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的確頗有些打臉了。
的確,眼前的這些人若當(dāng)真都是何小龍叫來的,那他還會蹲在這里一把抓著一個雞腿,另一手端著水杯?
就僅憑他這般模樣,毫無疑問,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不過想想也是,他一個上門女婿,現(xiàn)在連媳婦都要跟別人訂婚了,竟然還這把無所謂,也實在令人汗顏。
在場的人早就聽聞何小龍是個十足的大廢物,不曾想竟然是這般的廢物,還是這般的有水準(zhǔn),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事實上,何小龍對著一切都了然于胸,早在一天前,他便已經(jīng)預(yù)料到這一幕,那些所謂的高端人士,所謂的外地集團(tuán)代表人,皆因他而來。
否則,像是周市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那些人又怎會來到這里?
“你這廢物女婿,還真是會吹牛,這周市可都是知道你,你小河路當(dāng)年就是個上門女婿,再加上又是裸婚,一窮二白,這牛都快給你吹上天了嗎,你這媳婦看來是要真的成別人的嘍!”
“就是啊,老哥,你這心咋就那么大呢!這媳婦可不是別的,你說怎么讓人?還親自跑到人訂婚宴會來了,服了!”
在這一桌上的人,自然也是來參加今日的訂婚宴的,而且像是這種家族式訂婚,自然不會選擇什么大酒店,而是在自家大院中。
如此,才能夠彰顯自身的尊貴與身份。
“我覺得挺好,這有人想不要臉,那便讓他不要臉得了,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再問豈不是就成那啥唱跳rap了嗎?”
何小龍也是與時俱進(jìn),別看他年紀(jì)已經(jīng)二十四歲以上,可事實也是時常關(guān)注一些關(guān)于時髦用語這些方面的東西的。
“呵,等你看到你媳婦被別人帶走,你就知道這心里多難受了!”說著,一名老哥竟然還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幾年前,他也是受過這種委屈的,媳婦跟別人跑了,連孩子都叫別人爸爸,這如何讓他不難受。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這暴躁老哥一口飲下一杯白酒,長嘆道。
至于那名青年,卻是盯著段青峰道:“看到?jīng)]有,當(dāng)年就是他害得我妻離子散,可我今天……他娘的還要來他們家賠笑,甚至是送錢!”
“老哥,其實兄弟心里比你更委屈啊!今天這事,老哥你可得穩(wěn)住,別看到媳婦被別人帶走了,心里就不舒服,誰讓咱們是沒他們有錢呢?”
“唉……”
何小龍此刻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偷偷來的這桌宴席上的大部分人,幾乎都是受過段家欺壓的人啊!
這段家人得有多缺德,干過多少壞事了,這一會兒聊下來,幾乎這一整桌十多個人,每個人都在抱怨段家。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只見段凌風(fēng)帶著段傾蕓自別院緩緩而來。
今天的段傾蕓是格外的美麗,一眼便吸引到了何小龍的眼球,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段傾蕓。
除了三年前,他們結(jié)婚的那一天,可縱然是那一天,也絕對不及今日的萬分之一。
何小龍愣在了原地,原來……他這幾年來,竟然讓如此一顆明珠蒙塵,可他卻還一直都沾沾自己,以為愛便能夠滿足一切。
可事實,哪個女人不喜歡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本明珠,奈何蒙塵。
“老哥,你這媳婦可真漂亮,如果不是你能力不夠,相信你一定能夠跟她幸福快樂一輩子!”
一旁,青年在噓噓,在看到段傾蕓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丟,小老弟,你媳婦是女神?。∨?!”另外一名比何小龍大上一些的青年驚呼道。
的確,那高挑的身姿,若白雪般的肌膚,似天鵝般的脖頸,修長的妙曼,線條起伏,加以那無比精致絕美的面孔,這樣的女人,但凡是個男人見到,恐怕都會看直了眼。
見段傾蕓走來,第一個迎上去的并非別人,反倒是楊偉,因為今天本便是他與段傾蕓兩個人之間的訂婚日。
只不過,其剛剛走去,便見何氏代表人也自宴席起身,帶著一眾各集團(tuán)、家族代表,嘩啦啦的便大步而去。
段凌風(fēng)也是看出來的,這楊偉在何氏代表人面前就是個孫子,壓根就沒得比,實在是相差太大了。
就憑這場面,這陣仗,直接就將楊偉給比了下去。
同一時間,段凌風(fēng)帶著段傾蕓直接無視迎面而來的楊偉,反倒是來到何氏代表人跟前道:“這……這便是傾蕓,不知那位何氏少爺看上的是不是她……”
就在方才,段凌風(fēng)是徹底的明白了一個道理,連謝春秋都忌憚的存在,若是他再不識趣,恐怕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這段家他便很難立足了。
身為一個養(yǎng)子,能夠做到他今天的這一步,已經(jīng)十分不易了,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所得到了,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換句話而言,他段凌風(fēng),不過是段家的一條狗。
當(dāng)然了,段家這些年對他也不薄。
可真要說起來,縱然他占據(jù)再多股份,卻也只是代為管理,并不是真正屬于他。
所以……,段凌風(fēng)比任何人都想要拓展自己的人脈,讓自己變得強(qiáng)大起來。
何氏代表人上下打量了兩眼段傾蕓,又朝著蹲在宴席下偷吃的何小龍,這才點了點頭道:“就是她,現(xiàn)在沒你什么事了,接下來,你們段家便于傾蕓小姐再無瓜葛!”
