來柴爾德莊園的目的……
老天,難道世界要再一次混亂起來了么?
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柴爾德家族的能量了,這個家族只要在暗中跺跺腳,整個世界都會動蕩不安。
哪怕眼前這個年輕人,隨意提一個要求,都有可能讓世界格局為之變化,這就是柴爾德家族和他背后的壁爐隱修會的能量!
看到管家的表情,燕歸塵笑了,笑得很開心得意。
看來,這一條當初自己親自定下來的鐵律,至今依然可以有效執(zhí)行,依然讓人談之色變。
“勞倫斯管家,我是誰很重要么?你們只要幫我辦一件事就行了!”燕歸塵老神在在笑著,聳聳肩。
“可是……”勞倫斯臉色有些蒼白,稍微遲疑了一下。
“沒有可是!”
燕歸塵斷然揮手,湊到勞倫斯耳邊,邪惡地小聲道:“據(jù)我所知,無論是柴爾德家族,還是壁爐隱修會,只要見到這塊獨一無二的東西,都要無條件滿足我的一個要求,記住,是無條件,無論這個要求多么荒謬、多么困難,勞倫斯管家,你不會是想要違背柴爾德家族祖先定下來的鐵律吧?或者,你要違背壁爐隱修會最大的一條原始會規(guī)?”
“絕不敢!”
勞倫斯臉色驟變,變得無比惶恐,他震驚于燕歸塵所知的秘密,這應(yīng)該是世界上,最鮮為人知的秘密才對,任何知道這些秘密的人,都絕不會是普通人,絕不是!
勞倫斯深吸一口氣,連忙鞠躬九十度,行了個大禮,惶恐:“這位大人,請原諒勞倫斯的怠慢,您請隨我進入莊園,這邊請!”
“很好,還是老牌家族的英倫管家懂規(guī)矩!”燕歸塵微笑點頭,表示滿意。
保鏢們?nèi)笺氯α?,這是什么情況,平日里一不二的大管家,居然要給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年輕人鞠躬,這畢恭畢敬的模樣,說出去誰信?
上帝,這年輕人是什么身份?!
勞倫斯不敢怠慢,這個莊園,深藏的秘密太多,很多人,也都帶著秘密前來,他必須分辨好,哪些是不能怠慢的尊貴客人,哪些不是!
勞倫斯將燕歸塵領(lǐng)到了別墅最里的一個廳堂,道:“大人,您拿來的東西事關(guān)重大,我遠遠做不了主,我必須讓主人親自過來處理才行,您看還有什么吩咐么?”
“那就請來,索倫柴爾德已經(jīng)不是當代家主了吧?”燕歸塵悠然道。
“不是,老主人的長子亞當老爺才是!”
“原來是亞當那個小子呀,哈哈,我記得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三歲,還騎在我的脖子上撒了一泡尿……好家伙,那小子現(xiàn)在出息了,已經(jīng)繼承了家業(yè)……好吧,你叫他來,是該先見見他,你畢竟只是個管家,確實做不了那么大的主!”
燕歸塵擺擺手,笑了笑。
勞倫斯無語了,聽燕歸塵的話,他簡直要懷疑,究竟是自己瘋了,還是燕歸塵瘋了……主人豈會在三歲的時候,在眼前這個張狂的年輕人脖子上撒尿?
太荒謬了,這個莊園的主人,亞當柴爾德現(xiàn)在都六十好幾了,而眼前這人,才多大,頂多也就二十出頭?
雖說荒謬,但是,歐洲老牌貴族,英倫管家的涵養(yǎng),這個時候就體現(xiàn)無疑了。
勞倫斯知道,能帶著那塊神秘樹皮前來的,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他說的任何話,自己都不能等閑視之。
“那么,您請稍等……”勞倫斯鞠躬,緩緩退出了廳堂。
燕歸塵打量廳堂,踱步來到一張已經(jīng)有兩百多年的油畫前,負手而立。
這張油畫,上面畫著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