聽到對方這么一說,段凌風(fēng)頓時不樂意了,這段傾蕓現(xiàn)在可是香餑餑,是他們段家的搖錢樹,他怎么會就這般輕易放手?
同一時間,謝春秋也是面色頗為陰沉,盯著何氏代表人道:“這么做是否有些不妥,傾蕓再怎么說也是我的孫女,你這說帶走便要帶走,真當(dāng)我段家好欺負(fù)了?”
然而那何氏代表人卻是笑了笑道:“段老太太,您可能有些誤會,不是你們段家好欺負(fù),而是我……從未將你們放在眼里!”
“你特娘的什么意思,就算你有錢,也不至于這么瞧不起人!”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膽敢在我段家大院如此囂張,真以為有點臭錢就了不起了嗎?”
段清豪、段青峰倆人也是大怒,恨不得立刻就動手。
只是見段家人如此表現(xiàn),何氏代表人不由得失望的搖了搖頭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你們永遠(yuǎn)無法想象,自己錯過的是什么,也不會想象到,你們所看不起的,所不在意的,將會是你們終生遙不可及的存在!”
代表人名為張輝,是何小龍三年前無意中救下的一名創(chuàng)業(yè)失敗者,在經(jīng)受何小龍的投資后,三年來成功翻身,更是將當(dāng)初的一家千萬資產(chǎn)的小公司,做到了上百億資產(chǎn)。
而今天,他所代表何小龍送來的東西,不過是何小龍卡里微不足道的余額罷了。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還以為我們段家高攀你們了?請你們現(xiàn)在離開段家,否則……我們不介意動用武力手段!”這時,只見謝春秋老態(tài)龍鐘,眸中閃過一絲暴戾之氣。
這些年來,她執(zhí)掌段家,可不僅僅只是單純的掌管而已。
一個老太太,想要維持一個偌大的家族,沒有一些手段怎么能行?
“高攀?這句話我可不敢說,我只是一個代表人罷了,至于老太太您怎么想,那是您的事情,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過分,而有些人,你也惹不起!”張輝此刻在笑,對于這種小地方的家族,他實在是沒什么興趣。
“你說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段凌風(fēng)問道。
“沒什么意思,就是奉勸你們別狗眼看人低!”拉了拉衣領(lǐng),緊接著便聽張輝道;“段小姐的確是我們的貴客,可你們不是,最近的一些事情,我們可都是全部知道的……”
“你們的所作作為,都實在太過分,這些彩禮你們大可收下,但若讓我得知分配不均勻,那我張輝,定然讓你們付出代價!”
“我們走!”
說著,便要帶著一眾代表人離去。
可總有那么一些人不知死活,見張輝等人要離去,楊偉卻是直接攔截而下,面色鐵青的說道:“你……你們這些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不知今日是我與傾蕓的訂婚日?竟然敢在今天跟我搶著訂婚,難不成是找死不成?”
楊偉可不如李天,他并非什么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因上學(xué)時家里有點小錢,混了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證明,便開始創(chuàng)業(yè)了。
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也都是背后那個人投資幾十億給他罷了!
真要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幾十億,今天他來到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哪怕真要來,也是其父親勉強(qiáng)會有一個角落坐下。
“跟你搶著訂婚?你算是什么東西,不過是突然被投資的幾十億的暴發(fā)戶罷了,就憑你也配跟老板相比,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奉勸你一句,現(xiàn)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張輝從何小龍那里得知了一切,自然不會給其好臉色看。
可隨著張輝的話聲落下,那段家外院竟然又傳來了話筒聲……